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取所需罷了
一 錦衣衛營，正在做著各種訓練的韓檎等人，看著吃著叫花雞，滿嘴流油的周星星，五一不是一臉的羨慕。
娘的，這就是第一名的待遇，再想想自己吃的，都是什麼烤老鼠，烤螞蚱，甚至還有烤蚯蚓的……
下次我也要當第一！這是眾人心裡的心聲。
「呃~~」周星星打了個飽嗝，接過西門吹雪遞過來的茶水，一口喝下。
「西門教官，你是怎麼知道我躲在群芳閣樓的？」周星星覺得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今天的遭遇。
今天，周星星剛睡醒，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房樑上的西門吹雪，差點沒把他嚇尿，大白天的，他還以為見鬼了。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找到你們這種菜鳥實在太容易了，關鍵是我想不想，要不是只剩下你一個，或許你還真的能藏三天也說不定，你很不錯。」
「嘿嘿，教官過獎了。」周星星還是第一次收到西門教官的誇獎，有點覺得不好意思。
「教官我吃完了，請求歸隊！」周星星把一堆雞骨頭往旁邊一扔，站起身敬了一禮，說道。
卻不想，剛剛還熱火朝天的訓練場，瞬間冷了下了。
「完了，周老大把雞骨頭扔了……」
「周老大是不是沒看盤子上寫得字……」
……
冷汗慢慢的從周星星兩額低落，他收到的壓力比其他人大多了。
西門吹雪冷著臉，說道，「過去，撿起來，吃掉！」
「是！」周星星連忙跑過去把已經啃的只剩下骨架的叫花雞撿起來，連上面沾有的灰塵都顧不得擦乾淨，就往嘴裡塞。
西門吹雪淡淡的掃了一眼場上的錦衣衛，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這次任務，五十二人，沒有一個是能讓我滿意的，剛才周星星本來可以的，但最後的所作所為，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任務開始前，我曾經暗示過你們，只要你偽裝的水平還不錯，我會考慮當做沒看到你們……」
「但現實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張一山，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扮成女人了，一臉鬍鬚，你裝個農夫會好點，至少不會讓我覺得噁心……」
「趙寶，看到我，你就那麼怕嗎，好好的假裝賣菜不行？我剛路過，你跑什麼……」
「王途……」
……
「還有你，韓檎，笑什麼，一個渾身沾滿了牛屎，偽裝的水平還是整個錦衣衛里最差的……」
韓檎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他才沒有想過偽裝，沾滿牛屎那是意外……
……
……
西門吹雪這一場「訓話」，差點沒讓場上的幾十名鐵血男兒淚灑當場……
待到西門吹雪離去之後，眾人才鬆了口氣。
韓檎走到周星星旁邊，說道，「周老大，這西門教官也太厲害了，這才多久，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周星星揉著肚子，剛才吃了點沙子，老是感覺肚子怪怪的，「你們算好了，我差點沒被西門教官嚇尿……」
「我躲在群芳閣那麼隱蔽，除了往後門扔點剩飯剩菜給乞丐之外，哪都沒去，怎麼西門教官就找到我了，真是……」
「……周老大，你真厲害，」韓檎很是羨慕，看看周老大，睡得是柴房，再看看自己，睡的是牛棚，想比之下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外地，「下次任務，我能跟著你嗎？」
「你？」周星星猶豫了一會，隨即點了點頭，「行，不過下次任務你一切得聽我的。」
他覺得，或許兩個人一起，比自己一個人孤軍奮鬥要好很多。
「謝老大！」
……
……
「做得不錯，這些是給「線人」的賞錢。」離開錦衣衛營的西門吹雪，把手中的一個小錢袋拋給小瘸子。
小瘸子接過錢袋，掂量了幾下，然後說道，「西門教官，其實他們僅僅需要一頓飽飯就夠了，用不著這麼多錢。」
要是以前，手裡的這些錢都能夠讓他們這些人用上一個月了。
「呵呵，」西門吹雪微微一笑，說道，「那些乞丐想要的只是一頓飽飯，我當然知道。」
「那西門教官為何又要給他們這麼多錢？」小瘸子疑惑道。
西門吹雪把目光轉向院子里拿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工具一臉兇狠的刺向身前的草人的孩子，說道，「給他們一頓飽飯，誰都可以做到，如果我們跟其他人給他們一頓飽飯作為報酬，那麼在他們眼裡我們跟其他人都是一樣的。」
小瘸子皺了皺眉頭，有點不明白西門吹雪說的意思。
西門吹雪見此，握了握小瘸子的肩膀，解釋道，「記住，我們要用到這些乞丐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甚至在這些乞丐生命中，會有無數次機會為我們效力，那麼，為了讓他們更加積極，我們需要提高報酬，讓他們知道，我們跟其他人不同，做得好，報酬就會更高，相反，做得不好，我們也不能不給報酬，只需要把報酬降低到跟其他人一樣就行了，這樣，往而復之，他們腦中就會深深的記住，為我們辦事，好處是最多的，那麼，他們也差不多屬於我們的外圍人員了。」
「而且，獲得的報酬越多，他們對我們就越是依賴……」
西門吹雪講得越多，小瘸子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作為曾經乞丐中的一員，他深知，這些誘惑，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住……
在小瘸子兩額露出微微細汗的時候，西門吹雪恰到好處的停止，沒有再說下去，有些東西，需要慢慢的教導，是急不來的。
「呵，這些就說到這裡，晚上回去之後，你再好好想想……」
「西門教官，你不覺得這樣做，對他們有點不公平嗎？」小瘸子握著錢袋的手微微發白。
「公平？」西門吹雪淡淡一笑，「這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他們給我們提供屏保，我們給他們相應的報酬，關鍵是……這些報酬能讓他們活下去，這裡面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小瘸子的手微微一松。
「而且……你別忘了，以後你還要帶著這群人活下去，你身上背著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好好想想……」
說完，西門吹雪轉身離開。
小瘸子站在門外看著西門吹雪慢慢消失的背影，喃喃道：「各取所需……能活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