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向五斗米教徒,借六斗米用用—7
蘇寧萬萬不會想到,原本制定的攻其所必救的策略,會用這樣的方式落實下去。但他更加不會想到的事,這樣的戰爭,因為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曼施坦因的捷報,會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古德里安的手中,雖然距離他更近的是阿拉里克所部,但他顯然不準備理會西哥特的國王。
古德里安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立刻將手中的綿陽城丟給隆美爾,而他的率領著麾下的主力,與沔陽縣令一起,前往支援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需要支援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他的繳獲異常豐厚,所以他需要足夠的人手幫他搬運。
所以,古德里安帶走了城中的大部分牲畜,光是耐力強勁的驢子,他就帶走了將近3000隻。
不知道為什麼,主攻蘇寧似乎對這種驢子,特別的信賴有加,有很多戰爭的後勤補給任務,都是交給驢子們去完成的。
不過古德里安可不在乎這一點,這群女子雖然看上去蠢笨了一些,但總體上不會延緩軍隊的行進速度,這讓他可以有更加充分的精力,放在戰略方向的選擇上。
他的選擇非常的成功,因為他就從阿拉里克的旁邊穿過,他甚至似乎用隨軍的驢子們,向那位西哥特的國王,炫耀戰友取得的勝利。
阿拉里克對他的這種行為,自然是非常憤怒的,他險些率領著自己的親兵衛隊衝上去,與古德里安決一死戰,而然而,古德里安好歹也是一代名將,其在運動戰方面的建樹,甚至遠遠超過了這位游牧部落的君主。
所以,雙方沒有在第一時間打起來,但是,他們的追隨者,卻在私底下里產生過好幾次摩擦,尤其是古德里安將軍營安扎在漢中城下的時候,幾乎每天夜裡巡哨的士兵,都會和對方產生矛盾。
幸好古德里安並沒有在漢中軍軍留太長的時間,否則的話,雙方一定會在一不留神之間,從擦槍走火變成群體衝突,進而演變成一次大規模的械鬥,說不定還會動用正規的軍事方陣,向著對方發起猛烈的進攻,到時候,床頭上的五斗米教教徒們,恐怕就要欣賞一下涼州軍隊內訌的精彩場面吧!若是蘇寧知道這個狀況的話,還不知道會怎樣面對呢。
好在,這種極具諷刺意義的情況,並沒有真實的發生在漢中郡。古德里安就在阿拉里克目露凶光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離開了漢中郡的範圍。
只是他不曾留意到的是,站在城牆上的那些五斗米教教徒們,此時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遠處的古德里安。
「他們好像往我的家鄉去了。」其中有一名中層首領,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慌,還是在城牆上大聲叫嚷起來,「如果我們不能阻止他們的話,那麼我們在家裡儲藏的財物,就很可能會成為他們的繳獲,那可是我們積攢了多年,才得到的豐碩成果,怎麼能夠讓給這幫傢伙呢。」
「是啊是啊!」另一名首領說道,「不光是財務的問題,還有我家裡的兄弟姐妹,也都還生活在家鄉呢,如果他們有個萬一,我怎麼向死去的爹娘交代呀?而且,我的幾個兒女,現在也都還沒有成年呢,如果這幫涼州土匪衝過去,那我可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就在這樣的討論聲當中,返鄉救援鄉梓的情緒,開始在這幫信徒們當中蔓延,很快,這種情緒就化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甚至到了控制它們的首領也不得不去考慮的地步,如此以來,突圍東進就成為他們唯一的戰術選擇。
但是阿拉里克對他們的圍困,已經持續了很久,想要擺脫這個難纏的對手,他們恐怕要付出不小的傷亡,但如果傷亡太大的話,那麼就讓他們能夠重回家鄉,也不一定能夠戰勝那裡的敵人。
