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傷口撒鹽
被人冤枉的感覺很不好受,就好比小時候,兄弟姐妹幾人,明明沒有偷糖吃,卻被母親認定是偷吃賊,這種感覺想想就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王歡帶著同樣的心裡來到了李老五身邊,仔細瞧了瞧其屁股上的螞蟻,然後把盛著止血霰的黑罐子端到鼻子前,用力地聞了聞,一股蜂漿花香撲鼻而來。
原來如此!
找到原因后的王歡,笑著回到了大案桌后,重新坐了下來。
二狗子一看,臉色就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連忙問道:「老爺大人,您找到原因了。」
「是的!」
得到老爺大人肯定的回答,二狗子愧疚的心得以釋放,不由舒了一口氣,心裡暗道:「看來以後學習的路還有很長一段要走啊!」
王歡正準備揭開謎團,以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可就在這時土匪李老五突然大聲叫道:「你騙人,騙人,就圍著我走了一圈,瞧了一眼,聞了一下止血霰,你就能解開謎團,你騙人,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個騙子。」
王歡溫和的臉一下凝固了,內心忽有一萬頭***在狂奔,和踐踏少有的耐心。
站在一旁的二狗子看著老爺大人的臉色,心道不好,老爺大人真的生氣了。二狗子是最了解王歡的脾氣的,自己一路跟隨老爺大人,知道老爺大人對罪惡不大的土匪還是不錯的,處罰的手段都是讓他們背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等文章,背會了,也就放他們離開了。
以老爺大人的手段,土匪李老五之所以能平安無事地舒服地活到現在,是因為他犯的罪比較小,符合老爺大人的處罰範圍,小懲小罰即可。
可想不到的是,這土匪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惱老爺大人,這不是找死嗎?這是嫌命長啊!不過,我二狗子挺高興的,又可以欣賞到老爺大人的手段了,機會難得,我要好好學學,可以用到審判其他犯人身上,不然就被動了。
土匪李老五,我看你怎麼死?
「你的意思,我在騙你。」
「是的!」李老五肯定地回答道。
「可你有什麼值得我騙了?你有錢嗎?」
「沒有。」李老五不由疑惑起來了,縣令大人為什麼要問這了。
「你是女人嗎?」
「不是!大人為什麼如此問了?我是男人,我是大漢。」李老五終於憤怒了,這縣令大人的智商不但有問題,而且眼神也有問題,上天真是瞎了眼,怎麼讓這白痴考取了進士,當了縣令,還不如我李老五了。
「你一無錢財,二不是女人,你說我是騙子,我想知道,你有什麼可以給我騙的?」
「哈哈哈哈……,難道只有錢財和美色可以騙嗎?還有感情!還有智商!」李老五激動地抬起了頭,要不是雙手被捕快用力地按著,似乎就可衝到王歡面前,對縣令大人咆哮。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不配當這個縣令。
「呵呵呵…,感情和智商,你說的好有道理,讓我無言以對!」被土匪李老五再次鄙視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過同時也消磨了王歡的最後一點耐心。看來先前定的懷柔政策要改改了,這群土匪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真像彈簧,你軟他就強,你強他就弱。
「如果我揭開了謎團,與我無關了,你該如何?」
「我任憑你處置!」
「好。止血霰中有蜂蜜的一種藥效成份,只要鼻子不出問題,你自己聞聞,也是可以知道的。眾所周知,蜂蜜是甜的,螞蟻很喜歡。你的傷口上沾有蜂蜜,你說螞蟻會來嗎?。」
蜂蜜,葯里加了蜂蜜,螞蟻喜歡蜂蜜。
隨著這幾句話,李老五激動和憤怒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情況真的如此嗎?如果是真的,那我李老五又要挨頓板子了,心裡不由忐忑不安,我的屁股可不能再受刑了。
二狗子端起裝著止血霰的藥罐,遞到李老五的鼻子眼前,果然有一股蜂蜜的香味,果然加了蜂蜜,是哪位苗族的混蛋,配藥竟然加入了蜂蜜,讓我受這該死的罪!
