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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上谷關小役(上)

  (ps:對不起各位,看資料的時候沒太注意,結果把李由跟李信搞混了,對不起,前面的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修改的)

  虎豹騎馬蹄聲漸行漸遠,但那震破九霄般的聲音卻永遠留在了外來使臣們的心中。


  尤其是項莊和項英,楚人是最先起義的那一批人,也是最熱衷於討伐秦國的人,而項氏項家軍堪稱楚軍精銳,比陳勝的部隊還要強悍善戰,因此項氏的人眼裡一般都不太瞧得起其他反秦部隊。


  而虎豹騎方才的氣勢、士氣,以及殺伐之氣竟都不弱於他們項家軍!


  項莊與項英對視一眼,恭聲道:「這可是君上縱橫草原之時的軍隊?」


  趙凡呵呵一笑:「都說項氏族人個個英勇善戰,每個人都是領兵大將,沒想到這觀摩士兵也有見地。」


  項莊聞言連稱不敢,他們項氏族人個個英勇善戰不假,可趙凡第二句話就略顯抬舉了,讓項莊這個大男人聽了也不禁臉紅。


  「諸位要是觀摩完畢,便回驛館休憩,本君便先失陪了。」如今城中事務繁忙,哪怕有相國李玟幫忙處理也不行。


  土地里的糧草已經收割完畢,夏國的百姓已經閑暇了下來,寒冬即將來臨,秦軍也不會前來攻打,所以這時候正是加固城防、打造裝備的好時期。


  根據自己對秦末的認識,以及上谷郡周圍的情況,趙凡現在打算的便是在自成一國的同時蠶食周邊領土,等待秦滅之時,再變不遲。


  秦代燕雲遼地的人口實在太過於稀少了,雖然也有肥沃土地,但相對於其他地區來說頗為貧瘠,一到冬日就成為凍土。


  所以,趙凡寧願做一個小國,也不願去做亂世的出頭鳥——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穿越的地方不好。


  沮陽之戰過後,沮陽城的護城河已經挖好了一小半,如果沒什麼意外,哪怕冬天土地僵硬,趙凡也有信心在來年開春之時便能通入河水。


  上谷關。


  天穹此時慘白如麻風病人的臉,身著暗紅色、黑色布衣的匈奴人密密麻麻地坐在馬背上,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一些則是在憧憬著什麼。


  「毛叔你看,這些匈奴人哪裡像是來打仗的!」上谷關依山而建,高達四丈,所以守軍的滿臉輕鬆,絲毫沒有慌亂。


  再看匈奴人,陣型散亂,兵器良莠不齊,有的甚至就只有一把短弓,很顯然,這只是些匈奴的小部落。


  「曾義,你小子可別小瞧了這些匈奴人,君上能夠縱橫大漠可你我沒那個本事,匈奴人可是殘忍得緊,生啖活人都做得出來,關外可是有一萬多人呢!」被稱為毛叔的是一個中年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見身旁這個年輕人如此輕敵,不禁提醒道。


  曾義卻不在意:「一萬多人又如何,吃人又如何,難道這些蠻夷還會長了翅膀飛上城頭不成?」


  毛叔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這年輕人的父親在沮陽之戰被封了個五等士子,一家就此成為大夏最早的一批貴族,曾義在這之前也從未參加過戰鬥,如今親自上陣,難免狂妄自大。


  毛叔不再多言,古人尤為重視等級觀念,曾義身為貴族子弟,他一介白丁是沒有資格說教的,而他現在心裡想的就是趁這次機會如何宰夠五個匈奴兌換軍功,成為五等士子,也好為自家崽子謀個出身。


  「大家注意,掌盾!」突然,幾道聲音響起,毛叔瞳孔中的那些匈奴人紛紛抽出箭矢架在了弓弩之上。


  他連忙將手中的方盾舉過頭頂,還未等身旁的曾義反應過來,頭上就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曾義,還不趴下!」毛叔大驚,這個後輩聽說在家裡是個獨苗,如果他死了,那曾義的父親豈不是白拼了?


