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想明白了
對於李曼的提議,金誠只想說:老子信了你的邪!
可別忘了,擁有圖書館的金誠,是知道李曼秘密的,既然知道了那個秘密,他自然知道,從李曼身上,自己是占不到便宜的,如果想要強行佔便宜,結果就可能是跟李曼鬧掰了。
然而,金誠並不能跟李曼鬧掰,因為他還有保護李曼的任務在身。另外就是,前不久他還認為李曼是個惡毒的死娘們兒,而通過今天的事情,他才知道,其實李曼還是很善良的,畢竟她曾想救那個人。
所以,金誠不僅不能跟李曼鬧掰,他更不想鬧掰。
於是乎,金誠壓根兒就沒把李曼的話當做一回事兒,根本沒理她那茬,而是說道:「我去找東西,你自己在這不害怕?」
「我會害怕?」
李曼擺出女漢子的姿態,可隨後便東看西看,似乎是有點慌,可嘴上還是強硬道:「我是不害怕,但我覺得你一個出去會害怕,所以我還是陪陪你吧。」
這還是個傲嬌的小妖精啊。
金誠失笑,卻也沒說什麼,就和李曼一前一後離開了草屋,而且在草屋后找到了乾柴,應該是從前留下來的。
回到草屋后,金誠把火生了,煙盒裡面還有沒濕的煙也點了一支,就這麼叼著煙,把那口銹跡斑斑的鐵鍋給刷了。而李曼就靠在門口,歪著頭看,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異樣來,這似乎是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外人。
可是,這個傢伙真的是對自己好嗎?
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樣,只是覺得自己好看,想把自己摁在牆上,才會討好自己呢?
不對。
這個傢伙雖然偶爾也會很色的樣子,可他似乎並沒有正眼瞧過自己。
那他為什麼對自己有求必應?
實在想不通的李曼很難受,就感覺心裡有一隻貓在撓一樣,她猶豫再三,終於問道:「金誠,你為啥對我這麼好?」
「好嗎?」
金誠有些不以為然的反問,一邊將一盆水倒入鐵鍋內,隨後又點了一支煙,蹲在那抽著,似乎是在思考,良久后才很認真的說道:「這不算啥吧,我是男的,你是女的,總不能讓你給我燒水洗澡吧?」
「就這麼簡單?」對於這個答案,李曼顯然是很不滿意的,她皺眉道:「難道你就沒有討好我的意思,就對我沒有點別的想法?」
金誠深深的吧唧一口煙,說道:「別的想法有啊,咱就說死的那個人,你為了幫他報警,為了他自責,甚至還要為了他去收拾李道。說實話,別看你是女的,但你這點挺爺們兒的,我都想跟你做兄弟了。」
「兄弟?」
李曼感覺自己被侮辱了,誰見過這麼如花似玉的兄弟啊,她的牙痒痒,於是就咬著牙說道:「你太虛偽了,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如果我現在洗的乾乾淨淨,就躺在你身邊,你不想睡我?」
金誠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狠狠的扔掉,很是氣憤的說道:「好啊你李曼,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要睡啊!」
「……」
欲哭無淚,又哭笑不得!
這是此時此刻李曼內心寫照,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慘,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同時,李曼心中也在琢磨,這個金誠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算了算了。
反正他對自己很好,又對自己沒那方面意思,這不是挺好么?就算是做兄弟,不也挺好么?
沒多久,水燒開了,金誠也沒在草屋裡賴著不走欣賞美女洗澡,他很自覺的出去,走到水庫旁,三兩下就脫了衣服,噗通一聲跳下水,這時候的水很涼,可自從獲取了小艾的能力后,金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在適應能力上,是比之前要強許多了。
簡單的洗了個冷水澡后,金誠游到了水淺的地方,在之前打水時踩出的泥窩中抓到了幾條魚,小時候在老家摸魚掏鳥窩的本領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
趁著李曼還在洗澡,金誠穿好衣服后,就蹲在草屋外把魚給收拾乾淨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李曼洗好了澡,金誠才進了草屋,先燒了一盆熱水,然後端到火炕上,再把自己的T恤扔下,轉頭離開時說道:「你先穿我的衣服,把你的先洗洗吧。」
坐在火炕上取暖的李曼心中又升起異樣,他是男生,即便明天滿身泥濘的出現在外人面前也什麼,而自己是女生,當然想乾乾淨淨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細心,連這點都想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金誠回過頭,看了眼李曼,此時的她頭髮濕漉漉的,幾縷碎發貼在額頭上,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似乎有些神聖的光澤一樣。在金誠的心裡,那些妖嬈妖艷的網紅臉不是女神,眼前這個清澈如蓮花的才是女神。
發現金誠正在盯著自己出神,李曼有點慌了,卻又不甘示弱的瞪眼說道:「你瞅啥?」
金誠咧嘴一笑:「瞅你咋地!」
「……」
忽然間,李曼歡悅一笑,就如同綻放的夏花。
而金誠只覺得那剎那間綻放的芳華,已經亂了自己的浮生。
媽個蛋蛋,真特么是個小妖精!
