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道臨,大羅金仙
禮長老,影長老和厚長老三人看著眼前的三個小輩,似乎都陷入了某種意境中,他們大吃一驚,這莫不是自己三人,真的老得道心都蒙塵了,要不怎麼什麼也聽不到。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在心底升起,這是忌妒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三人看了看一刃和小刀,眼中滿滿的全是滿意,再看看易塵,眼中滿是複雜。
易塵不知身後三個老傢伙想什麼,他也不知身邊一刃和小刀幹什麼,可他知道,這些傢伙卻是不敢害他。如今他已進入了那種無我有我的空靈境界,一心追尋著那能引動他道心的道音。正是那道音的引動,那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動靜的黃庭經,正在慢慢的轉動。
似乎是道音的呼應,轉動的黃庭經也發出了一聲聲讓人聽不清的道音。隱隱約約,非常悠遠的道音,讓易塵非常著急,這種明明知道前方有道,卻聽不清,摸不得的感覺,令他有種莫明的衝動,這種衝動令他有著撕碎一切,毀滅一切的瘋狂,可是他就是動彈不得。
過了許久,那令他瘋狂,令他莫名其妙的感覺,卻在他無法忍受的頂點上消退下來。清醒了一點的易塵明白,那微弱的道音,無法令他明確捕捉住那道的軌跡。他的嘴裡不由自住的輕輕喃呢著「還不夠,還不夠」輕聲。一邊祖庭的三位長老,不知他說什麼還不夠,可這很明顯,眼前這小子,應該是觸摸著某些玄妙,只是不知,這小子和自家的兩個小輩,又能收穫點什麼。
易塵的喃呢變成了行動,他輕輕踏空而行,順著那道音傳來的方向,他一步步走向那道音的發源之地。易塵的異動,引來了廣場上所有人的關注,也引來廣場中間彈曲歌唱的人的注意,歌聲停了,曲也停了。易塵前行的步伐卻走的艱難起來。
易塵的感覺很怪異,他發覺自己似乎被某種約束拘束住,這種拘束不僅來自於身體,也來自於靈魂。越住前走,這種拘束便越強,某種存在似乎並不希望易塵走到他的目的地。雙眼沒有了聚焦的易塵,乾乾脆脆的閉上了雙眼,鼓足渾身力量的他,艱難的前行,前邊就是廣場中間的高台,那裡就是現在易塵前行的目標。
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荒謬的看著那踏空而來的身影,不知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那身影似乎正拼盡全力,往廣場中間的高台上行去。只是往那高台行去的路,有那麼艱難嗎?天知道,正在行走的那廝,正經歷著什麼。
廣場上的人,那都是各方勢力的精英,他們很明白,行走中的那廝,一定是得到了什麼,只是不知他能不能行走到那高台上去。高台很高,有八丈九高,人在上邊,便有九丈高了。九為數之極,不可滿,八丈九的高台剛剛好。高台為各方精英交流之所,台上有三丈大的平面,足夠任一方的精英,上台演講他的道了。
這時的台上,正是剛剛奏曲歌唱的人,她的道,還不知有什麼人可以給她肯定,那邊卻走來了一個人。可以確定的是,這人一定是被她的曲,她的歌,她的道吸引而來。只是不知這人在她的曲,她的歌,她的道之中得道點什麼,她衷心的希望,那人能走到她的面前來與她談玄論道。
易塵沒有令她失望,儘管走到最後艱難無比,可他走到了這高台之上,面對著那能引動他的道心的女子。那女子的曲,那女子的歌有道音,有道,這便是易塵走到這裡的原因。
雙目緊閉的易塵,對著女子行一道禮,這禮對於易塵來說,無論如何都不過份,因為那女子有道,她的道一定能引動自己的道,這便值這一禮。這禮也是尊道之禮,為最高的修士之禮,一般只有對自己道途之行,有重大幫助的人才能承受這理,比如師門長輩,比如對自己有提攜之恩的前輩。廣場之上一陣嘩然,這修士居然對那女子行了最高的修士之禮,那女子對他的道途,有那麼重要的作用嗎?