  「噗!」曾義被這麼一吼,剛才回過神就被一根流矢射中左肩,好在這支箭的箭身是用蘆桿所做,等到達城頭上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入肉不過一分。


  吃痛一聲,曾義咬牙將箭矢拔下,然後趕緊將方盾也舉過頭頂,嘴裡咒罵著:「這些匈奴已經如此一個時辰了,有完沒完?」


  「哼,這群蠻夷是想要通過這等辦法逼我們出去打一場。」見曾義沒什麼大礙,毛叔鬆了口氣,曾義還只有十七歲,未來有的事時間建功立業,家裡也有其父打拚下來的富貴,若這時候死了那可就不划算了。


  曾義感受著肩膀上的火辣,鬱悶道:「真是將人憋死,為何還不出去打?」


  那麼多人你出去打啊?毛叔翻了個白眼:「關外那麼多匈奴人,我們也沒有馬卒,如何交戰?可否記得我曾給你講的中山進攻趙國的事?」


  當年,中山國進攻趙國,由於中山是馬背國家,所以都是輕騎,而且他們要的不是領土與勝利,只是一些物資等好處而已,所以根本不同趙國步兵正面打,趙國因此吃了大虧,這才導致了後來的武靈王胡服騎射。


  曾義一拍腦袋:「是了,我怎麼忘了這事,若我等出去便會被這些輕騎拖累而死,到時候匈奴人再攻打關隘豈不是輕輕鬆鬆?」


  毛叔用一種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著曾義,不禁道:「這些匈奴手段殘忍可怕,不過這打仗還真不如我們中原人。」


  就好比騎射,這些匈奴人根本就沒有齊射、輪射等概念,完全就是雜亂無章般隨意拋射。


  兩人頭頂上箭矢落地的聲音逐漸變沒,曾義捂著傷口和毛叔站起身來,通過城垛看了看下方的匈奴人。


  「毛叔,這些匈奴有些奇怪啊。」曾義將頭收回來背靠城牆坐下,疑惑道。


  毛叔從懷中取出一段白布,幫曾義包紮著肩膀:「忍住…此話怎講?」


  曾義這小夥子雖說年輕,但應變能力很快,同時嗅覺靈敏,上次軍中有人偷竊,便是曾義憑藉直覺查到了偷竊之人。


  「呃…啊,嘶——這麼點傷口竟然也這麼疼,毛叔你輕點。」曾義繼續道,「我也說不出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兩人對話還未結束,守關都尉的聲音在遠處傳來:「都給我打起精神,匈奴人就要進攻了!」


  「毛叔,匈奴不是想把我們引出去嘛,怎麼會主動攻城?就他們那攻城器械如何攻城?」曾義疑惑的同時也有些不削,以己之短,攻敵以長,這是個人都知道的東西他們竟然不知道?


  「匈奴,蠻夷而已,如何懂得中原兵法。」


  嗖嗖嗖!!!

  話音剛落,城下又是射上一輪輪箭矢,最後從高空落下成為箭雨,兩人連忙舉盾。


  「啊!」


  「殺!」


  隨後,匈奴人抬著簡陋的雲梯和抱著大圓木就沖了上來。


  「哼,沒有騎馬的匈奴真像一群猴子。」守城將士見狀心中皆是如此評價道。


  「長弓手,射!」


  「弩手,射!」


  「床弩,裝弩箭!」


  「火油、雷石、滾木準備!」


  嗖嗖嗖!嗖嗖嗖!

  噗噗噗!

  「一個!」毛叔手持長弓,一箭射去,一名抬雲梯的匈奴人隨之而倒下,他心中默念。


  殺敵五人者,封爵一等,賞良田十五畝,次田二十畝,奴隸一人!

  至於弓手到時如何辨別,除去有人作證外,仗打贏了便會打掃戰場,弓手都會在箭矢上刻下代表自己的印記,而步卒馬卒更為乾脆,直接割下頭顱帶走!


  曾義在一旁看呆了,他認識毛叔也就十幾天的時間,一直認為對方是個兵油子般的人,沒想到這傢伙射藝如此高超,一百五十步的匈奴竟在一箭之下正中腦門!


  「毛叔好箭術!」


  也不管毛叔理沒理自己,曾義將弓弦拉滿,但是幾箭射出都未命中一人,這時已經有匈奴人架好了雲梯正在向上爬。


  無奈之下,曾義只能和別人搬雷石滾木火油向下扔、倒,《大夏律》規定,凡是在守城時,被砸死、燙死、摔死的敵人,不計軍功只計獎勵,為一人錢一鎰,這個獎勵便是所謂的「犒勞三軍」。


  匈奴人離開了戰馬就如同失去了刀劍的步卒一般,憑藉簡陋得再不能簡陋的攻城器械,根本無法取得戰果。


  最後,在火油被點燃的一瞬間,這些匈奴人恐懼之下不得不丟下數百具屍體後撤退。


  而上谷關夏國守軍損失為零,僅僅三十多人輕傷,以及一個因為慌亂被滾木砸斷腳趾的重傷,如此戰果並非偶然,十多米高的城牆,內有精銳守軍,物資充足,匈奴人又是最為原始的游牧民族,如何能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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