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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東窗事發的一把火

  在王君和呂萍自那天在醫院裡嘀咕了半天之後,第二天,王君果真如呂小護所說,收到了來自一個縣醫院的邀請。那縣醫院並不是太有名,以至於王君在聽到對方報了名號之後腦子裡轉了半天也沒能確定他到底是在哪裡,只知道那是一個很小很普通的醫院,而醫院邀請的手術,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闌尾手術。


  闌尾手術,雖然王君是一個骨科大夫,但是並不妨礙他精通這門手術的流程,早在實習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熟練的給老師打下手完美而乾淨利落的完成整台手術。


  再加上不知是呂小護用了什麼手段還是醫院本身就不在意,明明王君是一個骨科大夫,他們卻仍然向他發出了邀請。「難不成是呂小護將自己偽裝成了普外科的大夫?」王君這樣想著,但是還是接下了這單生意。


  可畢竟自己是新來的醫生,比不了那些年資高的前輩,所以平日里王君手頭的工作出奇的多,他很少能管到自己的病號,所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給科室里的主治醫師或者是主任醫師打雜,甚至就連是那住院醫師,都會時不時的指使王君干這干那。所以一直到周末,王君才有機會忙裡偷閒到達了那縣醫院。因為是第一次,他難免有些緊張,可是當他看到那醫院裡簡陋的設備時,一股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當然,更多的是因為和自己原本所在的醫院反差太大而導致的輕蔑,而那些所謂的科室領導,彷彿根本不管王君究竟是不是專家,是不是普外科的大夫,在王君剛一到達之後就被人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拉近了酒店裡,一頓胡吃海喝,王君感覺自己很少能花的這麼奢侈,要不是考慮到即將有手術等著自己,他真想嘗嘗那三四百一瓶的酒到底是什麼滋味。


  登上了手術台,王君的手還是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主刀做手術,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是站在一旁干著給主刀醫生遞鉤子剪子,幫助主刀拉鉤,或者是縫線打結,對於一些主要的步驟他幾乎沒有撈到手的機會。而現在,想想這一整台手術,除了麻醉等等輔助的手術手段不需要自己參與之外,他幾乎是全程都自己進行,一股驕傲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種病人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術刀的掌握之中的神聖感覺讓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這個患了闌尾炎的病人是個小男青年,因為下腹部轉移性腹痛伴著發熱住的院,典型的癥狀可以將闌尾炎的診斷率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但即使這樣,王木還是做做樣子一般象徵性的看了看那些檢查結果,確定了沒有異常之後,手術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


  王君就這樣按著實習時老師所做的步驟,一步步打開腹部的皮膚,腹膜,腹腔,找到闌尾,結紮血管,切除,包埋,很多地方因為是第一次做,尤為生疏,開始時王木還有些緊張,但當看到自己的助手,那個所謂的普外科主任彷彿完全沒有發現異常依然不停的說好的時候,王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再理會那些外界的干擾,王君在竭盡全力的攻克這台手術,還好這個年輕人身體素質很棒,皮下的脂肪很少,所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王君將那開放的腹腔縫合了起來。


  所以一直到周末,王君才有機會忙裡偷閒到達了那縣醫院。因為是第一次,他難免有些緊張,可是當他看到那醫院裡簡陋的設備時,一股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當然,更多的是因為和自己原本所在的醫院反差太大而導致的輕蔑,而那些所謂的科室領導,彷彿根本不管王君究竟是不是專家,是不是普外科的大夫,在王君剛一到達之後就被人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拉近了酒店裡,一頓胡吃海喝,王君感覺自己很少能花的這麼奢侈,要不是考慮到即將有手術等著自己,他真想嘗嘗那三四百一瓶的酒到底是什麼滋味。


  登上了手術台,王君的手還是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主刀做手術,在這之前,他從來都是站在一旁干著給主刀醫生遞鉤子剪子,幫助主刀拉鉤,或者是縫線打結,對於一些主要的步驟他幾乎沒有撈到手的機會。而現在,想想這一整台手術,除了麻醉等等輔助的手術手段不需要自己參與之外,他幾乎是全程都自己進行,一股驕傲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那種病人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術刀的掌握之中的神聖感覺讓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


