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閉著眼拿著浴巾,韓逸辰摸索著來到浴缸前,她身上的血跡應該泡乾淨了的吧?
手繞到她的腋下,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後用放在旁邊的浴巾摸索著蓋到她身上,睜開眼,眼前是柒月蒼白的臉,還有浴缸里泛紅的水。
將她放到床上,又給她換了一次葯,蓋好被子,又去端了盆冷水,現在她還發著高燒著,得先退燒才行。
直到天亮,當白日的光亮透進窗,韓逸辰睜開眼,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心痛。
「柒月!」一邊叫著,一邊去拿床頭的手機,這個臭丫頭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受那麼重的傷,怎麼醒得那麼快,還真是個怪物。
「幹嘛?」
電話還沒播出去,洗手間門口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傳來熟悉的聲音,只是聲音有些嘶啞,她的角色蒼白的像紙一般。
「你亂跑什麼,不知道自己受傷了么?!」
韓逸辰看著她吼出口,吼出口后,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為社么要這麼凶,他在擔心些什麼?他們之間只是需要合作的關係而已,對,關心一下工作夥伴,也是正常的。
「我上個洗手間而已」柒月緩緩的走到床邊坐下,然後看向旁邊坐著的韓逸辰。
「謝謝」這個詞,很少說,還真是挺陌生啊。
「是你救了我?」很明顯,在韓逸辰眼中,這個問題比謝謝重要多了。
「我說不是,你信么?」柒月冷冷的看向他,如果不是出口他這麼個意外,自己早就全身而退,真是腦子打鐵了,昨天為何要去管他。
「我昨天給你包紮傷口了,傷口是槍傷,子彈直接穿過了,除了那個時間,後面一直沒聽到槍聲,我只是想要你親口說而已」其實韓逸辰心裡都清楚了,只是還是不敢去相信而已。
「恩」柒月淡淡的應了一聲。
恩?什麼意思?一般的話,不是應該很驚訝的問他,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嗎?一個女孩子,一早起來,發現衣服被人換了,穿的還是一個男人的衣服,難道就這麼淡定?
「為什麼救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是很想問這句話。
「意外,腳滑而已」
「腳滑?有那樣腳滑的么?三百六十度腳滑啊?」韓逸辰白了她一眼,她這謊話還真說的一本正經的。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金才佑可是死了,那些保鏢為什麼要追她,還開槍了,難道金才佑是她殺的?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句話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你不怕我報警?」
「你還沒報警,我就會先殺了你」冷冷的說完,掀開被子躺下,閉眼。
「你……你.……我照顧了你一個晚上,你就這樣對我啊?有沒有良心啊你」韓逸辰都快被氣死了,還殺了他?
「你是不是熬了中藥?」突然入鼻的中藥味,讓柒月睜開了眼睛。
「沒有啊,我照顧你一夜,一直在這兒」難道,是楊子奇?他有那麼好?
「我去看看」韓逸辰起身出去。
「楊子奇,你幹嘛呢,弄得我滿屋子的味道」出來后,中藥的味道更大了。
「哦,這個啊,我老家的補血配方,給柒月燉的」楊子奇笑道。
「你哪根筋搭錯了么?那麼好心?我怎麼從不知道啊」韓逸辰蹙眉問道,平時那麼刻薄,卻是有點奇怪。
「滾,我有你想的那麼壞么?」楊子奇白了他一眼。
「說不定更壞都有可能」
「哎呀,趕快拿進去給她喝吧,我睡一下,忙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累死了」
「你以為我不累啊,真是上輩子欠她的,你去,我不去」韓逸辰一屁股坐在楊子奇身邊。
「我不去,等一下我又該被飛出來了」想到這裡,他就感覺自己的腰還隱隱發疼呢。
「她受著傷呢,誒……不對啊,你這連夜的不睡,那麼早在這兒熬藥,我真是不相信你沒什麼目的」
「好吧,我們的廣告後天必須開始拍攝了,不然,時間不夠,會違約的,所以,得讓她快快的恢復,好開始工作」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自己去送葯吧,這種事我才不去,我敢肯定,你現在說出來,絕對比上次飛得還遠一些」韓逸辰雙手抱胸,肯定的說著。
「你別嚇我,還是你去吧,我覺得,你和她八字要稍微和諧一點」
「不去」說完,韓逸車不辰直接在沙發上躺下,無視楊子奇。
「自己去就自己去」
楊子奇端著葯走到房門口,停了下來,是去關心她的,應該不會有事的吧,哎呀,說這句話自己都不太相信。
「進來吧」屋裡穿出柒月冷冷的聲音。
「呵呵……柒月啊,那個,我給你熬了點中藥,補血的,溫度剛好」楊子奇笑呵呵的走向床邊。
柒月看著楊子奇遞過來的葯,眉頭緊蹙,這味道,真難聞。
「怎麼?是不是怕苦啊,我去給你拿顆糖來吧」
「不用了」
柒月伸手接過來,一口氣喝下去,苦沒事,無所謂,主要是味道,她一直對味道這種東西就很敏感,討厭聞到那些自己不喜歡的味道,比如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算已經洗過了,還是殘留有,就算只有一絲,自己也能夠聞到。
看著柒月豪邁的一口乾了那碗葯,楊子奇的嘴角不禁抽了一下,真是個漢子啊,他喝中藥都難受的要皺眉,她還真是,若無其事啊,感覺像喝白開水一樣。
「謝謝」柒月將碗遞給楊子奇,對於葯,只要對自己恢復有益的,她不會拒絕的,她得趕快恢復,不管這裡是否安全,她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在金才佑宴會出現被監控捕捉到的畫面,她已經發消息出去讓其他人幫忙處理了,所以,警察是不會查到這兒來的。
「那個………………」楊子奇語結了好久,沒有說出來。
「什麼?」柒月微微蹙眉,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麼如此不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