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此時無聲勝有聲
燕曉守著沉沉睡去的莫桑青,在新房裡坐到天明,而嚴冬盡這一天,在喜堂喝酒喝到大醉,但嚴小將軍喝酒不上頭,所以這位喝得大醉,但喜堂里的眾人都沒看出來。
喜宴到這天的後半夜才散去,雲墨揉一下生疼的膝蓋,起身想走,就見嚴冬盡走到了他的跟前,直愣愣地站著也不說話。雲墨打量嚴冬盡一眼,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
嚴冬盡說:「雲墨哥,我想去看看良緣,這裡我能不能交給你了?」
雲墨看看身在的喜堂,喜堂上還有人在,桌案上的碗碟酒具,殘羹剩菜都還沒有收拾。
「行嗎?」嚴冬盡問。
雲墨真沒看出來嚴冬盡這會兒醉得不清,皺眉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去找良緣?」
嚴冬盡說:「我不放心,就去看一眼。」
雲墨看著嚴冬盡。
嚴冬盡又說:「我就站門口,我不進屋去。」
嚴小將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將軍還怎麼反對?總不能站門前往屋裡看上一眼,都不行吧?「好吧,你去吧,」雲墨點頭道:「時候不早了,去見過良緣后,你就回房去休息。」
嚴冬盡沖雲墨咧嘴笑一下,轉身往喜堂的側門走去。
莫良緣離開兄長的院子,又去了正院看了父親之後,才回到自己住著的院子,這個時候嚴冬盡已經坐在她住著的綉樓門前了。
「你怎麼坐在地上了?」看清門前坐著的人是嚴冬盡后,莫良緣忙快走了幾步,上了台階,走到了嚴冬盡的跟前。
嚴冬盡背靠著房門,仰頭看莫良緣,問了句:「你去哪裡了?」
莫良緣說:「我還能去哪裡?你快起來啊。」
嚴冬盡搖一下頭,說:「我不起來,良緣,你讓她們都退下吧。」
莫良緣扭頭看看跟著自己的幾個丫鬟婆子。
兩個小丫鬟大著膽子看嚴冬盡。
嚴冬盡看向了兩個小丫鬟,問了句:「你們看什麼?」
兩個小丫鬟被嚴冬盡冷冰冰地這麼一問,頓時就被嚇住了,忙把頭一低,不敢吱聲。
「退下,」嚴冬盡說。
幾個婆子就看莫良緣,這深更半夜的,讓嚴少爺進小姐的閨房,這不合適吧?難不成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您二位也有正事要談?
「這是不聽我的話嗎?」見幾個丫鬟婆子站著不動,嚴冬盡將俊臉一沉,冷聲問道。
「退下吧,」莫良緣說。
幾個丫鬟婆子如蒙大赦,忙就往台階下走。
「都走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嚴冬盡又說。
莫良緣沖管事的鄭媽媽點一下頭,鄭媽媽只得帶著丫鬟婆子們退出了院子。
等出了院門了,幾個婆子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現在要怎麼辦?都知道嚴少爺這會兒留在小姐的院子里不好,都知道男女大防,可現在誰能管這事兒?她們是要去找大將軍,還是去找少將軍?還是去問問今天剛入門的少夫人?
「現在是小姐當家啊,」鄭媽媽小聲說了一句。
幾個婆子彼此交換一下眼神,如今大將軍府是小姐主內,嚴少爺主外呢。嚴少爺下的令,小姐自己願意的事,她們就不要多嘴了。小姐打京城回來,就在府里殺過不少人,至於嚴少爺,那位從來就不是良善之輩,得罪了這二位,她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院內,嚴冬盡推門就進了小樓。
莫良緣跟在嚴冬盡的身後,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嚴冬盡也不說話,站在屋中央,扯開了衣領的扣子。
莫良緣走到嚴冬盡的跟前,擰眉細看嚴冬盡,說:「在擔心大哥?」
嚴冬盡撇嘴道:「我天天都在擔心他。」
莫良緣說:「大哥方才醒了,這會兒大嫂正陪著他。」
嚴冬盡說:「也只能是陪著了。」憑著他大哥如今的身體,洞房花燭夜什麼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你怎麼了?」莫良緣拉嚴冬盡的手。
「心裡難過,」嚴冬盡說:「沒想到大哥的大婚是這樣的。」
莫良緣的心情也不好,聽了嚴冬盡的話后,莫良緣就低垂了眉眼,小聲道:「那能怎麼辦呢?大哥受傷了啊。」
嚴冬盡說:「是啊,大哥受傷了啊。」
兩個人站在屋裡半晌無言,好像誰都提不起說話的興趣來了。
嚴冬盡撫一下發昏的額頭,手拉扯一下,便將自己的外袍給脫了,又隨手一扔,將這件新做的錦袍給扔地上去了。
莫良緣還沒及說話,就被嚴冬盡給打橫抱了起來,莫良緣一驚下意識地要叫,又被嚴冬盡低頭吻住,將驚叫聲壓了回去。
嚴冬盡抱著莫良緣上了樓,又進了內室,抱著莫良緣倒在了床榻上。
床榻冰冷,被子整整齊齊地疊著,放在床尾處。
「冬盡!」莫良緣小聲喊,被嚴冬盡吻住了,聞到了嚴冬盡的嘴中的酒味,莫大小姐這才知道嚴冬盡應該是喝多了酒。
「良緣,」嚴冬盡聲音很低地喊,一遍遍地喊,越喊聲音越低,夢囈一般,到了最後因為熱烈的親吻,嚴小將軍的聲音完全消失了。
莫良緣試著推嚴冬盡一下,可手正好推在嚴冬盡的腹上。
「嘶,」嚴冬盡吃疼似的嘶了一聲。
知道嚴冬盡這裡有傷,莫良緣忙手上泄了力道。
嚴冬盡胡亂地將自己的衣衫扯開,露出傷痕遍布的身體,其中腹部傷口的皮肉還沒完全長好,大片的紅色嫩肉露在外面。
「疼嗎?」莫良緣問,每看一回這傷口,莫良緣就得心疼一回。
嚴冬盡也不說話,拉扯掉自己的衣服后,他又開始拉扯莫良緣的衣衫,雖然人這麼醉著,但嚴冬盡待莫良緣永遠是小心翼翼的,連拉扯衣衫的動作,這位做起來都是溫柔且有耐心的。
「給我,」嚴冬盡給莫良緣說。
莫良緣沒出聲。
屋裡沒擺炭盆,很冷,門窗關著,但還是能感覺到屋裡有冷風,可莫良緣被嚴冬盡抱著,就覺這人的身體很燙,她要被人燙傷了。
「良緣,」嚴冬盡又喊。
莫良緣仍是沒說話,伸手攬住了嚴冬盡的脖頸。
嚴冬盡附下了身,他懂的,有些同意是不需要出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