於是,已經陷入分裂的幾個小首領,都開始在無意之間做幾把同樣一件事情,它們各自都吹噓著,能夠幫助大家成功的破冰而出,並要求其它們尊奉他為真正的教主,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力量,哪怕是周圍都對她投來期待的目光,他們也會堅持原有的選擇,其實理由非常簡單,那就是他們的競爭者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打仗,又怎麼可能能夠成功帶領大家突圍呢?所以,追她還是最好的選擇,於是這幾位首領,陷入到了更加激烈的對罵之中。
時間就在這種無聊的對罵之中慢慢流淌,交通部門卻沒有足夠的心情等待這幫肉食者們最終決出勝負,他們最終還是決定,推選自己信任的中層領導,作為他們的指揮官,負責指導他們突出阿拉里克的包圍,這種戰術,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選擇。
於是在這一天夜裡,數量更多的,卻分散的效忠於不同中層首領的教徒們,從漢中郡城的四座大魅力同時湧出,沖向了包圍它們的阿拉里克所部。
阿拉里克萬萬沒有想到,困在城中的這些教徒們,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向他發起衝擊。
他慌忙組織兵力進行抵抗,然而卻發現自己的手下們,在曠野之中的戰鬥力,完全沒有辦法移植到阻擊戰當中來,隨著戰士們的傷亡越來越大,以及衝出來的教徒們越來越多,他的包圍圈最終宣告失敗。
於是,五斗米的教徒們,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向著他們的家鄉趕去,至於那些還留在城中觀望的人們,在看到他們原來的部下,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之後,便更加坐不住了,如果他們不緊跟上不下的腳步,那麼他們就將徹底成為被拋棄的光桿司令。
於是,被衝垮的阿拉里克,這時候又面臨著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要不要將最後面的這幾條大魚,全部都收到自己的網裡來,如果此戰沒有什麼收穫的話,那麼他的顏面上將會非常難看,但如果決定要這麼做的話,他要付出的傷亡就還得增加。
阿拉里克雖然很為士兵們著想,但他最終還是決定,要儘力留下衝出來的那些個首領們,至少,也要為東邊的那兩個混蛋,減少一些戰爭壓力。
於是他親自率隊,高喊著沖向了敵軍,在經過一番慘烈的廝殺之後,他取得了不少的戰果。
有一名著急忙黃小鴨向東逃跑的首領,率領著他自以為精銳的士兵們,直接奔向了阿拉旅客所在的方向,他沒有想到的事,一個來自西哥特的魔鬼,正將自己的魔刀,伸向這位不知好歹的宗教首領。
小首領手裡的視頻美的確足夠尖銳,他們甚至成功地阻止了阿拉里克的騎兵部隊,然而,阿拉里克是何其的驍勇善戰,又是何其的狡猾多端,當年,他曾經率領著自己的部落,三度席捲繁榮富強的羅馬城,光是這一條戰績,縱觀整個歐羅巴歷史,那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只見他向著自己的士兵們大喊一聲:「殺進漢中城,大掠三天,」
聽到他這麼說,那些來自游牧部落之中的戰士們,立刻興高采烈的高喊的向城中發起進攻!此時正在向外衝出來的宗教首領們,才意識到自己衝出城的時機,實在是太糟糕了。
於是,一場慘烈的戰鬥,就在各個城門附近開展起來,那些想要向外沖的各路首領,都會阿拉里克的士兵們,當成了想要阻止他們進城的人。
一直在這期間的戰鬥進行的異常慘烈,即便是縱橫草原的輕騎兵,也因為。人數上的巨大劣勢,而又一次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阿拉里克站在遠處的山丘上,凝視著正在發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的士兵們,在此戰之後,進入將成為魔鬼一樣的存在,然而他如果不這樣做,恐怕自己根本無法拿下這場勝利,雖然今後將要成為一隻魔鬼的統帥,但他也心甘情願的接受,因為將它們變成魔鬼的,就是他自己,倘若有一天這群魔鬼們要危害到整個涼州體系的利益,那麼他這個魔鬼的統帥,恐怕就要第一個被處決,而蘇寧手中的那些精銳軍隊,就會成為收視魔鬼的捉鬼師。
