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登台
太後的壽宴，自然少不了歌舞，但是若單單隻是平常歌舞，難免覺得乏味，故而皇宮貴族多數讓自己的女眷前去表演，不但能夠博得太後歡欣，沒準一個眼緣對上了， 還能求得好人家。
不出一時，排場便變得更大了，秦莫邪也抬起頭來，被麵前的場景震驚了。
偌大的大殿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擺放好了台子供親眷表演。
“這排場，也太大了吧……”秦莫邪喃喃自語道。
韓瑾瑜側目，饒有興致地看著台子上麵登台準備表演的女眷，“這倒也是稀奇，不過畢竟今日是太後的生辰。”
正因如此，女眷們各個都鉚足了力氣，歌舞或是彈唱，樣樣都格外的新奇，秦莫邪看在眼中，不由得感歎這些女子的多才多藝，出去過人的樣貌之外，琴棋書畫倒是樣樣精通。
“我是個最沒用的人，好像什麽都不會。”秦莫邪笑著說道，也抬起頭來看著表演，格外的吸引人。
“誰說你是沒用的人，我看你才是最厲害的人。”韓瑾瑜笑道，不過倒也無妨，自己也不甚在意這些事情。
一段歌舞結束，太後麵帶笑意地看著台下親眷表演，時不時興致高漲便揮手賞賜，秦莫邪看在眼中，也感慨到底是皇家，如此的大手筆。
慕容婉兒換上衣服走上台的時候，瞥眼望見了秦莫邪坐在韓瑾瑜身側，二人低頭絮絮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相談甚歡，她不由得黑了臉。
彼時音樂響起，慕容婉兒不得不跟誰這樣隱約開始跳舞，但是卻因為注意力全都在韓瑾瑜和秦莫邪身上，舞姿變得有些生硬。
太後看在眼中，卻也沒有說出口來，想到慕容婉兒一心就隻有韓瑾瑜，也就不多怪罪了。
倒是秦莫邪，看到了慕容婉兒生硬的舞姿，微微一頓，忽然喃喃開口，“跳舞最重要的就是心態，若沉浸舞中，才會跳得好，若是心有旁思，自然是不能跳得好的。”
這句話，倒是有些熟悉，不知道什麽時候說過。
韓瑾瑜聽罷秦莫邪的話，投來好奇的目光，湊上前去低聲道，“你這番見解倒是極好的，莫非你也會跳舞？”
“我哪裏會，我倒是什麽都不會，可能就算會我也都忘了吧。”秦莫邪連忙擺了擺手，自己也納罕為什麽自己會這樣說。
想來，也許是往事吧。
慕容婉兒早就練好的舞卻在今天跳的格外僵硬，但到底是公主，旁人就算看出了一二，卻也不敢說什麽，更何況今日還是太後生辰，太後都未曾發話，旁人還敢多說什麽呢？
“婉兒，來日還要好好練習啊。”一曲畢，太後似笑非笑地說道，表麵看上去依舊和藹，言語之中卻是慕容婉兒才聽得懂的意味。
慕容婉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本來是特意排在最後麵的節目壓軸的，到那時沒有想到反而栽了一個大跟頭。都怪那個秦莫邪，讓自己分神！
慕容婉兒越想越氣不過，忽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勾起嘴角來，朝著皇上跪下道，“父皇，現在所有的女眷都表演完了，但是兒臣卻發現還有人沒有表演呢！”
慕容絕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小女兒，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麽。
“豫王的女眷還沒有表演，他可是親口承認了這是他的女眷啊！”慕容婉兒說罷，起身，指了指秦莫邪。
秦莫邪一口酒卡在喉嚨，沒有喘過氣來，被慕容婉兒一驚，猛地咳嗽了兩聲，慕容婉兒的目光更加揶揄了，想來她好像什麽也不會，此時不正是她出醜的時候嗎？
彼時，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莫邪的身上，眾人本沒有發覺韓瑾瑜身旁帶著的人，但是此時此刻，卻都已經看到了。
“豫王居然帶女眷來參加壽宴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王妃嗎？”
“你還不明白嗎，這可是太後的壽宴啊，豫王既然帶過來了，不就說明是這麽個意思嗎……”
底下的竊竊私語傳來，讓慕容婉兒頗為惱怒，但是自己設下的圈套，彼時她也隻能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冷冷地看著秦莫邪。
秦莫邪緘默，此時此刻，說話也不好，不說話也不好。
“哦？如此，那可不能落單了啊。”太後聞言，挑眉說道，倒也想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麽本事，能夠讓韓瑾瑜為她傾心。
太後都已經發話了，韓瑾瑜站起身來，想要解釋什麽，電光火石之間，秦莫邪看著大殿之上的器樂和台子，忽然腦中一疼，一段舞姿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她伸手抓住了韓瑾瑜的衣袖，對上韓瑾瑜詫異的眼眸，輕輕搖了搖頭。
繼而，她便款款起身，對著太後和皇上作揖，輕聲道，“既然如此，請允許民女準備一番。”
那個舞蹈，甚至不需要樂曲，她都可以準確的跳出來，這是怎麽回事。
秦莫邪沒有心思多想，在偏殿挑選著衣服，可衣服卻都是長長的裙擺，極為礙手礙腳，秦莫邪左挑右選，卻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回過頭去，看著放在桌角的剪子，忽然計上心來，抓著紅白相間的裙子便將下擺剪掉了。
左右的宮人大驚，不知道為何這個女子會這樣大膽，秦莫邪不管那麽多了，時間緊迫，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的上了台子。
眾人嘩然，看到秦莫邪的裝扮都不曾反應過來，有的大臣王爺已經掩麵別過頭去，皺眉搖頭，不知道秦莫邪上演的是哪一出。
慕容婉兒也沒有想到秦莫邪會變成如此，微微一怔，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還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到底有什麽本事。
“這樣不倫不類的，居然在這裏表演，還真是有夠丟臉的！”慕容婉兒低聲說道，言語之中皆是不屑的神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秦莫邪的耳中。
秦莫邪並不理睬，隻是讓樂師演奏了一首激昂的隱約，樂師們麵麵相覷，想不通秦莫邪是什麽意思，不過都已擺好了架勢，準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