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憶情2
這件事,正是百花仙子與凡人相愛之事。帝傾寒所定天條里最嚴厲的便是不能與外界之人相愛這一條,犯了天條的人,輕則剝去仙骨,貶入凡間,重則判下誅仙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鳳傾城依然選擇了瞞下這件事,而帝傾寒,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後來的一次天界會議上,他察覺百花仙子的修為突然弱了許多,便隨口問了一句,原本並未多心,卻沒想到百花仙子以為他發現了自己與凡人相愛之事,當即便跪下來求饒,之後帝傾寒才知道了這件事。
帝傾寒當場大怒,當著眾仙的面怒斥了鳳傾城,甚至還要罷去他司法天君的職位,然而眾仙都在為他求情,所以鳳傾城最後也只是被判入天牢,受二十天鞭之刑。
百花仙子不僅與凡人相愛,更與之生下一子,鳳傾城幫她瞞了這麼久,最後她仍是被剝了仙骨,判下了誅仙台。帝傾寒放過了那個凡人,卻沒有放過他們的孩子,那個不足周歲的嬰兒也死在了帝傾寒手裡。
二十天鞭打完之後,帝傾寒將鳳傾城接回了帝閣養傷,期間不允許他處理任何天界事務。
上藥的時候,鳳傾城整張臉都疼得皺起來了,帝傾寒看得好笑,然而他心裡怒氣未消,只冷冷的道:「你若是再敢犯一次,這司法天君,我會選別的人來做。」
鳳傾城立刻哀求道:「我知錯了,帝君,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你這麼生氣,我若是早知道,就一定不會饒了他們的。你罰也罰過我了,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現在都要疼死了……」
帝傾寒的面色終於緩和下來,手下動作也放輕了許多,道:「老君如今不在天界,你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不過這也是你應得的,等他回來了,我讓他立刻過來。」
鳳傾城苦著臉道:「多謝帝君。」
鳳傾城佔了帝傾寒的床,帝傾寒也不另找房間睡,養傷期間,兩人一直同床而眠。
鳳傾城傷好后,帝傾寒讓人給他做了一桌好吃的,甚至還派人到酒釀神君那裡拿了好幾壇桃花釀過來。
鳳傾城與帝傾寒雖然並不嗜酒,但都挺喜歡喝酒,而這桃花釀,正是兩人極為喜歡的。
那天兩人都喝醉了,鳳傾城酒量很好,帝傾寒卻不行,醉意醺然間,不知是誰先動作的,等反應過來之時,兩人已經在忘情的接吻了。
【大河蟹】
在眾人的幫助下,長孫月汐最終總算是渡劫成功了,化回人形后,長孫月汐握住珞珈的手,道:「謝謝你,珞珈。」
珞珈神色有些奇怪,聞言還未來得及回答,姬炎已經道:「喂,我也幫了你,你就只謝他不謝我?」
長孫月汐頗有些咬牙切齒的道:「還真是謝謝你了!姬炎少主!要不要小女子好好報答您啊?!」
姬炎道:「得,嫁了人的女人還是少惹,既然你沒事了,便趕緊和珞珈洞房去吧。新婚之夜渡劫,你也真是千古第一人,啊不對,是千古第一妖。」
長孫月汐不理他,對眾人道:「多謝各位相助,月汐定會永生牢記各位的恩情。」
之後大家便散了,姬炎正要離開,長孫月汐突然叫住他道:「姬炎,你若不是愛花之人,便不要做護花的人。」
這句話說得莫名,珞珈的神色越發奇怪,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長孫月汐的心魔幻境中經歷了什麼。姬炎道:「護花只是出於憐惜,我從未想過向花索取任何東西。」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長孫月汐放開珞珈的手,面上瞬間瀰漫上一絲悲哀之色,珞珈伸手攬住她的肩,面上神色已恢復柔和,眸底一片愛憐。
姬炎追上公子寒,道:「多謝公子相助,我回去之後定會想辦法從爺爺口中問出朱雀的下落。」
公子寒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只淡淡的道:「儘力而為。」便帶著幾人離開了。
回到寒冰宮,卻得知林雨澤竟然已經帶著白芷離開了,還給公子寒留了一封信。公子寒拿出信,上面只寫著一個陌生的地址,公子寒眸色微沉,手中用力,紙張便在他手中化為了灰燼。
肖采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以林雨澤的體質,他本是凡人之軀,若是離開寒冰宮的時間過長,就會慢慢化為白骨,如今留書離開,還帶上了白芷,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公子寒道:「無事,他有了他自己的志向,我無權阻攔,隨他去吧。」