一個在屋裡洗衣服,一個在屋外做魚湯,好像有點男耕女織的意思。
說實話,金誠也覺得這種氣氛挺曖昧的,心裡沒有別的想法是騙人的,誰不想對女神浮想聯翩呢。
只不過金誠遠比同齡人要成熟,他在該幻想的時候幻想,該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醒來,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家的這種條件,是不允許他過多幻想的。別的不說,只說他父母都在外打工,家裡存款有限,誰生個病啥的,都住不起院。
所以,金誠當時考上一中他都沒去,並不是因為學費貴,而是他有個親戚在文化館上班,等他畢業后,就可以去上班拿工資了,還能開班教人畫畫,能多賺點錢,就是對生活的一種保障,對父母辛苦的一種回饋。
可能會有人說,金誠這樣做是鼠目寸光,沒有長遠的眼光,萬一讀一中考了好大學又被大公司請去呢?
其實不是金誠看的不夠遠,而是他沒有選擇,他知道,如果自己讀了一中,上了好大學,父母的壓力就更大了,他不想自己都這麼大了,還要讓父母那麼累。
父母尚在苟且,自己又憑什麼想詩和遠方?
不過,現在不同了,金誠擁有了圖書館,他可以讓自己變強,而且是越來越強。但即便這樣,金誠也不會招惹麻煩,比如說李曼對他而言就是個麻煩,紅顏禍水嘛。但是,金誠也是有原則底線的,他再不想找人麻煩,也要設套把李道套路進去。
沒多久,魚湯的味道已經瀰漫在草屋中,這個水庫應該是剛剛廢棄不久,草屋的碗架子內還有碗筷,料盒裡面也有佐料,而窮人家孩子早當家的金誠,做飯也是一把好手,又是非養殖的野生魚,味道真的是很好。
吃了味美的魚湯后,金誠和李曼隔著火炕上的小桌睡下。
可能是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他們格外的疲憊,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
醒來后,金誠先給陳海洋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已經沒有人盯著自己了,才算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想套路李道,可卻不想正面衝突,畢竟是套路,當然要偷偷的來比較好。
一路回到了公路上,恰巧攔了一輛跑長途回來的計程車。
回到洛市后,李曼去了金誠家,她怕現在回去,李道會找自己的麻煩,畢竟昨晚自己跑了又關機,是挺可疑的。
到了金誠家沒多久,陳海洋也來了,還帶了不少吃的,他一邊往桌上放吃的,一邊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李道叫人把死的那小子從樓上推下去了,說是要偽造成自殺現場,現在已經報警了,過不來多久,就應該定案了。」
「咋地?」
金誠一皺眉,咬牙道:「人都死了還沒個安寧,給扔樓下去了?」
陳海洋狠狠的抓了下頭,罵道:「可不是么,李道這逼太狠了,死個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他剛才還給我打電話,把這事告訴我了,然後讓我警告你,讓你嘴嚴實點別瞎說。」
金誠點頭,隨後問道:「那他沒懷疑咱們吧?」
陳海洋說道:「應該沒有。」
這時候,李曼紅著一雙眼睛看向了金誠,說道:「金誠,只要你把李道給整進去,我就跟你了,真的。」
金誠擺擺手,拿出一支煙點燃,來回走了幾步后,才說道:「要我看,就算我不整他,他也不會放心我,早晚會找我算賬的。所以啊,你也不用總想著出賣色相了。」
而與此同時,一輛金杯車停在了金誠家樓下,車內坐在後排的李道正在大口的抽煙,一邊說道:「我才想明白一件事情,如果李曼昨天真的是膈應陳海洋才跑的,那她就沒必要關機,更沒必要失聯一宿,還有那個金誠,他追個人能追一宿嗎?沒猜錯的話,他倆是故意跑的。那你們說,他倆跑啥,是不是要出賣我?」
坐在副駕駛的一個戴目鏡的光頭搓了下自己的光頭,說道:「小李哥,你別跟我說這些,說了我也不懂,你就說事兒咋辦,給多少錢,別的我不想知道。」
「九單元四零一。」
李道報出了金誠家的詳細地址,然後說道:「裡面現在有三個人,一個人十萬,最好製造一個意外的現場,比如煤氣泄漏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