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皇後回來了
“能說出這句話的女子, 必定是一個幸福的女子。”甘將回過神來,看著秦莫邪,心情大好地開口說道。
“誰知道呢,也許是幸福的女子,也許不是。”秦莫邪彎下腰來看著一朵盛開的粉色牡丹,輕輕地用指尖點掉了花蕊之中的露珠,露出神秘的笑意。
甘將不解其意,但是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若不然,也許她不過是一個府中的小妾,不受寵愛的小妾,卻偏偏又極為喜歡夫君的小妾呢?”秦莫邪頓了頓繼續說道。
甘將皺眉,想不到秦莫邪會想到這些,有些驚奇。
“若是如此,她才趁著春日的宴席,舉著酒杯,對著自己喜愛的夫君說,夫君啊,希望你和我都長命百歲,身體康健,也希望你能夠和我兩情相願,如同梁上燕子一樣,每天都能相見。”秦莫邪道。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甘將若有所思,怎麽以前就麽有發現秦莫邪會有這樣的思緒,“這倒是我從未想過的。”
“是吧,若不然,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本就是日日相見,怎麽還會希望著日日常相見呢?”秦莫邪笑了笑,“不過就是我隨便想想罷了,若是和作者的想法南轅北轍,那就好笑了。”
二人相互說著,不知不覺,已經是日上三竿。
甘將看了看天色,道,“這裏景色正好,為何不就在此用膳呢?”
“就在這裏?”秦莫邪環顧了四周,有些遲疑,想來自己要是和甘將在這裏用膳應當是不和規矩的,可是看著甘將的麵容,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要怎麽拒絕他。
等秦莫邪回過神來的時候,甘將已經叫人擺好了桌子,就在不遠處的陰涼處,還能看著那百花。
午膳從禦膳房匆匆拿來,秦莫邪極為奇怪為何這些膳食都這樣合自己的胃口,一時之間方才的顧慮也就煙消雲散了,隻顧著和甘將爭論著詩句之中的東西,見甘將並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自己也就不甚在意了。
“這個魚是新鮮的,很好吃。”甘將忽然開口說道,“補身子,聽聞你被燙傷了。”
秦莫邪一愣,轉眼間,善善就已經挑好了魚肉放在秦莫邪碗中,秦莫邪臉色一紅,略微動了動受傷的大腿,今天已經好多了,不過可能還要好些時日才能好。
“等會兒讓禦醫那燙傷藥去。”甘將說著,已經不再是問詢秦莫邪的意見了,反而是直截了當地開口。
秦莫邪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隻是覺得甘將怪怪的,他對她的態度,讓她捉摸不透,到底是因為他待人本來就是如此態度,還是說……
秦莫邪輕歎一聲,不願意多想,隻怕多想了,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花園離後宮並不久。
幾個妃嬪匆匆走回後宮之中,看著遠處眾人圍著,有些好奇,便停住了腳步,繼而看到了甘將的龍袍,麵麵相覷,心中喜不勝收,急急忙忙的就要走過去。
一個妃嬪機靈,急忙拉住了身旁的人,道,“皇上好像在用膳。”
“用膳?”另一個妃嬪詫異,看著這個天色,“皇上怎麽會在這裏用膳?”
“不管是不是用膳,我們走過去便是了。”又有妃嬪說道。
自從秦莫邪失蹤之後,甘將已經很少走入後宮,到最後幾乎沒有走入後宮,那些妃子都慌了神,想不到帝後這樣的伉儷情深,使出了渾身解數,卻怎麽樣也不能讓甘將動心,反倒是聽說了甘將要遣散後宮的消息,個個嚇得花容失色的。
雖然最後又沒有了這個決定,但是聰明的妃嬪也明白了,自此之後,若是皇後不會來,恐怕是永遠沒有在後宮之中見到甘將的希望了。
嫁給一個專一的夫君是極好的,但是最怕的,就是這個夫君是皇上。
“等一下,旁邊還有人!”那個機靈的妃嬪眼尖,看到了在甘將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人,正在和甘將說著什麽,二人交談甚歡,不免的讓幾個妃嬪有些嫉妒。
“那個女人是何人?為何能夠和皇上這樣親密?”有妃嬪問道。
“近日沒有新人進來,也沒有聽說皇上寵幸了誰,怎麽忽然就冒出一個女人來了!”有妃嬪若有所思的說道,幾個人麵麵相覷,越說卻越發的好奇,沉吟片刻,還是匿聲漸漸走近了。
幾個妃嬪來到了假山後麵,靜靜地看著甘將和那身邊穿著水色衣服的女子,卻看得極為不清晰,好半晌,終於等到那站在麵前的侍衛走動,那女子的麵容才漸漸出現在幾個人的眼中。
妃嬪們大吃一驚,捂著嘴巴幾乎就要叫出聲來。
好半晌,她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 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是皇後……是……是皇後!!”一個妃嬪忍不住了,先開口說道,聲音顫抖著,幾乎是難以置信,“怎麽會是皇後!”
“不是說皇後掉下了山崖嗎?難道皇後沒死……她……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又有一個妃嬪說道,搖了搖頭,“難道真的是皇後……”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來不及多少什麽,都匆匆地往後宮走去。
皇後沒死,皇後回來了!
這個消息必定在後宮之中會掀起一陣風浪。
但是彼時,掀起風浪的秦莫邪並不知道這回事,也不知道妃嬪們已經議論紛紛,幾乎想要離開後宮,一探究竟。
她同甘將吃完了飯,善善扶著她起身,秦莫邪有些無奈,想不到這幾天在南郊國竟然每次都吃得這樣撐,說起來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甘將倒是很樂於看到秦莫邪這個樣子,許久不見,秦莫邪瘦了許多,甘將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但是從山崖摔下去,必定是受了重傷,所以這幾日的膳食都讓禦膳房做的極為豐盛,好補一補。
秦莫邪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也不知道,回到寢宮的時候,身後忽然跟隨著幾個小心翼翼的宮人,他們緊緊跟著秦莫邪的轎輦,不敢鬆懈一分一毫,一直到秦莫邪的轎輦停下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