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苦命女大翻身（20）

  「寶兒，寶兒，我的寶兒，你們不要過來，我要寶兒，不要過來……」


  十八層頂樓上站著一名老婦，她此時神情激動，甚至有些癲狂。


  下面警車消防車還有救護車嗚啦啦地停了一片。


  「這位女士，請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可得，你這樣做是對生命……」下面的警務人員舉著大喇叭在一邊進行人員疏散，一邊對她進行勸說。


  林瑤趕到的時候聽到那些話，又看了看那高樓，覺得人會下來的可能性比較高。


  上面的是李春花，林瑤看到時第一時間就往這裡趕，路上正好遇到周震。


  自從上次，她沒有見過他，她想如果不是崑崙給的時間比較緊，她其實可以考慮周震。


  林瑤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情，最多的是剛來這個世界的那段時光。


  爹不疼，媽不愛，每日為自己的口糧忙碌，日子是沒有什麼趣味，但是好在充實。


  後來遇到了周震，然後一眨眼十年已過……


  車子開的很快，林瑤的思緒也跟著飛起，到了事發地的時候林瑤還有些恍惚。


  她坐在車上，周震為他去交涉，不一會便回來了，敲了敲窗口，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林瑤沉默地下了車，看著眼前的高大建築，周圍人議論紛紛，可是她卻沒有心情去聽。


  電梯很快便到了頂樓。


  「寶兒，寶兒……」李春花曾經豐腴的身體現在變得十分消瘦，僅僅十年，可面容卻十分蒼老。


  她看著林瑤，林瑤也看著她。


  曾經的丑丫到如今的醫大高材生，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上都彷彿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洗禮。


  但是無論是醜小鴨變白天鵝還是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對於一個母親來說，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果然李春花怔怔地看著林瑤，眼裡滿是不敢相信，滿眼複雜，她伸出手好像摸什麼東西，卻好像又突然想起什麼，激動哭訴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金寶，我的寶兒，我的兒……」


  「你告訴他們，快放了寶兒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李春花恨聲迭起，幾乎在用自己的生命吼叫。


  來之前她已經了解到，林金寶已經被捕。李春花可能是看到報道才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不得不說，李春花真是蠢！

  林瑤冷冷地看著她，平靜道：「你還記得自己有幾個孩子，你的孩子的年齡都是多大了嗎？」


  「孩、子，我的孩子？」李春花眼中閃過迷茫，不過很快便吼道：「我的孩子只有金寶，林金寶，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孩子。你們都不是，不是，女娃天生賤命，是賠錢貨，討債鬼，才不是我的孩子……」


  「李春花，你二十歲嫁給林強。一年後生了第一個女兒，三年生了二女兒，又過三年生了第三個女兒，其中打胎了三次，滑胎兩次，最後懷我和林金寶已經三十五歲，而且生時很是兇險。」


  「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生了幾次她可能知道，為什麼連沒留住的也知道。


  她抬起手看了自己如同枯樹皮一般的手掌。


  三十多年了！

  林瑤的話還在繼續。


  「相對於母親這個詞，你只能算和生育機器。你利用你的身體培育出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卻也用自己的雙手扼殺了他們最美好的年華。你將一生都寄托在男子身上，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改變自己。丈夫，兒子，你將他們當做精神和生命的寄託，可是你看你，你得到了什麼！你看不起女子，你可想過，你自己也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