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金女(十)
在路途中,諾雲還是猶豫了下,她很明顯的感覺到陸水峰和從前不一樣了,他是真的開始珍惜自己了。於是她幾次停下來,看著陸水峰道:「要不別去了吧?咱們還是逛街去的好。」
「別啊!」陸水峰撫撫她的頭髮,笑著,「你看你,把我的好奇心全給勾起來了,現在又說不去了,走吧,你帶我看完那個神秘的地方,咱倆再吃飯看電影去。」
於是諾雲半糾結半猶豫著,將陸水峰帶進了她和蘇陽租好的那間屋子內。
「咔噠」一聲,諾雲打開了屋門的鎖。
「呀!你自己租了間屋子,哈哈。」陸水峰笑著推開門踏了進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打量這間屋子,就感到後腦勺一下吃痛,隨即軟趴趴的載了下去。
陸水峰倒下后,蘇陽便從他背後舉著木棍走了出來,諾雲急忙關上門並反鎖好。隨後諾雲和蘇陽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心都緊張得砰砰直跳。
接著諾雲搬來了一把椅子,蘇陽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把陸水峰給綁好,隨後兩人搜了陸水峰的身,從他的錢包里取走了錢和卡,他們甚至還在陸水峰的身上找著了一枚用盒子裝著的戒指。
「這戒指八成是買來討好別的女人的吧?」蘇陽看著諾雲一陣冷笑。
「管他想送給誰,」諾雲的臉因尷尬有些發紅,「答應和陸水峰複合是咱們兩個一起想的主意,你少在這裡諷刺我了,戒指拿給我,我要了!」她說著從蘇陽手中搶過戒指,戴在了手上。
當然,這枚戒指就是後來被諾雲丟進土裡跟魔豆種子一起埋下去的那枚。
等陸水峰醒來時,只感覺全身酸痛,他睜開眼發覺自己被牢牢的綁在一隻椅子上,而眼前站著神色兇狠的蘇陽,和眼神飄忽的諾雲。
陸水峰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諾雲道:「諾雲,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諾雲把臉轉向一旁,並不敢看他。
蘇陽走上前「啪啪」兩個耳光打在陸水峰臉上:「少廢話!快點告訴我們你銀行卡的密碼。」
「滾!我絕不會告訴你!」陸水峰對著蘇陽吼了回去。
蘇陽緊接著對他一陣拳打腳踢,然而陸水峰卻越發憤怒了,他口中含著血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子絕不會讓你們得逞!絕不!」
蘇陽也更惱怒了,此事幾乎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不但錢沒弄到,若就這樣放了陸水峰迴去,又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
於是蘇陽扭頭看了諾雲一眼,發覺諾雲的眼神始終十分飄忽,似乎心緒不寧,他斷定諾雲是在心疼陸水峰,於是下手更加毒辣,他一定要打到陸水峰怕,一定!
正如諾雲所說過,蘇陽曾練過十年的跆拳道,在蘇陽的一記重拳狠擊下來后,陸水峰忽的噴出一大口血,隨即脖子一歪,緩緩閉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諾雲尖叫著上前試探了他的鼻息,又聽了心跳,隨即對著蘇陽用力撕打著:「你把他給打死了!打死了!我們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想念書,我還想回家呢!」
蘇陽也是愣住了,他獃獃的站在原地許久,任由諾雲撕扯。
諾雲又怕又急,對著蘇陽一直哭罵到晚上,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然而事已至此,兩個人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小心翼翼地處理了陸水峰的屍體,諾雲又借著女朋友的名義託人去幫陸水峰跟學校請了幾天假。
接下來的幾天內,諾雲和蘇陽都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一口水都喝不下。
而偏偏此時,有人把魔豆的事告訴了他們。
諾雲覺得希望之火一下子被點起來了,她拉著蘇陽道:「我們去重塑一個陸水峰吧!魔豆結出來的陸水峰是假的,勢必不會記得我們殺害他的事,而且就算記得又如何,他已經死過一次,不會再固執的做蠢事找死路了,然後我們再慢慢的哄他把那張卡和密碼都交給我們。」
蘇陽聽得連連點頭。
於是兩人合計一番,由諾雲找上門去,從溯雪手中騙取了魔豆,帶回了陸水峰。
一番話聽完,溯雪不由得咬著牙冷笑:「很好,很好!這個故事的後半段實在是精彩,把陸水峰和蘇陽的名字互換也實在是夠聰明,然而我最感興趣的,是到底是誰教了你這個法子,又是誰教你當初打扮成那副模樣去找我的,那個人一定非常了解我,才能讓你騙到了我。」
諾雲沮喪的臉一下子驚恐起來,她拚命搖著頭:「不不,我不能說!那個人比你可怕十倍,十倍!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比我可怕十倍?」溯雪啞然失笑,「是你沒見過我可怕的樣子罷了。也罷,不問你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她說完揮揮手,停止不動的蘇陽立刻有了反應,向前沖了過來,然而他衝過來后,也只看到諾雲無比驚恐的靠在牆邊,溯雪早就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了?」蘇陽摟住了諾雲,看了看地上又鬆了口氣,「是杯子打破了呀!不要緊,沒事的,等會兒我來收拾。」
「不!不是杯子的事!是她,她都知道了,溯雪,是溯雪都知道了,我們該怎麼辦。」諾雲抓住蘇陽的手,害怕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蘇陽咬著牙道,「已然都到這一步了,還有我們選擇的餘地嗎?只能按照計劃繼續往前走了,我已經把陸水峰給綁牢了,等會兒他醒來后,我們就繼續逼問他銀行卡的密碼!」
然而此刻溯雪卻並不曾離去,她只是隱身在一旁,悄悄觀察著眼前的這對男女。她也明明知道耳朵里會聽到這樣的對話,然而此刻她還是忍不住輕嘆了口。
「看來他們到現在,心裡仍是一點點悔意都沒有,」溯雪悄聲自言自語道,「其實後續怎樣,也不過是她自己的造化罷了,我何苦要來費這心呢。」她想著轉過身,看著被捆在地上的陸水峰,兀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