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輕描淡寫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直射進來,紀言第一時間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回憶太過不堪,倒也沒必要去多想,隻是一想起昨晚自己的放浪形骸紀言就有點臉紅,那是她嗎?真的是因為吃了藥才那樣子還是心理扭曲的想要盡情的發泄一番?
暗歎一口氣,紀言輕輕的從林墨白的臂彎中抽離,看著地上散落雜亂的衣物,腦袋不由又微微刺痛起來。
林墨白睡的很深,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眼袋很重,不難想象昨晚的戰爭有多麽的激烈,她對身體的欲向來淡薄,這回事從來就沒主動過,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林墨白都認為她是性冷淡。可是昨晚,這一切都徹底顛覆了,估計不隻是林墨白,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陌生起來。
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紀言到洗手間裏稍微的整理了一下頭發,看到鏡子裏除了稍微憔悴卻無比明豔光潔的臉,微微一愣,再度苦笑起來。
瘋了,真的是瘋了吧。
……
林墨白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十點鍾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今天公司有一個大型會議主要主持,都快到時間了還沒見到人,秘書隻能硬氣頭皮打他的私人電話。
胡亂的摸出手機,告訴秘書吩咐下去將會議推遲一個小時,掛斷電話後,林墨白下意識的伸手往邊上一抹,空蕩蕩的,沒有人。
瞬時再無一絲睡意,林墨白赤身裸~體的跳下炕,到洗手間和陽台上都看了看,確信紀言是真的離開了,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悶氣。
炕上白色的炕單被壓成大塊的皺褶,印著淺淺的汗液和愛~液的痕跡,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的氣息……如若不是這一切都沒有改變的話,林墨白一定會認為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夢,一個因為喝了太多酒而做的春~夢。
“該死的女人,就這麽跑了,她當自己是什麽人了?”咬了咬牙,林墨白憤怒的低吼道。
顧不上穿衣服,林墨白迅速撥通了紀言的手機號,紀言此時正拿著昨晚簽好的文件給方立廉講解,獲得這份文件的代價太大,以至於她不得不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重視起來。
方立廉對和中科的合作本來並不期待,卻沒想到紀言真的將合同拿了下來,吃驚的同時有些擔憂的問道:“事情還順利吧。”
紀言輕笑道:“還行。”
想了想,方立廉道:“如果覺得有什麽麻煩,這個cass推掉也是可以的,其實不用那麽拚命。”
紀言搖了搖頭:“不行,合同既然簽了,就必須拿下。”說的斬釘截鐵的,絲毫不容商量。
方立廉就笑了笑:“那好,接下來的事情我親自跑吧,你辛苦了。”
紀言點了點頭,正要離開,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紀言拿出手機一看,手指微微僵硬,方立廉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禁不住問道:“誰?”
“哦,一個朋友。”紀言慌亂的說了一句,趕緊跑出了辦公室。
方立廉很少看到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有些好奇,猶豫了一下,將合同放在桌子上跟了出去。
辦公室外的走廊盡頭,紀言伸手捂住手機,壓低聲音和那邊說著話:“有什麽事?”
“為什麽這麽慢接電話?”電話那頭林墨白不悅的道。
“我有事在忙。”
“在公司?”
“是的。”紀言道。
“中午一起吃飯。”林墨白道。
“不行。”紀言想都不想就拒絕。
林墨白心裏本就積壓著一團怒火,聽到紀言的拒絕,那怒火馬上就爆發了:“紀言,你到底當我是什麽人了,難道你以為昨晚的事情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紀言的臉色微微蒼白,強顏歡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不是嗎?何必那麽當真。”
林墨白的吼聲愈發的大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紀言苦笑了一聲,道:“很普通的一晚愛不是嗎?相信這種事情對林大少來說,並不算是什麽新鮮事。”
話音剛落,就聽到哐當一聲,電話那頭的林墨白狠狠的將手機砸掉了,聲音太過尖銳刺耳,紀言的耳膜微微刺痛,她抬起頭,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
原來,自己終究沒那麽灑脫不是嗎?
身後,隔的不遠,方立廉聽清楚了紀言的談話內容,有如一道天雷從天空中劈落一般,讓他渾身上下都變得無比的冰涼。
普通的,一晚愛?
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向來認為紀言是潔身自好的女人,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紀言的身上,好似某種信仰瞬間坍塌掉了一般,內心一時又苦又悶,似乎連嘴裏都滿是苦澀的味道。
多麽想衝上去掰轉紀言的肩膀大聲的質問她啊,可是,他卻連質問的資格都沒有。
拳頭握緊,用力一拳砸在了牆壁上,紀言被驚動,回過頭來看方立廉一眼,迅速的擦掉眼角一滴還沒來得及滴下的淚水,低低的說了句抱歉,然後繞過方立廉就跑。
方立廉憤怒的轉身,一把扯住紀言的手臂,用力將她擠壓在牆壁上,惡狠狠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