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扭曲空間
扯了這麼久，是時候該上主題了吧。知秋在內心中暗暗地吐槽。光是一大堆的心裡描寫和廢話，似乎都用了相當不短的一段時間了。在這份等待的過程中，因為內心中極致的觀感，以至於看什麼東西都感覺一切都慢了下來了，有更長的時間觀感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知秋以往在許多次的危機時刻，也有如此觀感的。時間在此時慢了下來……可以給知秋提供慢慢思考的時間，因為遭遇危險的話，感覺速度有些慢下來也是尋常的事情，腎上腺素猛烈飆升，人類幾乎就直接變成了「超人」，即使只有短暫的一瞬間而已。不過人們往往將這份恩賜給忽略了……知秋卻是運用己身的精神力進行操縱，很好地把這份特殊超自然的狀態給利用起來了。
其實並沒有多難，把握時機，延長觀感，能夠使用精神力來操縱事物的少年對這些簡直就是輕車熟路的狀態，精神力原本就是一個相當夢幻的力量，運用這部分的夢幻力量去追尋以前認為夢幻的事情，然後將其好好地利用起來。因為人類，知秋已經最大限度地活用了己身的長處了。作為一位人類和食人鬼，或者和更大更強的傢伙作戰的話，原本就沒有多少能夠值得稱道的長處的，自然要緊緊地把握住自己唯有的幾個籌碼了。就算在身體，能力上並不能后占的到任何的優勢，但是本身種族之優點知秋同樣不會輕而易舉地放棄的。點點的技巧或許並沒有辦法支撐起來知秋的整個戰鬥歷程，不過也是聊勝於無了。
即使在視野觀感之下，對方的舉動依舊看上去相當迅速。作為旁觀者，知秋能夠明顯地看見現在的楚芊根本就不在一個戰鬥專用的頻道上面的，天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東西……當前也沒有時間留給知秋慢悠悠地去思考她是因為什麼才導致了如此場景。也正是因為知秋在此時放棄了繼續追究，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楚芊所遭受的一切也同時成為了一道流傳恆古的不解之謎。僅僅因為並沒有意識去打探清楚，連在場人都沒有多少的探究心思，在兩眼一抓瞎的條件之下……就更沒有人能夠去了解當日的真正目的了。
沒有證據，何從談起？當前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其實很清楚了……少年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探究一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就是了。應該做什麼很明顯，雖然心中也難以理解，為什麼那樣一副高人高手的模樣，但是連他這位旁觀者都能夠清楚的危機，她卻沒有辦法意識到呢？不管過程究竟如何，至少在此時，結果比起過程還要更加重要的。無論如何……知秋也不希望女孩就此命喪於此，就算不是去幫助她也是為了能夠拯救自己。於情於理，都沒有任何不行動的理由。
說了許多，眼看著食人鬼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釋放出此生都沒有辦法比擬的，最強的攻擊。知秋也察覺到了食人鬼的殺氣，因此採用了早一步的行動。再遲鈍的傢伙現在也應該注意到了，就在意志和原本的楚芊於內心深處搏鬥的時候，最後一刻，依舊是那一抹奇怪的精神力給占的了上風。
求生求生。求生正是每一位生物都共有的習性，就算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決死準備的楚纖也不曾例外。她又不是萬念俱灰，一心求死，對己身已經毫無眷戀的灰心喪氣的傢伙。要說起眷戀的事情能有許多……說什麼也繞不開知秋本身的話題。是啊，心愛的少年就在現世，即便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知秋本身遭受更多的危險，但是知秋本身就是一個極具有誘惑力的誘餌，不管楚纖真正想要做什麼決定，其最後目的都是捨不得離開少年的。
正是這份猶豫，讓那一抹控制精神的精神力有了可乘之機。雖然是暫時性的，但也是確實性地掌握了身體的全部控制權。得到了完整的控制權，才能夠發揮第一階級力量的實力，哪怕只是一抹殘存的精神，但是其中附帶的力量依舊是在場眾多的看客所無從承受的。
這種比喻，就像是一個宏大的世界，其中構成世界的任何一點兒物質，哪怕是從食客的嘴巴邊上掉在地上的一顆小小的芝麻，對於微觀世界之中的物種來說也是一種極其巨大的物質。從現在驚鴻一瞥……便能夠知道關於第一階級，究竟其實力有多麼恐怖的事實。
悠閑男已經徑直地沖了過來。原本卯足了全力前沖的衝擊力就不算低下，更何況是在速度加持的情況之下前進了。短短几十米根本就是眨眼之間的轉眼之間就一步跨越過去了，雖然還遠遠沒有到達真正稱得上掌控速度的地步，對於人類的身體極限來說，充其量就是在空中一閃而過，甚至都看不清樣貌形態的剪影，扭曲著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方奔去。
如此進攻姿勢，原本就應該在擺出姿勢的時候就有所防範，對手有進攻的小動作剛剛發起的時候，己方就應該做出相應的防禦動作。但是楚纖並沒有，何止沒有防禦，甚至意識到危險的迫近也是稍微慢了一步。在極致的高速打鬥之下……一瞬間的遲疑都是相當大的籌碼，得到的一方就能夠憑空地取得優勢。更被說是沒有任何動作，拱手就將如此的大好機會讓給他人了。
但是附身於女孩身上的存在究竟是何許人也？如今暫時沒有一個明確的定性，不過有一點「強大」的因素在裡面就足夠了。知秋輾轉反側，歷經了重重的艱辛才能夠走到如今的地步，聽到「神明」的名號也是頭一次。牆壁系統的所有階級就到此為止，作為一個王國，牆壁系統確實為它其中的居民提供了好的居住條件，如今一路瀏覽著風光而來，至此也終於抵達了終點。