不管別人怎麼看,剛剛行走來的方向又過來兩人,這兩人居然也向著女子行了最高的修士之禮,然後又向著易塵行了那禮。最後兩人雙雙從高台之上下去了,不是回原來的地方,而是就來到了高台之下祖庭一方的地方去。有認識之人看見,那是一刃與小刀,看來他們從台上的兩人身上,都得到了了不得的好處。這裡是祖庭的主場,最高的修士之禮,不是那麼好行,那麼好受的。這其中的道理,明白的人不用多說,不明白的人,只能看得莫名其妙。
高台上,易塵開口了,「感謝道友的曲,感謝道友的歌。易塵便為道友舞上一刀,還請道友再為易塵奏上一曲,歌上一曲,還請道友成全。」
易塵的手上突然有了一把刀,那是他的如意刀,可大可小,可重可輕。易塵沒煉過刀,可他懂得他的刀,他的身體,就跟著他的刀,在轉在動,而那刀,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易塵舞的刀很古怪,但是怪的不是他的刀,怪的是他的人。但這不能怪易塵,而是應該怪那莫名的拘束,這拘束在他踏上這高台上的時候,達到了最強,這強度便是易塵的極限之所在,它就卡在那了。
無比艱難的易塵,艱強地跟隨著刀舞動,只是他的身體,似乎跟不上那舞動的刀,似乎身體和刀,不是多麼的和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無以為繼。
旁邊的女子有些看不過去了,這是第一個懂她的道的道友,她不能讓這位道友丟了臉皮出了丑。她記得這位舞刀的道友說過,請她奏曲,請她歌曲。女子也閉上了雙眼,手在琴上舞動,口中輕輕地歌唱響起來。
有我無我空靈境的易塵,在琴聲和歌聲的洗禮中,漸漸又找到了那莫名的衝動,黃庭經的道音增強了。增強了的道音,令易塵的衝動更強了,先前有過一次這種衝動的易塵,不會輕易的被這種衝動蒙蔽他的靈智。他舞動的身體,他舞動的刀,慢慢的默契起來,只是他的動作更輕,更緩,更柔和起來,他彷彿就有如一個凡人一般,在那慢慢地舞動他的刀。
廣場上的人,只覺得原先高台上那尤如醜小鴨一般舞動的身影,如今正伴隨著那曲,那歌,彷彿成了那舞動著的精靈,那精靈的舞動,不帶半點塵煙,不帶半點感情,只是在舞動。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那舞動的身影,那是精靈嗎?肯定不是,沒有精神的波動,沒有法力的波動,什麼波動都沒有。那是凡人嗎?肯定也不是,因為那身影連紅塵氣息都沒有。雖然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形容那身影,可他們也都明白,那身影得到了了不得的機緣。
易塵是真的得了機緣,在道音引來的衝動中,他清醒的捕捉到了那屬於他的道的道音,那是力之道的道音。他順著那道音,他找到了他的道,那是力之道。他舞動的身影,他舞動的刀,開始引來道,那道開始很微弱,很朦朧。可是很快那道便清晰起來,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那是力量之道,因為那是道降臨了,降臨的道不見可明。
易塵引來的道,慢慢的與他自身的道交匯而過,他自身的道便慢慢的變得與那降臨的道一樣,只是,還不夠強而以。易塵手中的刀,脫手了,那刀變成了一把小小的刀,那小刀自動的在易塵身邊翩翩起舞。易塵的身上,又飄出兩物,一塊石頭,一個瓶子。石頭和瓶子跟那小刀一樣,圍繞著易塵的身體翻翻滾滾,似乎也在歡呼,也在起舞。
在道與道的交匯中,易塵的識海也起了大變化,滿祖庭識海道痕法力翻翻滾滾。元神的頂上,五氣交織而成的慶雲,托著精氣神三花,躍躍欲飛,似乎就要脫出那莫名的拘束,也要脫出肉身的拘束。
道與道的交匯到了某個極限,緊閉雙目的元神睜開了雙眼,易塵的肉身也睜開了雙眼。道開始消退,可易塵的頂上跳躍出了慶雲與三花。突地,整個陳都城上空便開嫂風雲突變,這變還未看出什麼,便全都停止了,命運長河緩緩降臨了。廣場上的人目瞪口呆,作夢也沒想到,台上那身影,居然在這個時候要掙脫命運長河,成就大羅。
祖庭的長老全動了,瞬間分離了這廣場與陳都城,廣場的表與里,瞬間進行了互換。要成就大羅金仙,就必須掙脫命運長河,這要有多大的動靜,完全因人而異。以就台上那禍害的強悍,鬼知道他會鬧出什麼動靜來,要是影響了陳都的凡人,那就不好了。
命運長河降臨的剎那,易塵完全靜止了,他的精神意志全力鼓動他的道,瞬間他又動了。他頭頂著慶雲與三花,他拳打又腳踢,「轟」的一聲輕響,命運長河中的易塵,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巨人,他輕輕的躍出了這命運長河。跳出命運長河的易塵又變成了正常大小的易塵,頂上的三花,卻從命運長河中吸收出來三道光芒,那是代表著易塵的過去,現在與未來。三花是精氣神的精華,代表著天地人,但也代表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這就是脫離命遠的掌控,完全獨立自主的大羅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