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醉春歸> 第七十八章 比試一曲?

第七十八章 比試一曲?

  坐到屋子裡后,沈君如才為二人做了介紹。


  周浚也才得知,面前這兩個崔府的救命恩人,一個叫薛千,一個叫杜秋生。


  「薛姑娘,杜姑娘。」周浚舉起一盞酒,「既是貴客,自然沒有怠慢的道理。燕燕脾氣大又任性,你們多擔待,我雖算不上她的哥哥,可也算和承皓是朋友,所以有何不滿,直管向我發來就行。」


  說罷,仰頭飲酒。


  薛千忙道:「此事也有我們的錯。」


  沈君如卻瞪周浚一眼:「說的什麼話,她們計較了嗎?現在事已平息,你又何必再提?」


  周浚聞言,哈哈笑了:「是是,事已平息,毋須再提。」


  「再者,也輪不到你呀。」沈君如慢悠悠道,「再不濟還有我,隔著好幾層關係才輪到你呢,瞎湊什麼熱鬧……」


  「瞧瞧,這張嘴多厲害。」


  正在為周浚倒酒的柳娉婷聽了,不禁蹙起眉頭。


  這是哪個府里的小姐,為何說話如此強硬?堂堂東林郡王,竟被她如此嘲諷,還全無半點還口之力……


  莫不是……公主什麼的?


  不可能,若是公主,方才見面早就行禮了。


  柳娉婷疑竇叢生,面上卻保持平靜。


  「你信不信,你這張嘴還這麼厲害,我就讓聖上把兵權從你手上收回來,看你還能囂張不成?」周浚惡狠狠說著,嘴角卻掛著痞痞的笑。


  「收我權如何?我還有我爹呀!就算,有朝一日我沈君如什麼都沒了,我也還是我,你們誰也休想,改掉我的脾氣。」


  「好!好!」周浚擊掌而喝,「有骨氣,有骨氣!不愧是女將風範!來,沈將軍,我敬你一杯。」


  沈君如也不讓,笑笑,接過來喝了。


  這一盞下去,屋內的氣氛才徹底融洽起來。


  柳娉婷也展開了眉角。


  「我想,今年王妃生辰,應該還是請的錦屏樓吧?」沈君如放下酒盞,目光劃過柳娉婷。


  如今天下,文曲盛行。無論是宅子里的太太,還是深宮裡的貴人,沒有一個不愛聽曲兒的。就連皇上,也時常問詢大江南北的歌姬樂師,請到宮裡來教坊司當值。


  燕王府的王妃,自然也愛聽這個。


  再者,壽宴奏曲助興,本就理所應該的。


  另一頭,薛千也在心裡想,她學曲藝學了六七年,不就是為有朝一日能有個恰當的身份入京么?

  不止入京,最好……是入宮。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縱然她名滿天下,可也沒等到那個時機。


  只能她自己來了,否則,郡主就完了。


  不知此時,金陵的嵌雪樓,還有沒有人再去打聽千雪姑娘?

  桌案對面,周浚笑道:「今年還不一定,倘若我哥在月底趕不回來,那母親想必也不會有心思辦壽宴了。」


  「即便王妃沒心思,形式上還要過的吧。」


  周浚琢磨一下,想想也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打聽這個作甚?」


  沈君如笑笑,不置可否。


  周浚打量了她一會兒,又問:「為何突然關心起我母妃的壽宴了?」


  沈君如低頭一笑,不再含糊,道:「我也不瞞你了,我確實有個私心。」


  有個私心?

  周浚聞言,等著她往下說。


  沒想到,沈君如卻不說了,她突然扭頭,看向薛千:「你信不信她?」


  此言一出,薛千一愣,周浚也愣住了。


  信不信她?


  信什麼?

  初次見面,有什麼可信的……


  薛千更是臉色蒼白,盯著沈君如,隱忍心中的不安。


  君如姐,她到底在做什麼?

  見眾人都板著臉疑惑,沈君如笑了:「你們不是要挑最厲害最出色的樂師嗎?往年都定了錦屏樓,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換換口味,哪知王妃聽得膩不膩呢?東林郡王,就是如此盡孝的?」


  這話說的是周浚,矛頭卻指的柳娉婷。


  柳娉婷淡淡一笑,不作聲。


  周浚臉上有些掛不住:「你是何意?」


  連續兩年,柳娉婷跟著他,從未再跟過其他人。她的琴技是錦屏樓響噹噹的,往年燕王妃壽辰,也是請的她。不止如此,京城那些命婦們也常請她去府內奏樂……


  只是後來跟定周浚以後,請她的人逐漸少了。


  此刻,沈君如把話鋒直對準娉婷,他總不能任由她們貶低她,讓她在外人面前受氣。


  「我是說,有人可和她一比,郡王信嗎?」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在眾人耳里,似乎沒什麼不同。


  然而聽在薛千耳里,卻如同晴天霹靂。


  有人可和她一比,郡王信嗎?


  有人可和她一比……


  這人,說的豈不就是自己……


  不是自己,是千雪。


  是那個金陵城嵌雪樓的花魁娘子千雪!


  薛千渾身發麻,兩眼發黑,腦子裡嗡嗡直響,一時有些混亂。


  君如姐,是如何知道的?


  之前只跟她說過自己跟師父學樂器,並且擅長陶塤。可是,遠不到……能和京城的名妓比試的地步……


  除非,她知道自己的過去,知道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


  那個身份就是千雪,是那個樂妓。


  她竟然知道,竟然知道……


  何時知道的,如何知道的?知道了為何不說,為何不當面告訴她、詢問她、拆穿她?


  哪怕罵她一頓,打她一頓也好,當著她的面指出來,讓她無地自容,讓她顏面掃地……


  可是都沒有。


  沈君如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無聲接受。


  薛千的眼眶略微有些發酸,方才的眩暈感消失了,大腦恢復了冷清。


  「哦?原來薛姑娘深藏不露?」周浚來了興趣,眼神清亮地看她,「不知薛姑娘都會些什麼?」


  薛千擠出一絲笑容:「民女不才,想問這位姐姐,都會些什麼?」


  周浚回頭看柳娉婷:「她呀,最善箜篌和柳琴。」


  「不知妹妹會些什麼?」柳娉婷笑問,「對了,我姓柳。」


  「柳姐姐最善箜篌和柳琴?那巧了,我最善琵琶和箏,琵琶和柳琴又相差無幾,不如姐姐彈箜篌,我彈琵琶?」


  「可好!」說到共通點,柳娉婷神采飛揚,忙吩咐人去拿樂器,又問,「彈哪首曲子呢?」


  薛千想了想:「這個不限制為好,各有各喜好的,何必非一樣?」


  柳娉婷看著她,十分贊同。


  周浚卻搖頭:「不好,你們彈不一樣的,我聽不出好壞來,豈非折煞人也。」


  「好壞我倆自有定論,王爺乃外行人,還是不要多管了。」柳娉婷笑道,「何況既是奏曲助興,何必分的如此清楚呢?」


  她覺得薛千年紀小,倘若最後輸了,豈不是說錦屏樓欺負人?


  沈君如卻一口反駁:「不行,既是比自然要有個高低,不然怎還叫比試?」


  再說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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