  這個患了闌尾炎的病人是個小男青年,因為下腹部轉移性腹痛伴著發熱住的院,典型的癥狀可以將闌尾炎的診斷率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但即使這樣,王木還是做做樣子一般象徵性的看了看那些檢查結果,確定了沒有異常之後,手術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


  王君就這樣按著實習時老師所做的步驟,一步步打開腹部的皮膚,腹膜,腹腔,找到闌尾,結紮血管,切除,包埋,很多地方因為是第一次做,尤為生疏,開始時王木還有些緊張,但當看到自己的助手,那個所謂的普外科主任彷彿完全沒有發現異常依然不停的說好的時候,王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再理會那些外界的干擾,王君在竭盡全力的攻克這台手術,還好這個年輕人身體素質很棒,皮下的脂肪很少,所以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王君將那開放的腹腔縫合了起來。


  手術進行的很是順利,王君也得到了自己的第一筆收入,將近五千塊錢的收入,天知道這個醫院是怎樣告訴這位患者的,要知道即使是在自己所在的醫院,即使是那些所謂的主任做這些手術,總額費用也就只有三四千塊錢而已,畢竟闌尾炎本身就不是什麼大手術。


  可是現在動不動就如此多的收穫,讓王君在震驚的同時心情也很是複雜。生平第一次,他對這通過自己的勞動而獲得的錢感到厭惡與不安,怎麼辦,他有心將這錢儘快花掉,但想想在家卧病在床的老父親,他還是忍住了。就這幾次吧,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只要自己手裡有了足夠治療父親癌症的錢,他就收手不幹了。王君一遍遍安慰自己,想以此讓自己的心得到慰藉。


  之後的日子裡,王木一次又一次的接到來自各個小縣城醫院的邀請,這裡面不僅是有闌尾炎,還有腘窩囊腫,更有幾個骨折的病人,王君樂此不疲的在各個醫院之間奔走,整個人早已經不再是第一次接到這種活時的欲拒還羞的狀態。他現在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而這麼做的另一個好處,就是他的醫療技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那些原本只能在手術台的一旁默默觀看的手術,現在他已經可以獨自去完成了,即使這其中會有不少事故出現,但是王君依然在任性的斂財,這些醫療事故幾乎不對他造成多少傷害。漸漸地,王君整個人都已經變得麻木,他不再像第一次一樣還對這些保持著自己的抵抗情緒。


  但是就在這天,醫院裡出現了一件事,打破了這種萬物之中欣欣向榮的局面。


  也許是參加了太多的外院手術,其中一個兩腺外科的醫生在坐診的時候竟然被那原本經他手治療過的病人再次找到。其實開始的時候那病人並沒有注意這異常的地方,只當是名字相合而已,但是當病人真正看到那坐診的大夫時,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直接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那病號直接就把這醫生告上了院長辦公室。


  原本醫院對這種態度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就是雖然不作為,但是若是過度出格,醫院還是不能容忍的。所以當這個醫生的事情被病人報告了之後,整個醫院像是炸了鍋一般,大夫們紛紛停止了自己私下的活動,變得人人岌岌可危,一時間人心惶惶,都怕被舉報斷了自己的醫生路。


  但是這裡面並不包括王君,因為儘管這些大夫被嚴查,但是大多是主治以上的醫生,對於像王君這樣剛進院沒有幾年工作經驗的小醫生,根本不在檢查的對象里,畢竟醫院覺得他們連怎樣做完整的一台手術都有些費勁。


  隨著大量醫生的偃旗息鼓,王君的生意越來越好,不得不承認呂萍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才短短几天,就有不下數十個邀請穩穩的放在了王木的郵箱里。他的生意日漸火爆起來,火爆到就連科室里的大夫都眼紅的地步。


