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替罪羔羊
甘將聽說李香兒竟然會那麽恬不知恥的拿腹中的孩子來當做籌碼,氣的劍眉倒豎,眉間鬱結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陰冷地道:“不要臉的賤人,看來朕用鴆酒賜死她還是太仁慈,太便宜她了!”
說罷就抬步越過匍匐在地的大太監,往外走去。
大太監見狀,連忙起身,朝一旁的慕清微微點頭示意讓他自便,便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李香兒聽到外麵內監通傳“皇上駕到!”唇邊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明知道是我害死的秦莫邪又如何?最終,你還不是得顧忌我腹中的胎兒,保住我的性命?
甘將一進門,李香兒也沒看清他陰沉得能結霜的臉,便小鳥依人似的飛撲了過去,扯住他的衣袖,故作無辜地嬌聲說道:“皇上,您可來看香兒了!您方才讓大公公送來的美酒,香兒很感激,但香兒腹中有皇上的血脈,太醫說了,不宜飲酒的。不如,皇上再賞別的給香兒可好?”
“滾!”甘將口中喝道,手中也不停,用力將衣袖從李香兒的手中抽出,又一臉厭惡地將她甩到地上去。
李香兒眼珠一轉,想到一個自認為絕妙的法子轉移甘將的注意力。她捂著小腹,蹙眉痛呼起來:“皇上,香兒跌得好痛,香兒的小腹好痛!皇上!這是我們的孩子啊!快傳太醫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不想甘將卻置若罔聞,絲毫不為所動,他向後使一個眼色,大太監會意,上前一步。甘將從大太監手中的托盤裏拿起一物,直接拍在了還在假意嚎哭的李香兒臉上,冷冷地不發一語。
李香兒將蒙在自己臉上的東西扯下來,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雙色牡丹肚兜!登時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頭頂透道腳底。
“當初與你交合之人本就不是朕,何來的朕的孩子這一說?”接著甘將便將當初那個與李香兒交合的侍衛給找來,讓他將當年的事,給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不可能,不可能,當初那人明明是皇上您啊!”李香兒麵色慘白,全身抖得猶如篩糠一般,語無倫次地想要辯解,卻詞不成句。
甘將不想再聽她多說些什麽,如果,如果李香兒沒有那麽利欲熏心,不走到這一步,不去暗算毒害莫邪,他是打算看在她是莫邪的陪嫁婢女,而對她與人私通的事網開一麵的。
本還打算在祭祀大典後,給她自由,放她出宮的,甚至,他還想得很周到,要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可以衣食無憂的安度一生。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歹毒。
半盞茶的時候後,甘將睜眼,睨了一眼桌上的那壺鴆酒,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李香兒一眼,麵無表情地對大太監說了兩個字:“灌吧。”
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李香兒的寢殿。盡管李香兒是殺害莫邪的真凶,但他並不想看著她死,不是不忍,是覺得惡心,隻要她最後死了就好。
大太監命人在門外守好,親自取了那一壺鴆酒,上前去捏住李香兒的下顎,迫使她張開嘴。此時的李香兒還在念叨著自己是冤枉的,她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的計劃這麽周密,為什麽還會出現紕漏。直到冰涼清冽的鴆酒滑入她的喉間,她才猛然驚覺地撲騰起來,然而為時已晚,酒已入腸!
灌完了酒,大太監便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李香兒,看著她徒勞地捏著嗓子使勁咳,妄想將鴆酒咳出來,看著她疼得倒地翻滾,看著她嘴角換換流出黑血,看著她漸漸地不再動彈,死不瞑目!
李香兒死後,甘將雖然還是為秦莫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傷痛不已,但因為有慕清等人的監督和勸慰,他也沒有忘記自己身為南郊國一國之君的重擔,便瘋狂地寄情於朝政之中。
“莫邪,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看著他!”這一日,慕清正在府中的涼亭中悵然出神,卻有管家來報:“大人!門外有個自稱是姚貴妃身邊貼身宮女的姑娘求見,說是有關於皇後娘娘遇害一事的內情稟告。”
慕清聞言,瞳孔驟然一縮,心跳如擂鼓,不及細想,便急忙讓管家將人帶進來。
“見過相爺!賤婢名喚杏兒,是姚貴妃身邊的宮女。”不等慕清發問,宮女便自報家門,同時對慕清行了叩拜大禮。
“免禮!杏兒,你說你知道皇後娘娘遇害的實情,此話可是當真?”慕清一臉肅然地開門見山問道。
“回相爺,奴婢確實知道內情。”杏兒抬頭迎視慕清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在謀害皇後娘娘一事中,李妃娘娘還有同謀。甚至可以說,李妃娘娘隻是一個替罪羊。”
要知道,因為李香兒身為皇帝妃子而與人私通一事有損皇家顏麵,對外對李香兒的死因是解釋為身患頑疾,暴斃而亡。而眼前這個小小的宮女,卻開口就說李香兒與莫邪遇害一事有關,而且神情坦蕩,慕清便信了幾分。
便問道:“你說的這個同謀,可是你的主子姚貴妃?你可有證據?若沒有證據,你知道以奴告主的罪名有多重的。”
“奴婢自然是有證據的,而且,鐵證如山 。”說著,杏兒便從懷中掏出了幾封信來,雙手遞給慕清:“這些,是奴婢搜集到的姚貴妃和李妃暗中往來,商議毒害皇後娘娘的信箋,全為李妃親筆所書,清相爺過目。”
慕清結果信封,將其中的信箋抽出來,細細地瀏覽,隻見上麵果然是李香兒的筆跡,幾封信的內容,全是李香兒向姚絲靈匯報自己按照她的安排做了什麽,以及請示下一步的計劃,而所謂的計劃,全是針對秦莫邪的。
“好,你且回去,切不可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慕清看完信,將信收入袖中,不動聲色地對杏兒囑咐道。
杏兒再次叩拜才離去。
杏兒的後腳才出相府大門,慕清便也乘上馬車,直奔宮裏。
“皇上,您看看這個。”慕清將杏兒交給他的信,轉呈到甘將的禦案上。
不出所料,甘將信未看完,已經氣得整張臉都漲的青紫青紫的,拿著信箋的手抖個不停,“姚氏屢次德行有失,朕看在右相的麵子上,屢次對她網開一麵,想不到這個賤人,被打入冷宮仍不安生,心思如此歹毒!”
甘將上下牙咬得咯咯作響:“既然姚氏不肯規規矩矩地待在冷宮,那便給莫邪陪葬吧!來人,取一丈紅,給姚氏送去!親眼看著她斷氣送去亂葬崗再來回我!”
“是!奴才遵旨!”大太監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