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資質一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愣住了，目光集中在王宇身上。
「你聽到了嗎？」
「他剛才說什麼勞力士？」
「勞力士是什麼？」
「沒聽說過啊！」
坐在台下的學生交頭接耳，但王宇心不在焉，完全沒有理會他們。而他現在內心很興奮，此刻有一股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如果哭出來了，就會讓別人對他感到更加奇怪。
媽的！終於遇到了跟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老鄉了。王宇內心激動地罵道。
之前了解了那位，王宇有些猜想，那位是否跟他一樣來自於同一個世界。他常常聽別人說起那位能夠做出其他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也許那位有著跟他一樣的特殊能力。
這塊勞力士手錶也只有他之前的世界上才有，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也就說明那位與他來自於同個世界，是那位將這塊勞力士手錶帶來的。而現在，他完完全全的可以確定了，那位也是來自於地球——跟他一樣。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戴上測試，你的後面還排著許多人。」葉文俊惱怒地看著王宇，台下排在他身後新生早已不耐煩了。
比起其他的新生，王宇熟練地戴上了那塊「資質儀」，這讓丁副院長感到有些意外。
戴上資質儀，王宇並沒有感覺到與戴手錶有何不同，唯一就是感覺到彆扭，表上的指針一動也不動，靜止地停在原處「一」的位置。
葉文俊沒有像之前立刻報出資質，分到了什麼學院，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資質儀，內心似乎比王宇還要著急。
台下的學生再次竊竊私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他們，似乎已經是忘記了飢餓感。
「葉導師怎麼還沒有報出結果？」
「是啊！那小子資質是多少？」
「我猜是二吧！之前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樣子。」
而坐在左側第一排的學生，一位年長的學生偷偷地看著坐在前排第一個位置靚麗引目的少女，而她就是青龍學部的江雪，去年新生中的天選之首。
「嘯哥，你該不會想說那小子跟江雪學妹一樣，也是資質十二？！」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學生驚呼。
那位年長的學生嘯哥點點頭，「有這種可能，你還記得不？去年江雪妹妹上台測試資質時，葉導師也是這種表情，結果遲遲沒有宣布。」
身為去年天選之首的江雪，不僅在入學考試上取得了首位的優秀名次，而且在分部儀式資質測驗上，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一位——資質十二，就連學院的陸院長僅才十一而已。
不僅僅只有他們有這個猜想，其他的學生同樣是議論了起來。
「台上的那位就是你提到的王宇？」坐在江雪身旁貌美的女子問道。
「嗯是的，他就是林部長讓我去帶見他的那位王宇。」
「他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林部長怎麼會這麼關注他？還讓身為天選之首的妹妹你去帶他見。」
那位女子一臉納悶，十分的不理解。照常來說，這種小事讓其他的學生去做就夠了，而且她也稍稍聽說了王宇拒絕了江雪的請求，讓她在眾人面前臉面所有丟盡，身為姐姐的她為江雪感到不平。
「拂曉姐，林部長的想法，我們也不好去問。」
江雪知道林生書見王宇的原因，因為她就在當場，而且還有葉文俊和其他三個學部部長，最為重要的是丁副院長也在。
她之前還有所擔憂，如果信息不全那王宇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到玄天學院，更加不用說參加學院的入學考試，好在丁副院長沒有說什麼，其他四個部長更不敢說了。
「這個……該不會是壞了吧？！」王宇略顯尷尬，小聲地問道。
聽到資質儀壞了，葉文俊也順著想到這種可能，頓時身體一震，他偷看了旁邊坐著的丁副院長一眼，但丁副院長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怒色，而四位部長略有些緊張或者驚訝之色。
王宇摘下資質儀，交到了葉文俊手上，葉文俊手抖著將資質儀放在了桌上。
台下的學生已經按捺不住了，之前小部分學生還是在小聲嘀咕，現在所有學生是蠢蠢欲動，清晰地聽到他們在說的內容。
「資質儀怎麼可能說壞就壞了？這已經用了四十多年了。」白虎學部的刀疤臉李逵簡直不太相信。
而臉上急躁神情略減，但語氣上依舊急躁的朱雀學部的紀燃反駁：「那可不一定，這東西正是用了四十多年了，所以才會壞掉。」