「李老五,確認了嗎?」
李老五鬱悶,有點苦澀,有點想哭,原來自己才是個傻逼,被縣令大人一直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感覺很不好,也十分不爽。但一想到被欺騙和玩弄,李老五心裡不由升起了一股股憤怒,我是土匪,我才是強者,只有我欺負別人的道理,沒有別人能欺負我。
「是蜂蜜,那又怎樣?也是你加的,也是你故意乾的,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你就是想整我,想讓我招供,沒門,你不會我會招供的。不就是受罰嗎?來啊,我絕對不怕!」
惡人先告狀,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第三次被人冤枉的王歡狠狠地閉上了雙眼,握緊了拳頭,很想上前去錘死哪個混蛋,但是剩下的一點點理智讓其鬆開了拳頭,同時也睜開了雙眼,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了迷人的溫和笑容。
「不管如何,你輸了,輸了就要接受懲罰,這是約定,我想你不會不遵守承諾的,除非你想做個小人。李老五,你是小人嗎?」
小人,當著如此多的人面前,我怎麼敢做小人了?
「大人,我還能說什麼了,但是我不服!」李老五的屁股雖然被螞蟻不斷撕咬,痛癢難耐,但是臉色依然憤怒異常。
「你服不服,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你千萬不要招,千萬不要招,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哼,我不會招的!」
「很好,二狗子,給我端盤水和帶點鹽來。」王歡笑著指揮道。
「好的,老爺!」二狗子應聲而出。
要水幹什麼了,還要帶鹽,鹽可貴著了,可不能浪費啊!在場的吃瓜群眾很是疑惑,明顯看出縣令大人被耍了三次,每一次都無可奈何,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啊。
「大人,水和鹽來了。」二狗子來到王歡跟前,心裡猜想是不是老爺要洗手。
「把鹽倒在水裡,然後給我倒在李老五的屁股上,慢點倒!」
傷口撒鹽,鹽水洗傷口!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聽到此後,腦海中不由蹦出了這兩個詞。
原來如此,二狗子笑了,老爺的手段來了;在場的吃瓜群眾笑了,縣令老爺生氣了,後果真的很嚴重。
李老五兩眼流淚,哭了,如此,可要我的老命了,我要不就招了吧。
鹽水沁入傷口,刺激著細胞,劇烈的疼痛通過神經纖維傳入大腦,真是比女人產子還要痛苦萬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螞蟻的撕咬,真是痛中帶癢,癢中帶麻。如此,一分鐘還不到,拚命咬著嘴唇的李老五突然發聲大喊:「縣令大人,我招了,我招了,我進入狂獅幫五年,燒殺搶掠都干過,殺了十二個普通老百姓,凌辱了八位女性,燒了二十幾座房子。大人,我全招了。大人,放過我吧!大人,我錯了!」
五年時間,殺了十二個普通老百姓,凌辱了八位女性,燒了二十幾座房子!
如此罪行,千刀萬剮不為過。
這點傷口撒鹽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
我真是錯了,不應該心善!
「啪」的一聲驚嘆木響,讓憤怒的百姓停了下來,齊齊看著縣令大人。王歡騰騰地站起身子,怒斥埋怨道:「李老五,我不是說過了嗎?你不要招,千萬不要招啊!想你也是七尺男兒,一百五十斤的漢子,狂獅幫的土匪惡霸,怎可如此就輕易地招了?不行,這絕對不行,我還有好多很好的想法還沒實施了,你再忍忍!」
「大人,我已經招了,已經招了,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李老五想死的心都有了,縣令大人太無情,太惡趣了,竟然喜歡看我受刑。我不該,我真是不該惹縣令大人的,不該再三再四地羞辱縣令大人的。如果我早點招了,也就沒有這種事了,我後悔,我好後悔!
「怎可如此了,這才剛剛開始了?」
「二狗子,繼續,傷口撒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