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痞子堡和不良人—2
李堪的手法不可謂不高明,比起那些曾經恍惚引起他警惕的追蹤者來說,唱一首火影的人可以說是明擺著出現在他們面前,如此重要的東西,不可能沒有人重點防守,所以,他故意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好在他暴虐的脾性也算是本性出演,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至於在自己的住所之中屯水,那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想要破壞火藥的假象,也不需要他賣力去製造,因為那些看守者最為擔心的,就是那些活要被人破壞,所以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之下,只要他表現出一些異動,那些人就會擔心起來。
這幾天里,他晚上並沒有住在自己的住所里,而是在房頂上一邊數星星,一邊等待著對方前來查看他的住所。雖然花費了好幾天才等來想等的人,俺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的陰謀還是得逞了,小小的調虎離山之計,就讓火藥庫房的大部分看守中了招,然後他要對付的,只是剩下的那幾個人而已,以他的身手,不可能,全然無所收穫,其實只要一把火摺子丟進去,那座庫房也就是送上西天的命運了!
然而這件事情進行得卻頗不順利,當他靠近庫房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籠罩了他,他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盯著他,就像是他在涼州城裡遭遇的那樣,這是他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前一段日子,自己在迎接新員工的時候,會產生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正是他曾經在涼州城裡遭遇過的,而這種感覺產生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十幾個十一二三歲的少年,那些少年笑嘻嘻的向他奉上了十幾枚銅錢,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筆小小的收穫,所以至今他還能記得。
但走到這一步,那些個同行已經不再重要,因為錢對於人來說,需要先有命才能夠花的出去,而如今的事實卻證明,曾經出現在涼州城裡跟蹤他的那些人,似乎正是那十幾名少年。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麼這十幾個少年是從涼州城開始,就一直緊盯著他,直到這裡也沒有放過他。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難道說,自己的任務被發現了嗎?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苗頭,李堪忽然之間停止了自己的腳步,他恍惚間意識到或許再往前走,就會踏入一個未知的陷阱之中。他早年在戈壁灘上,沒少利用相類似的方式,騙取那些無辜的少女上當。這是不曾想到,如今他也要被類似的招數,忽悠到一個陷阱當中去了。
前方的一吻而過的美好,但是他畢竟不處于山窮水盡的狀態之下,何必為了楊家去火中取栗呢!即便是楊家上次給的那些獎賞,也夠他短暫的揮霍了,最來歸隱山林,與世無爭的想法,恐怕不會成為現實呢!但他至少還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
於是他準備轉身離開這裡,快速向不遠處的大門口衝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呼哨打破了深夜的寂靜,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指著他離開的身影大喊道:「那個間諜現在要跑,大家快攔住他,不要讓他逃走了!」
李堪聽到周圍接連傳過來的海聲,心中已經確定自己的身份是暴露了,於是他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大門門口。他本是有機會撂倒那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的,然而,那隻能耽誤她逃跑的時間,要知道,逃出火藥工坊只是逃命的第一步!外面還有巡邏的工業園士兵,如果在這裡耽誤太長的時間,鬧出太大的動靜,那麼,自己陷入包圍之中,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狡猾的他再一次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那幾名少年雖然喊破了喉嚨,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增援,雖然,夏山事先與工業園區那幾個負責人溝通過,帶著幾名少年的行動,卻是自己拿的主意,甚至沒有和下山交流,或者說,他們一直在這裡守株待兔,等待著那個傢伙前來破壞火藥庫,至於他什麼時候能來,幾名少年也一無所知,某種程度上,他李某人的行動,可以說是一件突發事件。沒有任何人來說,處理這樣的事情,需要的是果斷,而不是籌謀。
幾名少年毫無疑問是果斷的,他們果斷的追了上去。但是他李某人的身手顯然更加敏捷,畢竟是戈壁灘上的幾年慣匪,怎麼會逃不脫幾名少年的追捕?
少年沒喊破了喉嚨,也沒有幾個人出來幫助他們,雖然周圍陷入了一片嘈雜之聲,而且看守火藥庫的那幾人,也從李堪的住處當中趕了回來,但他們畢竟行動的晚了,即便身體要比少年們強壯一些,但距離李堪實在遠了太多。
於是追捕與逃命繼續在工業園區當中進行著,巡邏的士兵們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然而卻沒有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李堪這個人,他們還是在少年們的指點之下,才大體找到了追捕的方向。
人流隨著呼喊的聲音而越聚越多,但是大家都沒有親眼見到究竟是何人,所以就算他們在集合的過程當中,曾經不經意間看到了李堪,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他就是眾人抓捕的對象。
生活在涼州的百姓們,雖然經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然而他們對於抓捕賊盜的經驗,顯然比不上關中的那些差役們。畢竟這個地方已經混亂了百十年,大多數人對於相互搏殺都有著更充足的經驗,但辨別盜匪這種事情,往往在遭遇到之後才會積累某些經驗。
可是李堪此刻已經跑到了工業園區的圍牆附近,雖然圍牆很高,附近也有很多看守,並且曾經在剛剛結束的戰爭當中,發揮過舉足輕重的作用,甚至被原劇里的一些工人,稱之為家門口的長城,但它終究只是一組簡單的牆,再結實也無法攔得住一個身手敏捷的慣匪!
