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隔閡
秦莫邪一言不發,看著眾人的目光,麵色平靜並未做出什麽表態,但是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知道眾人在作比較,雖然自己從來都不在意旁人怎麽看,但是自己好歹是一國之後,這樣被公然的和妃子比較,總會覺得有失顏麵。
但好在淑妃已經覺察出來氣氛有些不對,略微忐忑地看了一眼秦莫邪,見秦莫邪麵無表情,想到當初秦莫邪待她的冷漠態度,她早就覺得今日在宴會的時候送上經文不妥,但是無奈兵部尚書偏要她這樣做,她也隻能照辦。
“好了,愛妃回去坐著吧。”甘將見秦莫邪神色略有變化,但是很快便隱匿下了,心中也知道她在想什麽,側目看著淑妃,又瞥眼看了看兵部尚書,沉吟半晌,隻是揮了揮手。
淑妃聽到甘將的聲音,覺得他今日的言語幾分的溫柔,略微抬起頭來,臉上微微泛紅,正好對上了甘將深邃的若有所思的眼神,渾身一顫,登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著甘將俊朗的麵容,淑妃有些驚慌,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甘將有這樣奇怪的感覺了,這讓淑妃很是不安。
直到甘將再一次輕咳一聲,淑妃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的退下了,讓歌舞繼續。
淑妃忽然的遲疑,卻沒有逃過秦莫邪的眼睛。
眾人也回過神來,見皇上說如此,也就急急忙忙回到了飲酒作樂之中去了。
但是宮宴行至結束,秦莫邪都沒有再多說什麽話,有敬酒的也就隻是微微點頭,並不比平常,因為心中有些悶悶,對於甘將也是幾分愛理不理,甘將知道她心中不鬱,眼下也不好安慰,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這一切被陸妃看在眼中,她心中得意,見甘將對於秦莫邪的態度冷漠了幾分,以為是甘將被自己的隻言片語給騙了,端起酒杯來,遠遠的就對著秦莫邪道,“皇後娘娘,臣妾敬皇後娘娘一杯,皇後娘娘在皇寺之中可是辛苦了。”
秦莫邪聽不出陸妃的化外之音,沒有多說什麽,依舊是平常樣子的點頭,抿了一口酒。隻是陸妃之下的安美人聽到陸妃怪腔怪調的話,登時便明白了她什麽意思,想來,心中也有幾分忐忑。
莫非陸妃是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了?若不然陸妃是講這件事情告訴皇上,若是如此,那韓瑾瑜要是被甘將給抓住了,豈不是就要碎屍萬段了,畢竟那可是秦莫邪,是皇後啊。
想到這裏,安美人恨恨地看了一眼陸妃,可汗自己不知道韓瑾瑜到底是誰,不知道該怎麽找到他,若不然,自己一定要告訴他萬萬小心。
甘將見秦莫邪態度淡淡的,知道她心情不鬱,自然也就對待大家淡淡的,大家見皇後和皇上態度淡淡的,也就不敢多說什麽,原本好端端的氣氛,偏偏變得有些尷尬了。
“這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陸妃冷哼一聲,看著這個尷尬的氣氛,隻等著這曲歌舞結束了,就散了這場宮宴。
“姐姐何出此言?”安美人聽到陸妃這樣說,有意的套話,坐到她的身邊,低聲下氣地問道。
陸妃瞥眼看著安美人,幾分得意,剛準備說出口,繼而又想到若是這件事情的功勞被安美人搶走了可就虧了,便輕笑一聲,說道,“沒什麽,隻是皇後做了虧心事,皇上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眼下估計報應就快來了。”
聽陸妃這樣說,安美人便確定了陸妃到底如何了,沉吟半晌,輕歎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果不其然,宮宴很快便散去了,淑妃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一同離開的甘將和秦莫邪,她自是看得明白,因為她獻上了那經文,才會讓秦莫邪心情不好,更別說是方才的那一下遲疑,隻怕已經是得罪了秦莫邪。
她可以走在後麵,等著眾妃子離開之後,才等到了出來的兵部尚書,二人看著左右沒人,才悄然走到角落之中。
“爹,你非要如此,眼下定是得罪了皇後了,還說什麽交好?”淑妃語氣急切,有些責怪的意思,想到當時兵部尚書的脅迫,心中難免幾分不滿。
兵部尚書卻不以為意,繼而笑道,“你今日沒有看到眾人看待你和皇後,今日果真不錯,你的氣度沒有讓爹失望,反倒是有幾分皇後的風範。”
“爹,此話萬萬不可亂說啊!”見兵部尚書竟然已經說話露骨至此,淑妃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別人所聽到,繼而便皺眉說道,“這樣做又如何呢?反倒是讓皇後越發的不待見我。”
“皇後不待見你又如何,隻要皇上待見你就行了,你這樣做,皇上心中自然是記著你的了。”兵部尚書說道,想到甘將一心拒絕廢後,隻道是眼下秦莫邪的地位無法一時撼動,隻能慢慢而來。
淑妃還想多說什麽,但是看到兵部尚書變得嚴肅的神色,也不敢多說什麽,但是聽到他的話,甘將的麵容一閃而過,讓她又幾分紅了臉。
沒有再理會兵部尚書說什麽,淑妃便急忙忙的回到了寢宮之中。
彼時,鳳儀宮中。
“你今日心情不好。”甘將跟在秦莫邪身後走入鳳儀宮中,看到她賭氣的樣子,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便隻是笑著說道。
秦莫邪因為韓瑾瑜的事情還有方才宴會上的事情,心中幾分不鬱,聽到甘將這樣說,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是默默的坐下,好半晌,才淡淡道,“沒什麽。”
甘將見秦莫邪這樣,也覺得有幾分奇怪,便走上前去,輕輕攬著秦莫邪,繼而說道,“旁人給我的經文又如何呢,我也隻要你抄的罷了,隻不過當時宴會之上這麽多人,我不好不接受罷了。”
“我知道,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秦莫邪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但是想到淑妃看著甘將的眼神之中微微閃過的羞澀,還有今日她的穿著打扮,眾人的小聲議論,她就長歎一聲,說道,“我這個皇後,是不是太不像是一個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