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嚴小將軍說,不放
莫良緣嘆口氣,將手裡的布片往坐榻上一放,嘟囔了一句:「你不要就算了。」
「怎麼就算了?」嚴冬盡把月白色的布塊拿在了手裡,說:「你做好我就穿,橫豎我的尺寸你也知道了,你這布,」將布塊撐開看了看,嚴小將軍說:「這是不是小了點?」
莫良緣一臉震驚地看著嚴冬盡,她從來沒想過,嚴冬盡竟也能這麼沒臉沒皮的,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嚴冬盡卻在這時嘆氣了,小聲說:「可惜你現在傷著。」
這若是沒前頭那句話,莫良緣一定會認為,嚴冬儘是在她跟他說,可惜她傷著不能趕工,不然他就可以早點將這內衫穿上身了,不過現在,莫良緣突然就伸手就捏住了嚴冬盡的臉,聲音很小,口氣卻有些兇惡地道:「可惜我傷著,不然你就可以再讓我看看,還是讓再我試試你的尺寸?!」
這回換嚴冬盡一臉震驚地看著莫良緣了。
「怎麼?」莫良緣說:「就准你沒臉沒皮,我就不行了?」
嚴冬盡很快就迴轉了臉色,站起身挨著莫良緣坐下了,小聲笑道:「沒怎麼,你說什麼我都愛聽,你接著說,我聽著。」
「呸!」莫良緣唾了嚴冬盡一口,小聲嗔道:「色胚。」
嚴冬盡就看著莫良緣笑。
「剛才我說什麼了?」莫良緣問。
嚴冬盡說:「嗯,說你心悅於我,沒別的了。」
莫良緣從嚴冬盡手裡抽走了布塊。
「怕了?」嚴冬盡還要招莫良緣,說:「你方才那話讓大哥聽見了,他一定得訓你。」
「且不說我不會當著大哥的面說你的尺寸,」莫良緣好整以暇地道:「就算不小心讓他聽到了,我也是被你教壞了,大哥會訓我不假,可他會揍你。」
嚴冬盡瞬間就蔫了。
「布上的針呢?」莫良緣這會兒發現她別在布塊上的針不見了。
「你別動,」嚴冬盡按住了莫良緣,幫莫良緣在坐榻上,地上上找了半天,才在坐榻靠近扶手的地方將針找著了。
「一定是你方才弄的,」莫良緣從嚴冬盡的手裡拿了針,還不忘數落嚴冬盡:「這麼不小心,這針掉那裡,若是戳著人怎麼辦?你武藝再好,被針戳了不疼?」
嚴冬盡坐在一旁聽莫良緣數落,莫良緣操心李祉他不高興,操心莫桑青,嚴小將軍心裡也略堵,可聽莫良緣操心自己了,嚴小將軍就又變得心滿意足了。
莫良緣從掉針,數落到嚴冬盡的毛手毛腳,近而又數落到嚴冬盡天冷不知道加衣,睡覺不知道添被,最後又數落到嚴冬盡有舊傷在身,卻不肯讓孫太醫正看看,說著說著,莫良緣突然就住了嘴。
嚴冬盡就說:「完了?我的錯誤就這些了嗎?」
「你還想有多少?」莫良緣瞪了嚴冬盡一眼,漂亮的桃花眼瞪得很圓,顧盼生輝的一雙眼,這會兒透著幾分嬌憨出來。
「你不說,我不知道我有這麼多毛病呢,」嚴冬盡伸手拉莫良緣的手。
莫良緣拍開了嚴冬盡的手,卻在與嚴冬盡的對視中笑了起來,太後娘娘笑道:「天啊,我怎麼能跟你說出這等話來的?」
話都說出口半天了,大小姐你才覺出不好意思呢?
嚴冬盡都不知道要說莫良緣什麼好了,眼瞅著莫良緣的臉越來越紅了,嚴冬盡身子一歪,肩膀挨著莫良緣了,湊過去親了莫良緣一下,說:「我們是夫妻呢,什麼話不能說?」
夫妻……
莫良緣心口一疼,原本還在笑的人,突然就又紅了眼,怕嚴冬盡看見,莫良緣慌忙就低下了頭。
嚴冬盡還真沒注意,莫良緣這一瞬間的失態,嚴小將軍這會兒想著有些話,莫良緣只能跟自己說,不能跟莫桑青說,也不能跟他的莫叔父說,嚴小將軍笑得心滿意足的。
莫良緣又開始做針線活了,剛才將絲線穿進針眼很容易,可這會兒再做起來,卻晃得無比艱難,一連試了好幾回,莫良緣都沒將絲線穿好。一來二去的,本就不怎麼賢惠的大小姐急了,扭頭看見嚴冬盡竟已經躺下了,想也沒想,莫良緣伸手就推嚴冬盡了一把,讓嚴冬盡起來道:「幫我穿個針。」
嚴冬盡躺著沒動,嘴裡哼哼了一聲。
莫良緣只道嚴冬盡不願意沾針線活,將手往回收,嘴裡念著:「快起來吧,讓人看見了怎麼辦?」
嚴冬盡抓住了莫良緣往回收的手。
莫良緣先還詫異,等嚴冬盡將她的手拉放到身下后,若不是身上有傷不能大動,莫良緣能驚得跳起來。
嚴冬盡拉著莫良緣的手死活不松,見莫良緣要跟自己翻臉的模樣,嚴小將軍低低地叫聲:「良緣。」聲調上挑,再加上這位這會兒聲音有些沙,聽著有些委屈,還帶著不少誘惑的意味。
一個嘗過情愛滋味的正常人,忙起來的時候想不到這一茬,可這念想一旦起來了,是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的。
「你受了傷,」嚴冬盡挺委屈,一邊拉著莫良緣的手動,一邊還嘟囔:「大哥又來了,他不讓我跟你親近。」
再對著嚴冬盡會心軟,會心中有愧,莫良緣這時也想甩嚴冬盡巴掌了,「這是在宮裡!」太後娘娘咬牙切齒地沖嚴冬盡強調了一句。
「我知道,」嚴冬盡半眯著眼,「可這會兒就我倆兒,我聽著呢。」
「放開!」莫良緣小聲喊。
「不放,」嚴冬盡耍無賴,小聲喘息著跟莫良緣道:「這個時候放手,我要怎麼辦?」
「你怎麼……」
「我就這樣了,」嚴冬盡很光棍,正舒服著,打死他也不會這個時候放手的。
莫良緣嘴上喊著放手,臉上也惱怒的神情,可要說放手不幹,這位也沒有,說到底,還是捨不得。
嚴冬盡翻了個身側躺在了坐榻上,嘴裡喟嘆一聲。
莫良緣小聲道:「現在能鬆手了嗎?」
嚴冬盡頭一扭,在莫良緣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小聲喊:「良緣。」
聲調還是上揚,方才的委屈卻是不見了,透著十成十的滿足。
莫良緣還沒說話,嚴冬盡就從坐榻上跳起來,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開窗,一邊還跟莫良緣說:「這會兒天冷風大,屋裡的味道馬上就沒了。」
風從窗口灌進內屋裡,莫良緣打了一個哆嗦,目光有些發獃地看著嚴冬盡,莫良緣說:「你不去換衣嗎?」這人是怎麼做到,穿著那麼條褲子蹦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