說完便讓他們各自回去,自己回了帝閣。書房中,公子寒從書架的角落處取出一本古老破舊的書,書頁已經發黃,看上去彷彿輕輕一碰就要碎了。公子寒翻開書,看著書中的內容,深紫色的眸底突然閃過一抹赤紅的凶光。
此時突然有侍女在門外稟報道:「宮主,有位公子前來求願,婢子已經說過宮主不見任何人,但那位公子卻執意要見宮主,還打傷了不少宮中的人。」
公子寒不動,道:「小采呢?」
侍女道:「正是副宮主讓婢子來稟報宮主的,說這位公子宮主應該會想見上一見。」
公子寒這才收了書,道:「把人帶來書房。」
來求願的人,卻是鳳輕顏。
公子寒看見鳳輕顏的容貌時,神色微微一怔,瞬間就明白了肖採為什麼說他會想見這個人。
鳳輕顏原本是聽說鳳傾城被公子寒所傷,加上又知道一些他們前世的恩怨,原本就對公子寒沒有任何好感,甚至是討厭至極,這次知道父王被公子寒打傷了,哪裡還耐得住性子,便直接找來了這裡,以求願為借口,實際上卻是要為自己的父王出氣。誰知見了公子寒之後,看見他這張與自己母後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他心中一直以來對公子寒的仇恨竟然瞬間消散了大半,反而對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情愫來,像是歡喜,又像是難受。
公子寒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想求什麼願?」
鳳輕顏這才反應過來,道:「我叫鳳輕顏,你當真有本事能實現我的心愿?」
公子寒道:「原來是天界太子,你不說出來,我怎知能不能實現?」
見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竟然半點反應也沒有,鳳輕顏突然出手襲向公子寒,掌風凌厲,動作極快,瞬間就到了公子寒身前。公子寒伸手對上鳳輕顏的手掌,兩人的手一拍即分,鳳輕顏緊接著又與他過了幾招,才終於後退了幾步,在塌邊站定,淺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公子寒,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
公子寒收回手,淡淡的道:「你若是還沒打夠,便和小采出去打,等你打夠了,再來與我談正事。」
鳳輕顏看了一眼一直在門口靜靜站著的肖采,又轉回頭道:「不用了,我相信你的本事。我要万俟泠消失,你可能做到?」
公子寒沒想到他會提這種願望,又打量了他一陣,鳳輕顏在他這樣的視線中竟然微紅了臉,還撇開了目光,公子寒眼底浮上一抹興味,道:「這事不難,不過你不一定能付得起我要的報酬。」
鳳輕顏道:「想要什麼你儘管提。」
公子寒道:「我要你與我歡好一次。」
肖采原本在看著門外,聞言猛地轉頭看向公子寒,漆黑的眼中竟有一抹怒意。鳳輕顏聽了這話,更是瞠目結舌,道:「你你你,你說什麼?!」
公子寒突然將肖采叫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身上,一隻手摟住他的腰,一隻手伸進肖採的衣襟中撫摸,眼睛卻是看著鳳輕顏,帶了一抹邪氣,低聲道:「你該不會連歡好是什麼都不知道?」
肖采任由公子寒動作,只伸手環上了公子寒頸間,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鳳輕顏面色更紅,卻仍是道:「誰,誰不知道了!不就是快活一場嗎,我答應你!」
公子寒道:「來人,帶他下去沐浴更衣。」
侍女帶了鳳輕顏離開,肖采道:「鳳傾城從不讓他的兒子與任何人親近,你這樣做,不怕他來找你麻煩?」
公子寒收回手,還體貼的幫肖采拉好了衣襟,道:「他若是敢來,我又如何會怕?我倒是想看看,他這個如此寶貝的兒子,比起他的風流,能有幾分滋味。」
肖采從他懷裡站起來,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
卧房內,雪白的錦被中,鳳輕顏穿著一身幾乎算是透明的紗衣,正滿面通紅的將自己往被子里藏。公子寒推門進來,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走上去拉開被拽得死緊的被子,道:「你若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鳳輕顏雙手抱膝,雙腿緊閉,道:「怕什麼怕?我哪裡怕了?要做什麼就快點,我還等著你實現我的心愿呢!」
公子寒站在床邊,道:「你若是不怕,便過來,替我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