「紀部長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但這資質儀是那位留下的，且在上面加持著術，也不會輕易壞了。或許是因為——」
林生書猜疑著，腦海里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抬頭仰著王宇。
身穿淡綠色長袍，玄武學部的黎部長偏頭看著丁副院長的臉色，丁副院長眉頭緊皺，他凝視著資質儀上指針所指的數字——一，神情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震動之色，直到林生書打斷了他。
「丁副院長……您看這是怎麼回事？」
丁副院長艱難地看了看王宇，微微沉吟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林生書說：「生書，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還是由你來說吧。」
其他三個部長的目光，還有葉文俊的都集中在了林生書的身上。
林生書笑了笑，沒辦法拒絕丁副院長，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對著台下的學生鄭重地宣布說：「王宇，資質一，玄武學部。」
——資質一。
這個結果像一顆定時炸彈在學生堆里炸開了。
「什麼？什麼？資質一？！」
「那怎麼可能？學院中歷年以來最低也就二而已。」
「我還以為他也就是資質二而已，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我還是高估了。」
「資質一就代表著他根本就沒有學習術的任何天賦。看來他在學院里是走不了多遠了。」
張小棍和墨煙等人聽到這個結果，搖頭深深了嘆息著，他們也明白這個意味著什麼。
資質的高低決定著學習術的能力有多強，有多快。資質高的人學習一般簡單的術只要三四天，甚至一天時間就能夠學會，而資質低的人往往需要大量時間，半年算是已經很快了，或許一輩子都學不會。
「資質只有一。林生書，你沒弄錯吧！」李逵將信將疑。
「全國上下再怎麼普通的平民百姓，資質都有二，他怎麼會只有一呢？」紀燃頓時有些苦惱，感覺不可思議。
林生書忍不住笑了說：「那你們覺得會是什麼原因？還是認為資質儀壞了？」
他們兩人搖搖頭，實在想不出比測驗結果資質一更加合理的解釋。
「暫時就這麼定了，只要看看下一位資質是否還是一，就能夠確定資質儀是否真的壞了。」
丁副院長這麼說道，四個人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
王宇走下台，沒有任何的掌聲，就算是玄武學部的學生，也沒有拍手歡迎，而是目光目送著他。
王宇臉色上並什麼特別的憂傷，平淡無奇。反而是他內心中有股莫名的喜悅，這三年以來，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人跟他一樣也是來自於地球，而現在，他終於是找到了一位跟他來自於同個世界的人，而那人竟然是經常被人提起的那位。
「沒問題吧？王宇。」同為一個學部的張小棍上前搭肩安慰。
相比資質一，張小棍資質三還是勉強可以的，但玄武學部的大部分學生都是資質三，資質二也就三四個，何況資質一的根本是沒有。
「沒事！」
王宇露出了一絲笑容，張小棍還以為他是在強支撐著。
葉文俊緊張不安地報出了下一位的姓名，他生怕這一位新生出現同樣的情況——資質一，那就說明了資質儀確實是壞掉了。
而這一位新生似乎更是緊張，走上台像是犯了什麼大罪，神色恍惚，手抖著拿起資質儀，好幾次都沒有戴上，最終葉文俊幫他戴上了。
比起之前漫不經心，葉文俊這次是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盯著表上的指針。其他四位學部部長也是瞪大了眼睛，時刻注視著一切變化。
「動了！動了！」
表上的指針緩緩轉動，葉文俊激動地叫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喜悅表情，彷佛是孩子出生了當爸爸的那種感受。那位新生也是舒了一口氣。
「這麼說王宇真的資質只有一。」
紀燃望著台下「落寞」身影的王宇，突然開始同情起來，之前她是強烈反對他進入到學院里，但想到資質一的事實，這是更加殘酷的現實，他註定是學不到許多的術，甚至是學不會。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資質跟學習術有著莫大的關係，但他至少可以在這裡呆滿一年，那也是對他無上的榮耀。」李逵笑著。
「我看不一定。」
之前久久沒有發話的另一位學部部長，終於是忍不住要多說幾句。
「或許他將來會超越陸院長，甚至成為了那位一樣的救世英雄。你說我對嗎？老師。」
丁副院長面無表情地看了十幾秒，身旁這位自己的學生。他十分了解這位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學生，而他的學生也是摸透了跟著學了四十多年的老師的想法。
「那還是要看你的，顏澤。現在他是你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