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再見夏聽風
荊猛面色微沉,大開大合的攻勢拳拳到肉,每一擊都能使那怪物的傷勢再加深一層,逐漸累積下來,隨著他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終於,在某一刻,荊猛的眼中閃爍微芒,下一瞬直接狠狠砸在了怪物最薄弱的地方。那一拳的威力相當之大,直接將怪物胸口處的骨骼震斷,餘力直衝心臟,欲瞬間將心臟擠爆。
一聲痛嚎,怪物直接倒地抽搐起來,新傷舊勢一起爆發,直接讓它咽了氣。
可是這只是剛開始,猛烈的狂風帶著綺麗的的嗚嚎接踵而至,荊猛微微俯身,盡量將自己的下盤壓低,烈烈的風撕扯著他的衣角,荊猛雙眼微微眯起,像一隻猛獸般靜靜地尋找著自己的獵物,伺機而動。
來了!
荊猛敏銳的捕捉到狂風中的身影,腳上猛的發力,直接衝上前去。嘭!
那種拳頭反饋回來的真實觸感帶著一絲絲的震顫,荊猛知道,自己已經傷到了對方,可是也許是風聲太大,他並沒有聽到對方的哀嚎聲。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荊猛沒有猶豫,因為下一刻,另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不遠處。
全部滅殺!
荊猛的眼中露出凌冽之芒,他飛身沖了上去,身後,王木也一臉的謹慎,沒有了地乞靈的幫助,他的感知力大打折扣,此刻只能靠著自己模糊的視覺來辨認了。由於風力太大,萬相石的精準度也跟著降低,可以說這種戰鬥環境對於王木來說有著先天的剋制。
有東西過來了!
王木從風中捕捉到了一股粗重的喘息,撼山體立刻運轉起來,淡淡的黃色光暈在身上流轉,他的皮膚開始出現了石化的跡象,那是撼山體小成到達極致的表現,如果看的仔細還不難發現,在這土黃色的保護層下面,有著一點一滴如種子般充滿無限生機的嫩綠。
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怪物彷彿是在風沙中生長,居然在這種極端惡劣的環境下行動一點不受影響,一道如匕首般鋒利刀刃從斜地里猛的刺出,朝著王木襲來,順著刀刃向下看,王木驚訝的發現這刀刃居然長在了對方的身上。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王木身體向後翻轉出一個驚人的弧度,而後雙腳猛的朝對方刀背處踢去,那力道很大,直接將刀的運動軌跡強行改變。對方顯然沒有預料到王木的躲避,此刻撲了個空顯得很是惱火,不依不饒再次揮刀力劈而下,可是王木又怎麼會給他反擊的機會。
震字訣法陣直接拍在了對方的身上,法陣在一瞬間爆炸,那力量直接就將對方的前臂震的段段碎裂。
怪物吃痛,張開血盆大口朝王木脖頸咬去,一股難聞的腥氣撲面而來,王木看著那一排細密的牙齒,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去死吧!
萬相石直接化為一柄長劍被王木拿著毫不猶豫朝對方刺了過去,噗嗤!
長劍勢如破竹,直接穿透了對方的腦袋,那怪物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起來,而後,在王木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化為一蓬細細的碎沙,被大風裹挾而去。
王木微微皺起了眉頭,彷彿想到了什麼,他大聲朝著荊猛喊道:「荊猛,他們並不是真身,全都是假的!速戰速決不用想著留活口!」
荊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此刻王木一說兩相對正,頓時明白了,他的表情略有慍怒,手中的拳套緩緩握緊,「是時候給你們來點真格的了。」
他的眼睛緩緩閉了起來,然而在荊猛內心的感知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慢,他清晰的捕捉到在場每一個的蹤跡,而後直接果斷揮拳迎擊。
「損心訣!」一道聲音在荊猛的內心響起,他整個人化作一頭人形暴龍,直接朝對方再次衝去,對方顯然也發現了荊猛的存在,大吼著沖了過來。
荊猛如靈猴般騰空而起靈活的躲開了對方的攻擊,自己在落地的瞬間,損心訣直接運轉,朝著目標狠狠就是一拳,巨大的拳力直接自怪物的胸口爆發,那怪物開始還在憤怒的嚎叫著,但那聲音只是一開始,便再也沒有了下文,顯然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們所有的心臟,全部被打碎了。
場中的敵人越來越少,等到最後一個敵人在王木和荊猛的通力合作下終於徐徐到底,戈壁灘上再次恢復了寧靜的氛圍。
「不對,還有一個人沒有找到。」荊猛低聲和王木說道。王木聽罷點了點頭,對方的分析自己之前也曾想過,確定這是一個靠譜的想法。
「這就像是蟻穴中的蟻王,雖然自己的兵都死了,但是只要有蟻王在,下一批攻擊會有數十個,數百個,甚至是數萬個怪物出現。」荊猛分析的很有道理,王木不可置否的點著頭。
「你們兩個不必費心了,我已經幫你們找到了。」另一個平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居然有人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出現了而且還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王木循聲看去,一身天青色的如道袍般的穿著,褲腰上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看著對方那熟悉的臉,王木忍不住激動的喊了起來:「聽風,好久不見!」
荊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偏心偏的也太明顯了吧,我都不要面子的嗎?」
王木趕忙為自己方才的無心之舉道歉。
沒錯,此時從身後趕來的,正是一別數年未見的夏聽風,看著他空蕩蕩的袖子,王木想起了關於夏聽風的傳言,更回憶起了當時對方被人生生用滅龍匕斬斷肩膀的事情。
好久不見,夏聽風到時相當的洒脫,顯然他並沒有被自己缺失手臂的遺憾束縛住。他十分高興地走到王木和荊猛跟前,熱情的擁抱了他們。
「沒想到,在這亂世里還能再遇見熟悉的人,真是夠幸運!」夏聽風一臉淡然的笑著,王木的思想都有些恍惚了,彷彿對方任然是那個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