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韓逸辰想著他,她應該是回去了吧,一路開車來到傅凌風婚後買的新房,看見了門停著的車,還有在車外站著的司機。
韓逸辰下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靠近那司機。
「您好,嚴總回來了么?」
「你是.……?」司機看向韓逸辰。
「我是她的朋友」
「哦,嚴總還沒回來,我在酒會門口等她,因為今天忘記給她帶葯了,中途去藥店給她買葯,回來就沒見到她,我進去酒會也沒看到她,問了別人,說她已經離開了,我出去也沒找到她,我怕她先坐車回來了,就趕回來了,結果家裡沒人,給傅總打電話也沒人接」司機明顯有些著急,他可是新找的工作,如今才工作就犯錯誤了。
「誒,這位先生……」司機看著面前的人飛似的消失在面前,然後開著車飛速離開,真是個奇怪的人。
「哎呀,現在怎麼辦?」司機焦急的繼續撥打電話。
吃藥?生病了么?電梯門口的那攤血?韓逸辰突然心裡一陣疼,一路尋過來,也沒看見她的身影,氣惱的一直用拳頭打方向盤。
其實柒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哪兒去了,剛才走了沒多遠,就感覺頭有些暈,她只能大概估摸這方向,去傅凌風他們新房那裡,她沒鑰匙,回去自己那裡也進不了屋。
「嗞!」急剎車的聲音在柒月身邊響起。
韓逸辰打開車門下車,就看見光著腳的柒月,眉頭不由的緊皺。
「.……」柒月無聲的抬頭看到來人,跟沒看到一般別過頭,繼續往前走,忍住身體的不適,倔強的站直身子往前走,她不想他看見自己軟弱狼狽的樣子。
韓逸辰眉頭緊蹙,剛才在車上看見她扶著牆緩慢的往前走,似乎馬上就要暈倒了的樣子,可現在看到他就跟沒看見一樣,看著她驕傲的背影,那樣倔強,倔強的讓人心疼。
「嚴柒月!」韓逸辰冷聲叫她的名字。
柒月只是頓了一下腳,接著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跟我走」韓逸辰上前拉住她的手。
柒月無聲的掙開他的手,依舊往前走,跟他走,開什麼玩笑,再等著他嘲弄自己一番么?
「嚴柒月!」
「顧總,別叫我名字,從你嘴裡喊出我的名字,我嫌臟」柒月回頭看向他,冷聲道,說完,繼續往前走。
韓逸辰看著她腳下已經擦破皮,血滲出來,更是氣惱,她怎麼能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
「嫌臟,你也得跟我走」韓逸辰上前扣住她的手。
「呵、顧總,我勸你還是放手的好,要是明天你因為我這個你眼中,被人玩兒過的女人上了頭條,只怕你會更噁心」柒月冷笑道。
「嚴柒月,你鬧夠了沒有!」韓逸辰,現在才清楚的看清楚了,她嘴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電梯口那攤血,果然是她,這些年,傅凌風是怎麼照顧她的。
「鬧?呵、這個詞,還真是新鮮」柒月冷笑道。
「跟我走」她臉色好蒼白,額角還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這麼冷的天,穿得這麼少,還能出汗,只能證明她發燒了。
「你不怕我髒了你的名聲啊?顧大總裁」柒月冷眼看向他,開始使勁掙脫他的手,他什麼時候下手這麼准了?剛好扣住她手腕的地方,她不好發力。
「你還不配」韓逸辰扣住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身邊一帶,附身將她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柒月冷聲喊道。
「不放」韓逸辰直徑將她抱向自己的車,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放下,極好安全帶,關上車門鎖上。
繞過車子,韓逸辰上車,脫下自己的外頭給她搭上,發動車子離開。
「你帶我去哪兒?」柒月轉頭看向韓逸辰,他不是這麼討厭她么?
「你剛才就該動手解決了我,你不是很想殺了我么」柒月見他不說話,冷聲刺激他,這樣,他或許會將自己放下車,讓她自生自滅。
「怎麼?捨不得啊?」柒月冷笑說道。
還是沒反映?看著依舊平靜開車的人,柒月有些無奈,乾脆不出聲,看向窗外,漸漸的,頭昏沉沉的,暈眩重力襲來,柒月就這樣靠在窗門上,昏睡了過去。
韓逸辰直接將車開回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這個地方,全是他跟她的回憶,他從不敢輕易踏進。
「呵、仇人在身邊都能睡著」韓逸辰無奈的搖頭。
下車繞過來到副駕駛,手剛觸碰到柒月的手臂,韓逸辰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果然是發燒了,而且還那麼燙,看樣子都燒到不省人事了。
「喂」韓逸辰輕輕拍打她的臉,想讓她稍微情形過來。
「嗯~」柒月只是沒有意識的嚶嚀了一聲。
算了,這麼晚送醫院也不方便,左右都到家了,韓逸辰將她抱著往屋裡走,將她抱進自己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
「不要」
韓逸辰剛想起身,沒有防備一下就被柒月攬住脖子扯了下去。
眼前的臉近在咫尺,他們鼻翼相對,韓逸辰緩緩抬手,撫上她的臉,將覆蓋在她臉上的碎發攏到耳後,這張臉,他從未忘記,可卻從不敢記起。
鬼使神差的,韓逸辰緩緩低頭,靠近她的唇。
「凌風」柒月一直想著傅凌風還在警察局,她本來是想通知人去的,可沒電話,所以一直念著他,這下更是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傅凌風!韓逸辰在接近她唇邊的時候停了下來,雙手撐起身體站起來,轉身就走,來到客廳,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啪!」房間內傳出被子摔碎的聲音。
韓逸辰低咒了聲,他怎麼忘了,屋裡躺的還是個高燒的病人,他真是被情緒沖昏了頭了。
韓逸辰跑進屋裡的時候,柒月已經躺在創下了,手正好摔在了碎了的玻璃渣上,血開始滲出來。
「該死」韓逸辰迅速上前將人給抱回床上。
整晚,都在給她退燒、清理傷口、包紮。
腳上的傷雖然不深,但是受傷面積很大,血和泥混在一起,清理起來有些困難。
「嗚~」
可能是因為清理腳上傷口的時候有些疼痛,昏睡中的人嚶嚀了一聲,也只是一聲,然後再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