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男人的戰鬥
看了兩眼,林墨白將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煙霧嫋嫋,他的模樣,看上去便多了幾分不可名狀的迷惘。
真的,是因為公司的內部需要才這麽做的嗎?還是始終,心裏麵的某個女人,無法放下?
吐出一口煙霧,林墨白站起身來,走向落地窗前,幾十層的高樓,當往下看的時候,那些行走在路上的行人,便小如螻蟻,看的很不清楚。
隻是,自由行走的人群,一直都在自由行走著,而他,站在高處,卻彷如陷身囹圄,毫無自由。
到底,誰比誰好,誰比誰不好?
林墨白悄然歎了口氣,臉上那種迷惘的神色越發的重了。
一度以為自己是清楚自己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的,可是,那些原則和理性,在一個女人的麵前,敗退的幹幹淨淨。
他不再是那個驕傲霸道雷厲風行的林墨白了,很久很久以前,在遇到紀言的那一個晚上,就不再是了。
那是如何的一個女人呢?
當初嘉尚初創,不管是內部人才還是公司實力,都如街邊的小作坊一樣的性質,這樣的公司,是注定不可能入他的眼睛的。
可是,當那個女人,一遍一遍的,敲開子墨的門,用各種各樣的說辭和方案,試圖打動他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原來有一種女人,是這樣子的啊。
厭倦了那種庸俗的勢力的隻會花枝招展女人的他,陡然看到紀言,那是無比新鮮和好奇的,而當接觸下來之後,這種好奇的感觸越來越濃烈。
因此,他想要得到她,不擇手段的得到她,於是,不光彩的事情便發生了。
那一夜,他滿足了,而第二天,她咬牙看著他,發誓,說要讓他後悔,讓他傷痕累累。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戲劇性的程度就濃了一點,有誰能想到,他會愛上她呢?
愛的如此累,愛的如此痛,也果真如她所說的一樣,傷痕累累。
真是可笑啊,可是,這就是事實。
兩個人的命運一開始相遇的那一刹那,就注定了一輩子的糾纏。
他後悔了,愧疚了,要補償她,她轉身,再轉身,不屑,不喜……於是,追逐開始,可是,一認真,他就輸了。
時至今日,輸的一敗塗地。
是因為偶爾知道紀言離開T市,並且是和方立廉一起離開,並且去了海南那邊度假,才會將這場公司內部的震動,嫁禍到嘉尚的頭上,給嘉尚一個致命的打擊吧。
雖然資本家的本性就是如此,唯利是圖,這麽做,為了公司的利益,無可厚非,但是,在人情和感情的角度,卻是說不通的。
子墨和嘉尚之前的合作一直很好,甚至很多人,都差不多將嘉尚當成子墨的附屬公司了,所以,當事情發生,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但是鬼使神差的,林墨白還是堅持執行下去。
然後,薛紹終於反彈了,這一切,都在林墨白的意料之中,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很瀟灑的麵對的,但是,當事情發生,他才發現,他並沒有那麽的瀟灑。。
一根煙抽完,林墨白也無絲毫的知覺,那煙灰燙在手上,微微的疼,他這才低頭,眉頭微皺,不是被燙的痛,而是心痛。
紀言,你說,如果此生,我都要定了你,那麽,是我的不幸,還是,你的悲哀。
……
下班時間到了,林墨白隨手將正在看的一份資料合上,離開公司。
剛剛開車出停車場,就看到前麵的一輛車對著他按了按喇叭,隨後,那輛車子裏,方立廉走了出來。
林墨白停下車,走出去,問道:“有事?”
方立廉道:“我們談談?”
“私事還是公事?”林墨白道。
方立廉笑了笑:“都可以。”
“私事我沒興趣,公事的話,現在就可以答複你,這就是競爭。”林墨白道。
方立廉點了點頭:“我知道,實力不如人,輸了也不能怨天尤人什麽的。”
“那好,說完了,我走了。”林墨白說完就轉身。
方立廉卻又道:“我還有一句話,你聽完再走。”
“嗯?”
“林墨白,這件事情的起源是什麽,我也不想關注,畢竟如你所說,這就是競爭,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沒辦法給紀言幸福,如果你沒有擔當,那麽,就請你放手,遠離她。”
林墨白臉色微微一變:“你憑什麽對我說這樣的話?”
方立廉道:“憑我和紀言認識的時間比你長,憑我對紀言的理解比你深,憑我對紀言,比你好,夠還是不夠。”
林墨白冷笑:“自以為是。”
方立廉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但是時間是會證明一切的。”
林墨白道:“難道你不覺自己很卑鄙?”
方立廉道:“你是認為我是趁虛而入是嗎?就算是,這個機會,也是你給的,你不珍惜的,自有人會去珍惜。”
林墨白的不屑的道:“說的還真是好聽,如若你一無所有,你拿什麽去珍惜她?”
方立廉道:“就算是我真的一無所有,我還可以從頭開始不是嗎?還有,難道你認為紀言是那種勢力的女人嗎?你果然不了解她。”
林墨白冷笑道:“我和她之間發生了多少事你可曾知道,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也不怕被我恥笑嗎?”
方立廉搖頭:“那都是曾經,往後的事情,是什麽樣子,你能把握嗎?”他說著笑了起來,笑的譏諷,笑的戲謔。
林墨白的身體則是微微一僵,是啊,他已經將紀言給推開了,往後紀言的生活,過的精彩或者是不精彩,他都沒有插足進去的餘地了。
方立廉見林墨白這樣子,就知道自己所說的話目的達到了,也不再停留,開車便走,林墨白則是呆立了好一會,才上車,情緒,一下子變得極為糟糕。
好似有某種積壓在腦海裏好久好久的東西,一個瞬間爆炸開來一般,讓林墨白的腦子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