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相像
如今的事實對於知秋究竟有何影響？現在暫且不論，就像是一顆種子埋進土地裡面的狀態，不管是雜草亦或是參天大樹，在最初的時刻肯定是看不出來的。之後到底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或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在埋下去的黑暗種子還沒有來得及開花結果之前，是沒有辦法判斷出，那到底是為了什麼果實而進步改善的。
知秋目睹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這些在尋常的印象中完全是不可能出現的東西，現在卻是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就算看見了也無法理解……長久以來積攢起來的經驗根本沒有辦法解決當前的情況。情報根本不夠，所以也沒有更多得解決方式，只能夠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罷了。因為上次還在幻影男的影響下面見識到了空間碎裂的危險性，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地看低。或許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抗這種變形空間的拉扯力，也只有橡膠可行了。生物沒有辦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在接觸的一個瞬間就會扭曲變形，生物也就會自然而然地停止生命的活動體征了。
那是相當危險的……危險到根本不適合用自己的身軀去體驗它的威力。知秋的衣服現在可是變得破破爛爛的狀態了，當初一絲布帛從體表給扔出去的時候直接投入到了那片混沌的空間之內，根本沒有撐到一秒鐘，就徑自撕裂，變得粉末都不剩下了。光是這種柔韌性極強的衣料都是如此，更別說是更加脆弱易碎的人體了。
兩隻怪物在彼此對沖的交鋒之下，悍然之間相互拆過了一招，眼前所見的一切都被凝結成為了一團的模樣，知秋甚至不敢靠著太近，生怕就會馬上被那份扭曲的空間給捲入其中。隨著拼擊的力度越來越大，空間扭曲的也越來越強大了。強大到現在根本看不清楚其中究竟是些什麼玩意兒，知秋也是費了一番大力氣才堪堪地在其中分辨出來了自己需要尋找的目標，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其意義就像是在一副前衛藝術家的超現實扭曲抽象派的畫作裡面分辨出自己的在意的物體。連它畫的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去辨別這些東西想必也是相當困難且折磨人的吧。事實如此……不管是前衛的抽象畫，或者是極致扭曲到影響視野的空間，少年並沒有接受過此方面的訓練，同時也就無法一開始就辨別出來。
悠閑男現在也擁有了超越現實的力量了。當然蠢笨的，或者是在陷入己身強烈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的先天觀感來說，是沒有辦法發現的。或許它正在驚喜的事情是，從從前就聽著這種嚇人的故事長大的【神明】級別的食人鬼，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可怕。但是事實真的就是如此么？【神明】是強悍的，這點確信無疑，會感覺容易對付也只是悠閑男在不知不覺之間成長到了一定的地位，從而得到了和傳說中的存在相互抗衡的關係了。
撕裂她超越她殺死她……悠閑男從身體裡面爆發出來的殺氣簡直能夠稱之為恐怖的數量，以絕對強悍頑強的手段將楚芊用來做來作為最後防禦的手段之扭曲空間也因此碎裂掉了。為了保住這個軀體的使用權，楚芊不得不需要利用更多的精神力來直接硬抗住來自於對手的衝擊了。儘管她的確擁有囊括一片空間的大量精神力，不過這根本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就是了。只是相對而言，相對知秋這些處於第二階級的食人鬼力量等級的傢伙們來說的話，那自然就是高山仰止，無從跨越的障礙了。然而事實上，如果對手同樣也是擁有如此巨量精神力的保持者的話，那麼這些優勢也同樣蕩然無存。
畢竟只是靠著精神力寄托在他人身上，雖然可以發揮出類似於第一階級的力量，但是終究只是一個替代品罷了。她並不是完整的第一階級本身，更多的是像一個模仿程度稍微高點兒的「盜版」而已，諸多必殺技也沒有辦法使用起來，碰見實體的，甚至僅僅是實力的境界只差了一線的對手，也會表現得相當的麻煩啊。
如果感覺棘手的話，放棄這個依存體不就行了么？畢竟只是付出了少量的精神力印記的代價罷了，於此同時一起傳送過來的也有大量的精神力，看似是大量的浪費，不過對於第一階級的程度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的地步。就算直接拋灑出去也絕對不會為之心疼的，大概這也就是第一階級與其他非第一階級食人鬼的差距了。
它們作為力量使用基礎的源泉來說，精神力就是最為基本的能力。每一位食人鬼都是使用其作為釋放能力的基礎作用的，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差異之地。不過許多食人鬼儲存一定數量的精神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說是宛如土豪一般隨意地拋灑出去了。積攢一定的程度就相當的困難，又有哪個會突然之間，沒頭沒腦地去浪費它們呢？正相反，因為是用來戰鬥的武器，所以保護的可謂是相當的珍惜，斷然沒有像是楚芊這般使用多過於浪費的花費形式了。當然……第一階級就是如此，上升到了如此高度的話，根本不需要擔心精神力的使用多少，因為本身技能的消耗很快，但是恢復的速度卻會更快。幾乎就是無窮無盡使用精神力的地步，也不需要去時時刻刻注意一些使用的數量之極限一類的問題。
