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不可輕侮
西子湖自古天下聞名,方毅這幾日源能修鍊刻苦,進展迅猛,加上鍛體源液和培源丹的輔助,已經到了庸四級巔峰狀態,也正因為如此,他也不急著找船趕路,正好鬆弛心神,遊玩一番。
方毅此時一身月白長衫,身形挺拔,倒有幾分瀟洒不凡的氣勢,這是他見自己的義弟袁熙喜歡身著白衣,不自覺也效仿一二。
西子湖畔,春風拂面,綠柳垂絲,其間夾雜著雪白春梅,色若霜華,淡香四溢,方毅信步而行,四周不乏遊客遊玩賞景。
會稽自古風雅之地,文人雅士輩出,比起臨江城,本地人顯得更為瀟洒恣意,偶爾可見大袖飄飄,長發披散,赤足高歌的狂士高談闊論。
湖畔堤岸,碧草如茵,精緻華麗的織錦長毯鋪開,幾名身著華貴衣衫的貴人正盤坐其上,他們身前的几案上擺放著誘人的美酒,精緻的點心,僕役和婢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方毅遠遠便被外圍巡弋的武者攔住,這些武者身披皮甲,腰懸寶劍,姿態威武,但實際上只不過是略通武藝,源能稀薄不入流的武者,雖然以他們的源能也能勉強使用類似儲物庸卡這類無需太強的道具類庸卡,但到底只能做一些看家護院的行當,當然也有人會投入軍中,軍隊之中最底層的士卒都是由這類武者擔當,而真正的源卡御者地位則更高,高級將官必定是源卡御者無疑。【零↑九△小↓說△網】
「此處有幾位貴人要賞景,不得靠近!」方毅此刻並未將代表童生的『青銅圓佩』佩戴在身上,因此這武者態度顯得傲慢無比。
方毅默然無語,雖然對這種耀武揚威的家奴心生不滿,但他卻也不屑欺負這種角色,轉身便要走開,迎面卻只見四名穿著粗布麻衫的壯漢吃力的拉著一台硃紅色的四輪輦車緩緩而來,輦車之上,一名身穿紫色綢衫的肥胖青年揮舞長鞭,一邊抽打著那四名壯漢,一邊嬉笑道:「爾等如此雄壯,怎麼卻似小娘子般無力!」
那四名壯漢一個個都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脊背,肩膀部位衣衫破爛,露出血痕,他們目光獃滯,滿臉麻木,似乎是行屍走肉一般,只知道咬牙向前,用力拉車。
方毅心中暗怒,但他也知道大周不禁蓄養奴隸,一入奴籍,便如同豬狗一般任主人欺凌,旁人根本無從管起。
他神情冷漠,稍稍讓過車輦,便要走開,那紫衣青年卻大喝道:「那穿白衣的小子,見我車駕,為何不避,竟然敢如此無禮?」說話間,手中長鞭揚起,狠狠向著方毅腦門抽來。
方毅心中思緒紛亂,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猝不及防間,只來得及舉起左手阻擋,只聽啪的一聲,長鞭狠狠抽在他手掌之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溢出。
方毅頓時大怒,他不顧傷勢,順勢抓住長鞭,在自己手腕上卷死,冷聲道:「大膽狂徒,你敢當眾侮辱大周童生?!不管你是何身份,太祖有令在先,源卡御者,不可輕侮,違例者處以劓刑!你可知罪!!!」
那紫衣青年微微一愣,隨即大笑不止,臉上肥肉顫抖:「哈哈,小小童生,也敢張狂?我黑齒陽處難道還怕你不成?」說話間,他用力想要抽回長鞭,但方毅此刻催動源能,左手巍然不動,仿若鐵鑄一般,將長鞭扯的筆直,發出咯咯響聲。
黑齒陽處沉下臉來,一雙眯縫眼如同細線一般,透出陰冷光芒:「小子,見好就收,本大爺看你是童生,不跟你計較,你要是再敢放肆的話,哼哼,可別怪我不客氣!」
方毅冷笑一聲,這黑齒陽處雖為貴族,但明顯不是源卡御者,氣力比起自己來小了許多,他用力一扯,只見這胖子驚呼一聲,猶如一隻肉球一般從車輦上翻落,狠狠摔在了草地之上。
黑齒陽處氣急敗壞的爬起身來,此刻他華麗的紫色綢衫沾滿了塵土和草屑,整齊的髮髻歪了一半,鼻子紅腫,顯得狼狽不堪,他怒喝道:「反了天了,來人,把這臭小子給我拿下!」
不遠處的武者護衛早就拔出寶劍,氣勢洶洶的跑來,剛剛那位傲慢的武者舉起長劍指向方毅,惡狠狠道:「無知狂徒,你竟敢驚擾黑齒公子的車輦?還不給我束手就擒!」
方毅早將源矢鐵衣兩張庸卡捏在手裡,他也不廢話,一揮手,一道源矢激射而出,直接射中那傲慢甲士頭頂皮盔,那甲士只覺嗖的一聲,頭上一輕,皮盔早被源矢擊落在地上。
方毅此刻源能已經不比從前,源矢威力更加強悍,而且控制起來圓轉自如,頓時嚇得傲慢武者一縮腦袋,手中長劍落地,喃喃道:「您……您是源卡御者?」臉上哪還有半分高傲神情,滿是驚駭恐懼。
源卡御者,乃是人族中流砥柱,各朝各代,都對其優容有加,即便是最普通的童生,無論在朝廷還是在宗門之中,都能夠領取一份不錯的俸祿,並且享有最低等貴族的地位,見官可不行跪拜之禮,能夠佩戴青銅圓佩彰顯身份,可以乘坐雙輪輦車,雖然很多特權看起來華而不實,但卻實實在在能夠凌駕於普通人之上,而作為一名武者,也只不過比普通庶民要稍好一些罷了,哪裡敢得罪源卡御者。
這時候,遠處那幾個貴人也被驚動,一起起身走來,其中一個身穿寶藍色雲紋便服的青年微微笑道:「這位童生有禮了,黑齒兄弟平素性格耿直,無意間得罪了閣下,在下代他向您致歉!今日之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算了罷!」。只不過他語氣矜持,雲淡風輕,看似道歉,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方毅冷笑道:「哦?幾位看來也是富貴人家,想必也知書達理,不知道當朝太祖律例,是否是兄台的面子和寥寥數語,便可輕易丟棄在一旁呢?」
藍衣青年臉色一僵,乾笑道:「兄台說笑了,太祖之言,一言九鼎,自然不能輕易言棄,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