  而面對著一切,作為始作俑者的王君和呂小護一點內疚之心都沒有,他們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每天的工作,在休息之餘有機會便去做兩台手術,反正手術的台數比較豐裕,他們已經開始朝著稍微有些難度的手術進發。


  而就在這天,王君收到了來自呂小護的新短息,那是他們所在的市區附屬的一個小私人醫院,病人是腓骨骨折術后,等待著做手術把固定物取出來。


  王君接下了這手術,對於這種中型的手術,他並不是太有經驗,但是既然有這個練手的機會,他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幾日過後,又是一個周末,王君開著車朝那縣醫院駛去。這輛車是他剛剛買下的,十多萬的價位,用的都是頂配的零件和內飾,顯得很是豪華。當他驅車到達,醫院外已經有不少人站在門口等著。


  「怎麼,不就是做個手術嗎,你們至於那麼熱情的迎接嗎。」王君看到這如此正式的樣子笑著故作謙虛道:「其實我及時來做個手術,你們不用那麼隆重。」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誰啊?」對面那副院長或者是模樣有些像科室主任般的人物禮貌的問了一句。這話在王君的心中不斷迴旋品味,她尷尬的發現,對方是真的不認識自己。


  「我就是你們從市中心醫院請過來的骨科的專家啊。怎麼你們在這不是迎接我的?」王君再一次將自己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覺得對方一定是搞錯了,早已習慣了這種被眾星拱月般的待遇之後,現在的冷落倒是讓王君有些不大適應。他覺得自己這身份在這裡應該是被以貴賓相待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頓的慌亂。「來了來了,快快快,快站好隊伍準備迎接。」那院長模樣的人急急忙忙在一旁指揮,只是為了讓隊伍看得更整齊一點。


  王君順著群眾的目光看去,發現就在不遠處,一亮白色的轎車姍姍來遲。車穩穩的在門口停下,院長率先帶人過去,直接迎上了即將開門的車,王君在一旁目瞪口呆,對方是什麼身份,竟然能讓院長都恭敬相待。


  轎車門被打開,院長直接點著腳往裡看,那樣子彷彿是誰跟我搶面前的安雅,我就給誰急!這讓王君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的錯愕,對方到底腦子一定是壞掉了,要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而當那轎車裡的人物終於一步踏出之後,王君終於看清了這裡面的任務到底長得什麼模樣。不是王君記憶猶新,實在是那所謂的最貴記得病號長得太像自己之前所見到的那個病人,那個因為自己的孩子而像發了瘋一樣對自己惡言相向的老太太,那個劉老師!


  他怎麼會在這,王君的腦子一時間沒有轉不過來,他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要不然自己怎麼可能會在如此好的天氣碰見了一個自己無論怎樣都不願意碰見的人。


  「嘿,王醫生,好久不見,怎麼來這裡了?」對方倒是率先發現了王君的存在,在她的身邊,院長和一幫領導眼神複雜的看著王君的臉,他們驚訝於這尊貴的病號居然和這個看上去就默默無聞毫無能力可言的醫生有不少交集,而且看那樣子,估計他們之間的交集還很深。旁邊的眾人也彷彿是看到了這裡面的隱藏意思,紛紛將自己的臉轉向不同的方向,竟是不願意在一起合個影。


  「那個病人,不會是你吧?」王君有些不太確定,事到如今,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看這樣子,這個醫院能做腓骨手術的,可能就只有眼前這個病號。


  可是如此尊貴的病人為什麼回來到這麼普通的醫院,又為何會將自己的病房設在了最普通的一層。王君有些不了解,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若是真的落在了自己的手裡,王君在心底冷笑道,他一定會讓他好看。雖然看起來這個人有一定的背景看上去並不好惹,但是這並不能阻擋王君想要給她設絆子的想法。既然她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面羞辱了自己,那麼自己就一定會以牙還牙,讓她在以後的生活中永遠的被人投以同情或者是厭惡的目光。


