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誰是善善?
韓瑾瑜卻依舊不放心,揮了揮手讓柳兒上來,“去叫輛馬車來。”
“不用了,兩步路就倒了。”秦莫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倒讓人覺得自己金貴得很了。
“怎麽不用了?在這兒等一會兒。”韓瑾瑜卻不同意,看著秦莫邪方才的模樣,心中亦是有些著急,柳兒應答了便離開了, 不出一時,一輛馬車便飛奔而來。
二人上了馬車, 坐下之後,秦莫邪才鬆了一口氣,舒緩著身體,韓瑾瑜坐在一旁沉思,看著秦莫邪道,“方才……想到了什麽了?”
秦莫邪微微一怔,沉吟片刻, 努力回憶著,才開口道,“隻不過是瑣碎的片段……宮裏麵的歌舞,還有聲樂,還有一些祝酒詞……”
不知道為何,自己好像是過分的熟悉。
韓瑾瑜半眯著眼看著秦莫邪,倒是覺得她的身份越發的神秘了,這樣熟悉宮中的宴會,想必身份一定不低吧。
想到,還是需要細細探查了。
“看來是我說太後生辰,惹得你這樣,還是我的錯。”韓瑾瑜有些難過地說道。
秦莫邪輕咳一聲,搖了搖頭,“時常如此罷了……”說罷,她才想到韓瑾瑜說的什麽,連忙抬起頭來,“你說太後生辰還要帶我一同入宮?”
她倒是有些害怕入宮,到時候必定會和慕容婉兒打照麵,這會的事情沒有解決好,慕容婉兒肯定要在那時候給自己使絆子。想到這裏,秦莫邪就渾身一顫,萬般不願意了。
“我進宮做什麽呢?我這樣不成體統的人。”她隨口說道。
“何人敢如此說你?看我不好好教訓他!”想不到韓瑾瑜卻是動了氣,聽到秦莫邪說如此,秦莫邪微微一頓,被嚇了一跳,繼而才開口道,“我隨口一說罷了, 你為何要動氣呢?隻是……我確實不太適合進宮,禮數不全,去了還會惹人笑話,給你丟臉。”
韓瑾瑜卻勾起嘴角,道,“誰說你會給我丟臉?你站在我身邊,倒是給我長臉了。”
就先憑著秦莫邪的容貌,必定是不會給他丟臉。
秦莫邪語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韓瑾瑜知道她在猶豫,又低聲道,“就當你幫幫我了吧。”
“你倒別這樣說了!”秦莫邪見韓瑾瑜這樣,急忙說道,韓瑾瑜救了她,還幫了她這麽多,那還輪得到韓瑾瑜來請她幫忙了呢?“我同你去便是了。”
韓瑾瑜露出笑意,知道這招有用。
馬車緩緩駛入王府。
柳兒先行下車,扶著秦莫邪下來,秦莫邪若有所思地看著接著走下來的韓瑾瑜,打了個招呼就隨著柳兒回房去了。
“姑娘今天挑的衣服真好看。”柳兒收拾著秦莫邪選的衣服,一邊稱讚道,“早就聽說那家成衣店的名聲了,果真是名不虛傳。”
秦莫邪微微笑了笑,不甚在意,瞥眼看著那幾件衣服,想到韓瑾瑜說的話,若要穿著這衣服進宮,總感覺怎麽看怎麽不成體統。
心中也就更惆悵了幾分。
“姑娘怎麽了?看起來好像累了,身體可有不適?”柳兒見秦莫邪依靠在躺椅上不說話,連忙問道。
秦莫邪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輕笑道,“無妨,大概是走累了吧。”還有被慕容婉兒給鬧騰了一番,心煩意亂的。
柳兒擔憂地看了一眼秦莫邪,端來茶水給她,秦莫邪微微頷首,接過茶水,一時之間,看著柳兒的麵容,恍惚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秦莫邪搖了搖頭,一時之間愣了神。
“皇後,喝點水吧。”一個聲音回蕩在腦海之中,嬌俏伶俐。
“善善?”
“姑娘?”柳兒愣了神,見秦莫邪喃喃喊出了一個名字,眼神之中有些恍惚,驚了一跳,生怕她身體不適。
秦莫邪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柳兒,回憶又消失了,剩下一片空白,還有眼前的柳兒。
“沒事沒事,隻是想到了些什麽罷了。”秦莫邪擺了擺手,訕訕一笑,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可笑,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便準備沐浴了。
柳兒侍弄好了一切,才悄悄地出了門。
“善善?”韓瑾瑜蹙眉,看著前來的柳兒,沉吟半晌,“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奴婢隻是見姑娘忽然喊出這個名字來,一定是極為熟識的人。”柳兒低聲說道。
韓瑾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麽字,不過……”他揮了揮手,身邊的侍衛上前來,“你去查查看,‘善善’,又到底是誰!”
侍衛領命之後便告退了,柳兒亦是悄聲離開。
“阿呆啊阿呆,你的身世可真是越來越讓我好奇了。”韓瑾瑜輕叩著桌麵,低聲呢喃。
南郊國,鳳儀宮。
“皇後已經離開這麽久了,皇上卻依舊讓你每日打掃鳳儀宮,一切照舊,想來是放不下皇後吧。”侍女路過鳳儀宮,看著站在外麵的善善,停下腳步來。
善善回過頭看著鳳儀宮高大的牌匾,微微歎了一口氣,自從秦莫邪失蹤之後,甘將已經將南郊國翻來覆去了好幾遍了,可是就是沒有秦莫邪的蹤跡,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自己是皇後以前的侍女,但是並沒有被派遣到別的地方,甘將隻是讓她看好鳳儀宮,好好拾掇。
時不時的,他也會回到鳳儀宮,一坐便是大半夜。
“也許皇後娘娘明天就會回來呢。”善善低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從高崖摔落,但是並沒有找到屍體,不就說明了還有一線生機,也許秦莫邪並沒有摔到崖底……
彼時,秦莫邪整個人淹沒在溫水之中,看著漂浮的花瓣,舒適地鬆了一口氣,緩解了一身的疲倦。
不過,腦中的倦意此刻還沒有消散,一些瑣碎的事情讓自己不得不去想它們,卻怎麽也想不通。
霧氣氤氳的空氣,秦莫邪半眯著眼,輕歎一聲,想到自己總是時不時想到一些支離破碎的場景,心中對自己的過去越發的覺得好奇,但無奈總是想不起任何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