能夠確定的是，作為「第一階級」，再往上已經沒有了更高的階級可言。食人鬼的統治階級到此走到了盡頭，就像是率領著軍隊從一個小小的村莊中揭竿而起，一路砍砍殺殺終於到了皇帝老兒的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了。一路以來的艱辛自然不用明說，同時遇見的挑戰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第一次遇見第一階級，幾乎快要將知秋本身的鬥志給完全消磨乾淨了，尤其是在他認識到眼前的事實之後……心中幾乎快要升不起任何的鬥志，就此投降算逑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根本是無法趕上的地步。人類的壽命有限，就算有人真的以知秋如此詭異的速度成長，短短數十年的時光能夠達到的高度也是有限。而這位怪物的實力讓人能夠用仰望高山的態度來審視之了。結果這種以漫長歲月為賣點的傢伙們……到頭來還是讓他見識到了何為真正的「時間沉澱」。
只要有時間，一根數百米粗壯的鐵杆也能夠磨成繡花針，沒有風切不斷的高山，也沒有流水洗刷不了的岩石，一切都僅僅是以簡單的時間為引。概念簡單粗暴，真正地實現在實踐裡面的時候，同時也會無與倫比的強大。幾乎沒有什麼實現不了的事情，一切都用最為純粹的力量給直接碾壓過去。當然如果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的……那麼就用時間來堆積起來，也能夠慢慢地將其弄垮掉。它就和當代的「土豪」角色一樣，當然這裡說的土豪並不是專門代之錢幣的意思。而是它使用成噸的精神力直接轟炸下來的攻擊，或者是直接利用長久的時間堆積出來的實力直接轟炸下去。毫無技巧，也沒有任何美感。真的要做比喻的話，只能讓人聯想到，一個粗狂的大胖子，掄著一枚比起幾個人加起來的大鎚，朝著目標狠狠擊打的模樣。
如此景象只能讓人聯想到粗狂……也沒有什麼美的質感可言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如此野蠻的力量積攢方式，正是因為無比的簡單，讓人拿它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譬如用技巧一點點兒搭上去的高台，表面看上去的確是堅固無比，然而只要用心去仔細尋找一番的話……總是能夠找到一個相對的薄弱點的。但是這個傢伙的實力積攢方式，純粹的就是一塊原本就堅硬無比，而且地盤大頭椎小的傳統基座，如此事物怎麼去將之弄垮？使用蠻力，沒有比它更強的實力，恐怕是沒有辦法將其撼動的。
僅僅是一抹精神力就不是傳統的戰士能夠吃得消的強悍力量。境界不同，所以觀感也同樣不同。有生之年能夠達到和其相同的境界么？知秋在心中問著自己。哪怕是平日之中對己身的潛力有著相當自信的人不怎麼確定了。那雖然達到不了「神明」的地步，但是憑藉著己身的力量能夠強硬地操縱著世界的普遍規則，也就和所謂的「神明」相差不遠了。到達那個境界可不是單純只需要努力就足夠了，需要一部分的奇遇，一部分的天賦，單純靠著努力是上不去的。
機遇之類的可遇不可求，出現一位那種級別的強者，腳下就不可避免地會踏著無數數不清的屍骨了。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升上那種境界，所保持的希望是十分渺茫的。不過現在應該要做的事情，並不是思考如何去爬上更高的階梯，而是如何搞定當前的困境。可以明確的是，寄予在楚纖身上的那股精神力並非是籍籍無名之輩，事實也是如此。
即使是慢了一步，也並非是沒有防禦的手段。和它戰鬥所謂的常識根本不能夠當作參考的依據。悠閑男直衝過來的行動之中，也有著因為快速而看不見己身影子的時候。身形都在極致的快速之下扭曲變形，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整體，反而某種扭曲的生物。
悠閑男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超過了時間規則的限制了，因為它的能力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面達到了自己所期望的位置，只不過它本身並沒有注意到。或許在平日修鍊地時候能夠注意到己身的這項極為重大的突破，但是如今已經沒有功夫去注意這些「身外之物」了。
它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唯一的仇人身上，痛失愛人的感覺如此痛徹心扉，以至於讓它在僅活著的這段時間之內，甚至都不想去面對這份事實。一次又一次地被簡簡單單地打飛，它自然也是能夠理解到彼此之間，關於實力的相當巨大的差距的。迫不得已之下……才使出來了這項技能。賭上己身的全部實力，勢要在此地，運動頭腦和力量硬生生地撤出一條道路出來。在窺見了絕無僅有的機會之後，自然是要狠狠地握住，以至於不讓其從自己的指縫之間飄然無聲地溜走。
只見楚纖冷哼一聲。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身軀終於有了動作。女孩一走動，連帶著整片空間的景象都發生了抖動的跡象。它們被凝結成一個群體的部分，然後在女孩扭轉身軀的時候也同樣發生了扭曲。整個空間都被籠罩在一片果凍一般的情況下面，連接空間的一個店只要產生運動的話，它們就會產生同樣的，莫大的變化。
在知秋的眼中，所有的景緻，能夠用眼睛看的清楚的風景全部都變得不甚規則了起來。原本彎的變成了直的，直的也成為了彎的，在一個扭曲程度甚大的地方，整個線條甚至都被狠狠地扭成了麻花的模樣，看著就怎麼彆扭怎麼瘮人。
但是它同樣是真實的。如果讓一個人在如此空間中從小生活到大，恐怕它也不會認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世界的規則正是如此，空間的機能也同樣相同。相反，或許他還會因為見識過我們所在的世界，覺得那才真是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