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有一個夢想
紀言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麽林墨白會站在廚房門口看她做飯做菜,而且視線如此的炙熱了,大概是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自己從來沒下過廚的事情吧。
他會怎麽想?覺得自己太驕縱任性了,還是覺得,自己一直都在欺騙他?
不知道為何,紀言的臉微微有些發燙,都不敢往身後看,眼睛死死的盯著刀子,快速切菜,就好像這樣子能夠讓自己的心緒平複一點一般。
林墨白看到她瘋狂切菜的架勢嚇一大跳,一個箭步衝上來拿開她手裏的刀,怒吼道:“你瘋了嗎?還要不要手指?”
紀言道:“沒事的,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十來年了,不會有事的。”
林墨白微微一怔,想起紀言的家境來,知道她一路走來,定然是吃了許多尋常人難以想象的苦,卻還是道:“不行,慢點來,不然就不要做了。”
霸道的語氣,絲毫不容商量的口吻,紀言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慢點,你先出去,廚房太小了。”
剛才爭執的時候還沒察覺,這時安靜下來,就發現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動作極為曖昧。
林墨白本也沒有揩油的心思,雖然這種觸感的確很好,他笑了笑,走出廚房,然後也就靠在門邊,看著紀言切菜。
菜很快就切好了,紀言看米飯差不多熟了,開始刷鍋做菜,這些事情做來熟能生巧,也沒什麽難度,很快,一道道熱氣騰騰的香噴噴的菜出爐。
林墨白就像是跑堂的店小二一般,美滋滋的將菜端到外麵的桌子上,偶爾趁著紀言不注意偷吃一點,然後燙的倒吸冷氣。
這般肆無忌憚的樣子,倒是讓紀言微微莞爾,陡然覺得自己和林墨白現在的相處狀態,就像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因為感情很好的緣故,每天下班之後,老婆在廚房裏做菜,然後丈夫幫忙端菜,合樂美美,其樂融融。
隻是,那畢竟隻是幻想,紀言輕輕甩了甩頭,將這個想法散去。
忙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菜全部做好了,四菜一湯,一個青椒小炒肉,一個西紅柿炒蛋,糖醋排骨,紅燒魚,另外就是一個紫菜蛋湯。
都是一些很常吃的家常小炒,但是看上去色澤一錯,一看就是極為惹人食欲的樣子。
林墨白迫不及待的拿來碗筷,擺好,紀言見林墨白這樣子,又去拿了一瓶紅酒來,林墨白看到紅酒,就是眼前一亮。
兩個人坐下之後,紀言道:“紅酒不能多喝,你一會還要開車?”
“好。”林墨白點頭,看上去溫柔又溫順,還真是像極了一個好丈夫。
不過他這樣子,紀言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商場上叱吒風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怎麽樣都是霸氣冷硬十足的吧,他何曾,會是這樣子?
是偽裝嗎?會覺得委屈嗎?
吃飯的時候,林墨白時不時給紀言夾菜,然後一邊大口的吃著,沒什麽誇讚的話語,但是看他不要命的吃飯的樣子,就知道飯菜極為合口味了。
紀言看他這樣子,好笑的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得吃夠本回來才行,還可以好好回味一陣子。”林墨白笑道。
說著這樣的話,讓紀言的心微微一痛,但是多餘的話,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的,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將一頓飯吃完,紀言收拾東西,林墨白卻是跑進了廚房,要洗碗。
這下紀言是徹底驚訝了,“你會嗎?”不要將碗筷全部都扔掉了才好,電視劇和小說裏不是經常有這樣的畫麵嗎?
“別小看人。”林墨白道。
他說著一邊放水一邊倒洗潔劑,然後熟練的洗了起來,一邊洗一邊得意的看著紀言,很小孩子氣。
紀言沒想到林墨白真的能做好,有些意外。
她自然不知道,林墨白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獨立了,而且去外國留學的時候,過的也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哥的生活。他送過報紙,賣過麵包,在餐廳刷過盤子,甚至還發過傳單……
這個世界有時候不平等,但是有時候,卻是無比的平等的,你要成熟,就必須要經曆一些事情。
在國外的那段日子,對林墨白來說,算的上是一種豐富的經曆,他收獲的,不隻是知識,還有智慧,以及怎麽樣,將自己照顧好,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從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對你好。
林墨白速度很快,不出十分鍾就將碗筷喜好,又用幹淨的毛巾擦幹淨,然後,將自己的手洗幹淨,接過紀言遞過來的一杯果汁。
一邊喝,林墨白一邊道:“我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你會喜歡這樣的生活了。”
“喜歡?”紀言道,其實未必喜歡,但是生活中太多的不得已逼迫的她不得不去適應現在的生活。
“或許你沒覺得。”林墨白道,“但是以後你會感受到的。”
“為什麽忽然會有這麽多的感觸?”紀言不是太理解。
林墨白道:“我有一個夢想,這個夢想之前一直都沒有定型,但是今天的這個誘因,讓我忽然知道了我的夢想是什麽了?”
“是什麽?”紀言也是有些好奇。
林墨白有些憧憬的描述道:“就是有一棟很大的房子,然後房子外麵有一個很大的牧場,最好是靠近河邊,然後,娶一個小妻子,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一起放牧羊馬,休息的時候,就一起曬曬太陽,或者開車去鄰市轉一圈,又或者去河裏遊泳,當然,我們還可以養幾個孩子,每天在清晨醒來,聽聽孩子們的歡歌笑語,也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和滿足的事情。”
紀言有些意外,沒想到林墨白向往的居然是這種農夫一般的田園生活,雖然也很是向往,但是還是道:“其實,你現在就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吧。”
林墨白點了點頭:“是的,但是還缺少一點決心。”說完,他看向紀言。
紀言忽然有些慌,至於他所缺少的是什麽,也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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