李堪從腰間掏出一枚飛爪,旋轉幾下之後就丟上了城頭,並且牢牢的卡住了牆角,而後,他稍微轉動了幾下繩索,測試了一下接受的程度之後,便開始拉緊繩索,腳踩城牆,向上攀登起來。
這原本也是逃命的安排,只不過是在計劃取得成功之後,才會實施的部署,然而此時,他已經顧不上任務是否成功,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要落到追擊他的那些人手裡。
周圍的吶喊聲越來越大,他知道追捕他的人不但越來越多,而且距離他也是越來越近,但是他的身手依舊是如此的敏捷,以至於他有絕對的信心趕在他們到達這面牆之前,
他的信心來源於他長此以往的經驗,所以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誤差,事情接下來的發展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當他的雙腳站上城牆的那一刻,城牆的下面才出現了數不勝數的人影,他們有的覺得號碼,有的手持弓箭,有的乾脆什麼都沒拿著手空拳的向他咆哮著什麼,好像是在斥責他這個卑鄙無恥的間諜,涼州人的脾性向來容不下這麼卑鄙的行當,雖然他們從來不缺少這樣的技能,畢竟此地已經征戰已久,但比試終歸是比試,他們都更崇尚在戰場上面對面的搏殺,而不是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他們有這樣的優良性格,也無法阻擋李堪離開這裡,至少他們的身上可沒有飛爪這種東西
所以,李堪可以從容不迫的向下張望那群追捕他的人,並向他們發出自己的嘲笑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我終於等到你了!」
李堪慌忙的轉過身去,卻發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正用烏溜溜的眼睛瞪著他,神情之中,竟然緩緩的聚集起了不少的殺氣,只有一名少年來講,這樣的氣場可不多見。
不過涼州這種搏殺便利的地方,出現幾個妖孽的神童並不奇怪,有很多年少成名的戰將,都在不大的年紀就打出了赫赫聲威,然後他們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一代名將的,很多人因為早早的出了名,而被更加強大的對手盯上,可他們畢竟年少,在身體技能上有所欠缺,而在格鬥經驗上更是比不上對方,所以僅僅依靠格鬥技能,是無法在涼州這樣的土地上立足的。
也就是說這個小傢伙,雖然需要他認真的對待,但怎麼看都不像能夠給他帶來嚴重威脅的樣子。
於是李堪毫不猶豫的發起了進攻,他不想自己逃跑的計劃,被這麼個小小的孩子阻擋,那樣的話傳出去,她可沒臉見人,雖然他只不過是一介盜匪,本來就沒什麼好的名聲,但越是他這類人,越看重自己在江湖上的聲譽,雖然沒有人為他們悉心的經營,但是,同行之間的評價還是很能夠說明問題的,專業影響到他們在一些世家大族那裡的定位,如果沒有這足夠好的話,便有可能拿到更大的活計。
要知道,他這次失敗之後,自己的名聲恐怕就要損失大半,不知道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才能夠慢慢經營回來,如果在在逃跑的路上被這個小傢伙擺上一道,那麼他下半輩子,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所以,主動攻擊是必不可免的,以強大的氣勢,兇狠的招數,他如同猛虎一樣撲向那名少年,這樣設置不吐的現象,往往都能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然而,這名少年卻非同凡響,它看上去只是一隻靜靜的兔子,但他的身手卻是經過蘇寧仔細打磨的。
還沒等到李某人將隨身的腰刀指向自己,少年就取下背後的長槍,一個粘花刺了出去,憑藉兵器上長度的優勢,他成功地迫使對方收住了前進的腳步,並且狼狽的揮刀格擋。
這時候的李堪似乎才注意到,少林的槍法十分精湛,第一次出手,就坐定了他不得不救的要害部位,雖然他年紀還輕,力量不足,但光憑這一點,此人的未來便是不可限量!
可是這能有什麼用,你終究無法逃脫神通的厄運,年紀輕輕就擁有如此高超的格鬥技能,但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和豐富的經驗作為底牌,只要戰鬥進入相持階段,你的敗亡就是註定的事情。
可是,他李某人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與之纏鬥,畢竟他還在著急逃命的過程當中,身後的追兵,已經開始四處找尋梯子,準備爬上城牆,也有的乾脆跑向甬道,哪怕多跑幾步路,也要趕到城頭上去,將那個可惡的嘲笑他們的間諜,捆成個粽子丟下去!
李堪在打鬥的過程當中,也沒有忘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知道自己的身後和旁邊,都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聚集,如果自己再不能抽身而去,那麼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乾脆揮出一刀,本來想著直撲少年的要害,迫使他揮槍格擋,這讓他們有機會轉身逃跑,然而這個時候的少年,卻如同瘋魔了一般,只是稍稍等我開身體,拼著自己肩部受傷,也要揮出一槍,戳中了李戡的大腿!
積年的戈壁慣匪。就這樣失去了它的行動能力。雖然對方的傷勢也不輕,目前已經被靠著女牆,憑藉著長槍的支撐,才能夠開開站穩身形,但他的傷勢並不致命,而李堪自己知道,如果自己再強行奔跑上去,那麼大腿將會流出更多的血,最終掏空他的生命。
這個時候,通過各種方式,爬上城牆的人們已經聚攏起來,他們紛紛掏出了繩索,將李堪捆了個結實。
李堪就像粽子一樣,被丟到了聞訊趕來的甘寧面前,甘寧仔細打量了一番她的面孔,這才恍然的發現,此人正是前不久忙著和她套近乎的那廝!
他不禁深深的感到一陣后怕,幸虧這件事上他們有直接責任,否則他將無法向蘇寧交代,他趕緊走到那名少年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謝對方幫了他這樣一個大忙,要不然的話,他這次可是百死莫辯了。
那名少年只是笑嘻嘻的說了聲,這是我應該做的。
甘寧可不管他的謙虛,只是愣愣的問道:「不知少年如何稱呼?」
少年回答道:「我叫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