相當方便，也有所限制。食人鬼到達了如此階級之後，自然是不需要精打細算自己精神力的使用情況了。然而追求力量的道路永遠沒有止境的，就算現在能夠解決一個問題，之後也有更多的問題無從解決，這就是現實。向上向上，再上處的地方還有更上處，如果持續地爬行下去或許總有一天能夠爬到盡頭，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就是了。
總而言之，同樣獲得了進化的悠閑男現在也變得十分強力了，就算說是楚芊這等獲得了極大力量加持的狀態之下，也依舊暫時性地拿它沒有辦法了。因為是被附身的形態，所以許多殺手鐧也根本使用不出來的，唯有這狗屎一般大量的精神力足夠稱道稱道，然而適應了更多複雜技巧的戰鬥方式，要讓它用最為基本的東西來打一場也是極為彆扭，以至於無法擅長使用的。莫名的……楚芊的心中湧現出了煩躁不安的情緒，然後自己反倒被自己的煩躁情緒給嚇了一跳。
為什麼會被自己嚇一跳么？大概是作為第一階級的食人鬼，長久時間以來，也不會再擁有任何的驚慌猶豫的感情，真的像是一位神明似的搞古搞古著淡然望著人間界所發生的一舉一動。全然不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驚慌的時刻，尤其也只有發生在己身年輕時候還沒有得到力量的時候，那個時候才會如此虛弱以至於極為容易混亂。但是那又怎麼樣？知曉了世界的真實以後，第一階級已經很少的機會再度擁有內心波動了，大多數的時間之內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以一種絕對殘酷的表情去看待整個世界。
但是今天破功了。知秋楚芊咬牙切齒地想到。不管怎麼樣，突然又再度碰見一位和己身相同力量等級的對手是十分難得可貴的，要知道在牆壁系統發展的三十年時間裡面，別說是升上第二階級的傢伙，甚至連第三階級的食人鬼數量都給固定了。似乎從一生下來就經由血統決定了資質似的，除非是相當勤奮，出了死力來進行鍛煉的傢伙或許能夠變得更強，其他的食人鬼大多數都是一副得過且過的狀態了。原本三十年之間沒有出現更多價格的戰鬥力，相關的組成和三十年前幾乎沒有多大的差別，這種程度讓它感覺安心的同時，不可避免地更多失望。
每一位食人鬼都有著千方百計使得己身變強的思想，不單指第一階級食人鬼以下，就連它也沒有能夠逃脫此番定律的。力量的追求永遠都沒有一個止境可言，就算當前跨過了其中的一個障礙，還有著以後更多的障礙在等待著，煩心事只會越來越增加。或許……只有那些遊盪在幽暗隧道裡面，顯得無憂無慮的屍鬼們才是不會去思考任何的問題，完全就是靠著己身的思想去進行活動的生物們吧。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未免不能夠將之稱為「幸福」。當然這僅僅是從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角度思考做出來的判斷，屍鬼固然生活得無憂無慮，然而實力實在是太過弱小了，群體捕獵而且為了一點點兒食物拼盡全力的模樣也非常的遜色，幾乎就是沒有任何更好階級的食人鬼想要讓自己重新回到那個時間段的。
為了什麼感覺到煩躁呢？變得緊張慌忙起來是不對的。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過度的緊張只會減弱己身的行動力，對於戰鬥沒有半點兒的有益性可言，這點明明是完全清楚的。漫長的歲月經驗積累其結果就是，對於任何事情都有一點半點兒的了解地步，而它本身也真的不愧是關於戰鬥相關方面的行家，深深地知道情緒的劇烈波動，絕對對於當前的情況是沒有任何的好處的。焦躁，憤怒，然後在憤怒的情緒作用之下做出一些十分荒唐的舉動，那麼在這份戰鬥行為裡面……它就已經是落於絕對的下風了。
關於這一點來說的話……倒是真的和某個人挺像的。
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楚芊清楚得很。就算不能使用更多的招式那又怎麼樣？對方臨場突破了那又怎麼樣？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用來應對的。其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有些優勢是相當明顯的，明顯到不管現在經歷了多少程度的進化，這種差異依舊無從進行彌補。沒錯，經過漫長歲月的經驗積累，這種優勢簡直就是牢不可破的地步。相比之下，無論是悠閑男或者是知秋，都只是一個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罷了。在它的眼中，食人鬼數百年的壽命以及人類百年壽命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兩樣的地步，在絕對的悠久壽命面前都不算什麼。
為什麼會有如此程度的改變呢？活的越久的傢伙，對於各種突發情況已經不會像是新手那樣，驚慌失措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而應該是冷靜地……默默地尋找著解決事情的關鍵。就像是行走在叢林之間的猛獸突然之間落入了人類獵人所布置的陷阱裡面。如果是麋鹿的話大概會發生相當劇烈的掙扎運用，最終只會導致被絲網針刺給纏繞得越來越近的地步，最後也不過是耗盡了氣力以後，只能徒然地迎接自身悲慘的命運了。如果換作是陰險狡詐的狼的話……則會卧倒在草叢裡面，靜靜地等待著機會的到來，追求一擊必殺獵物的機會。
冷靜……冷靜，從來都是一種優良的品質。正是因為己身的經驗猶在，所以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擔心的，總會有辦法的。就像從前許多次……遭遇了危險之後依舊能夠化險為夷，想來這次也不曾例外。
或許就是因為長久的多見的勝利給予了它無與倫比的信心，在依舊顯得孱弱不已的軟弱時代，第一階級的這位怪物也不是沒有經過各種相當明顯的實力差距的敵人敵對作戰的，似乎無論是多麼巨大的劣勢都可以在最後化險為夷，最後實現驚天的反殺。它曾經也同樣是傳奇的締造者，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渾身的運氣依舊存在，根本無從感動。
更何況……現在的敵人差距並不是那麼大么樣子，想到如此心情有莫名其妙的有種安定的思緒。
這次也是諸多「奇迹」中「普通」的一種罷了，不值得什麼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