這將會是一件極其痛苦的過程,但他也不能不接受。
甚至說,正在趕來的蘇寧,甚至有可能在得到這邊的戰報之後,立刻下令,將這位魔鬼的統帥主角,尤其是那些參與喜悅城池的士兵,很有可能會被送到西域去,成為那裡勞動改造的人物,雖然說到西域去也沒什麼不好,甚至還有可能得到戴罪立功的機會,但是阿拉里克認為,如果勝利就在面前,自己卻仍然無一首為尾,那實在對不起西哥特的優良傳統。
於是他愛人的轉過身去,用寬大的背部面對著高聳的漢中城。雙兒只是靜靜的傾聽著遠處傳來的廝殺聲。而其他的神經似乎是從他的神經網路之中消失無蹤,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動靜。
時間就在這種慘烈的拼殺中一點一點流逝,東方的曙光慢慢的開始灑遍大地,戰鬥也在慢慢的進入最後的階段,雙方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小,那不是因為他們的兵力都在逐漸減少,而是因為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都已經喊破了嗓子,短時間內恐怕無法讓自己的戰友,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雖然那些個大號的宗教領袖們,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成功的突圍而去,但阿拉里克卻成功的留住了五個人,而這五個人。在經過簡單的審訊之後,就被以各種聳人聽聞的罪名,判處了絞刑。
其中最著名的一條,就是出自蘇寧之手的利用宗教詐騙罪,像這樣的罪名,如果在涼州一旦確立,哪必然是死刑無疑!無論金額多少,如果實在嚴重,甚至有可能會被罰沒家產,殃及子女。甚至更加嚴重的,是他的親屬也要跟誰受到牽連。
不過涼州的盤古教,從來不會收取叫楚門的任何捐贈,更不會向他們收什麼香油錢,所以,這一罪名在兩周基本上就沒有用過,但是,當蘇寧的軍隊打到漢中去的時候,這條法律就成了收拾異教徒的最好法寶。
雖然蘇寧對阿拉里克的這種行徑,在事後表達了極大的不滿,畢竟在他看來,異教徒什麼的其實並不重要,我華夏最有效的強盛原因之一,就是兼收並蓄的文化傳統,無論是哪個流派,都可以融入進來。
而且,五斗米教是個典型的本土教派,他的心動,也幾乎都是華夏後裔,像這樣的狀況,還大規模的排海教徒,實在是有些讓人於心不忍。又加上阿拉里克在漢中郡的倒行逆施,導致蘇寧對這支軍隊,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感,他甚至想立刻調阿基拉過去,接掌那裡的一切防務。
讓他的這個想法還沒有成型,就接到了古德里安的一封加急戰報。
戰報上說,他在漢中城以東30里的地方設伏,成功的將突圍而出的那幾波教徒們一鍋端了。至此,漢中郡境內的一股強悍勢力,徹底的土崩瓦解,蘇寧現在可以輕輕鬆鬆的帶著部下挺進漢中郡,他唯一要做的,並不是事先商量好的談判,而是帶夠足夠的驢子,把繳獲的糧食運回到漢陽郡和武都郡中,值得注意的是,曼施坦因在東線的收穫,遠遠的超過了既定的預期,這方面倒不是說糧食有多麼的豐厚,而是說他們意外地攻佔了許多城池,這讓梁州的勢力,甚至已經伸到了荊州的邊緣地帶,如果蘇寧在這個時候下定決心的話,那麼,他們將會在中原附近,擁有一塊堅韌的橋頭堡。
倒是,即便面對如此之大的勝利果實,蘇寧卻還在不斷的盤算著是否有能力將它徹底消化。尤其是在內部面臨糧食危機的時候,對外的擴張就越發的需要謹慎,所以,他還是認為應當龜縮在涼州,繼續拓展自己的戰略縱深更為重要。
然而,這繞樑州大本營的那些參謀們,越發的開始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