  之前這個劉老師的手術王君雖然跟了但是幾乎沒有機會碰到手術刀,所以他根本沒有接近的可能,而現在,自己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而且看這個樣子,他竟然就是那個為了讓這位劉老師早些康復而特地請來的三甲醫院的所謂的著名醫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最終把自己招來,而且看那院長的樣子,彷彿是對自己的技術並不放心,王君心中忍不住暗暗生氣,他心道,都是一群膚淺的人,單憑自己的年紀就認為自己沒這個能力,他一定要證明自己,證明給他們每個人看。而最重要的,是他要報復。


  所以明天的手術,王君會不顧一切的展開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手段,不管是明的也好俺的也罷,只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就不管不顧的執行,此刻的他早已經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一心只有滿滿的仇恨。他一定要為了自己的恥辱報仇雪恨,現在的他再不是當初剛做醫生時候的那顆赤誠之心,他已經變了,已經變得物質變得可怕,變得為了利益和面子,為了自己的名聲可以不管不顧犧牲一切。


  於是當第二天太陽初升的時候,王君像往常一樣無比淡定的進入了手術室,刷手,穿手術服,帶上手套,王君坐在了劉老師的邊上,此刻的他早已經被全麻而暈了過去,一場關乎於自己少年時的無禮面子的爭搶的陰謀正在王君的心中慢慢勾勒成型。看著吧,王君在心底冷笑,早晚我會讓你坐在床上哭。


  抬頭,看著這座城市之外的天空,王君漸漸出了神,也許是地方偏遠,沒有那麼多的大氣污染,他總覺得今天的夜空很美,像極了曾經小時候看過的漫天星空。那時候,妹妹還小,自己也只是上了小學,當時的山路崎嶇,學校離自己的家很遠,他和妹妹兩個人每天都是自己走著去學校,直到有那麼一天,一件事情改變了他原本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樣拉著妹妹去學校,因為生性善良,他們兩個都是在村子里是飽受歡迎的存在,可是,這種事情並不能讓他們在學校里也能被擁護被關愛照顧,因為就是在那學校里,就有許多人看不上他們兩個,王君還好些,因為他已經長大了,成為了一個高年級的學生,而他的妹妹則不一樣,剛剛開始上學的她根本就是被人可以輕易欺負的存在。


  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王君他們家裡太窮了。其實都是在山村裡,誰窮誰富都沒有一定的界限,可是不知是不是王君的家裡並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亦或是王君的父親因為當初參加了革命軍,而被這裡的村民一直認為是當過反叛黨軍人的人,他們一直都飽受白眼,不知情的人教育他們同樣不知情的子女,王君和自己的妹妹很是受委屈。


  這天,王君像往常一樣等著自己的妹妹放學,可是等了好久都沒看見,他心裡有些著急,便獨自一人去妹妹的教室找她,可是到了教室,他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一股熱血直接衝上了頭。


  視線可見的,是四個女孩子站在講台的下方,統一的兩個麻花辮扎在腦袋後面,碎花布衫穿在身上,還有一個象徵著班長的肩帶,王君一眼便認了出來,其中的一個,就是經常聽妹妹說會欺負她的一個女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都看自己的妹妹不順眼,王君三番五次想去教訓她一下,卻一直被自己的妹妹拒絕,原因是山高皇帝遠,如果自己今天去教育了,明天在自己看不見的時候,指不定這個女生就會再一次找自己妹妹的茬,畢竟自己不能一直待在妹妹的身邊保護著她。


  現在,當王君看到這一幕後,他的眼睛忍不住朝講台上看去,講台上站著一個小小的姑娘,依然是兩個麻花辮,但是王君已經看出了,這麻花辮早已經不是開始時那麼規整,它已經變得亂糟糟的了,不用想,一定是被撕扯過了。那個小女孩正是自己的妹妹,此刻她正畏畏縮縮站在那裡,被四個女孩指著鼻子咒罵。


  王君直接就忍不住了,一股熱血沖了上去,他直接一腳把門踢開,他要打人,他要為自己的妹妹出氣,自己早已經因為氣憤而根本顧不得會有什麼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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