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公子可能是覺得沒有大礙,才沒有提起的」小蘿扯謊道,這次毒發的事情,就只有小姐的爹娘和葯老知道,還有自己跟烏川,就連穆公子都不知道的,如果穆公子知道,是怎麼都不會讓小姐一個人走掉不來尋她的。
「這叫沒有大礙么?都傷成這樣了」姜少司冷聲道,看向柒月的目光是那麼心疼。
「南公子說小姐沒有大礙,只是皮外傷」小蘿解釋道,雖然她也很心疼小姐的傷,可是她現在不能讓姜公子靠近小姐,萬一小姐身上的毒素還沒有隱去,姜公子碰到小姐會死的。
「他……」
「別說了,她醒了」南玄夜打斷他們。
姜少司聽到這話,立刻走到半夏身邊坐下,看著她緩緩睜開眼。
「你們好吵」半夏的聲音很微弱,昨晚的經歷,讓她精疲力盡,現在沒有絲毫力氣,睜個眼都覺得費力,更別說說話了。
「你醒了,怎麼樣,疼不疼啊?」姜少司心疼的問道。
「姜少司……你怎麼在這兒?」
「小姐」小蘿見半夏醒來,也顧不得稱呼了,直接叫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傻小蘿,你哭什麼?我還活著呢」半夏嘴角扯出一個笑。
「還有力氣開玩笑」姜少司眉頭緊蹙,看著半夏。
「我好累,讓我睡會兒」半夏說完,眼瞼緩緩合上。
「哎……姜公子.……」小蘿想要叫住姜少司,可是他動作比她說話還快,已經走近將小姐給抱了起來。
「怎麼了?」姜少司蹙眉看向小蘿,她怎麼突然這麼緊張。
「我……沒.……沒事,你小心小蛙」小蘿見他將小姐抱起來后,並沒有什麼不適,也許小姐體內的毒素已經隱起來了,現在是月事期間,應該很安全,而且還有雪蠶衣呢。
「放心吧,它傷不了我」他能感覺到,這小蛙似乎還挺怕他的,也許是,有些忌憚他體內的雪蠶蠱吧,畢竟那蠱毒可是世上一等一的蠱毒了,雖然冰山雪蛙也是一等一的毒物,可總有相剋的東西吧。
「羽生,扶我上車」南玄夜看向一旁的羽生。
一行人坐著一輛馬車趕往下一個城鎮,姜少司將半夏抱在懷裡坐在馬車上,看著對面坐著的那位溫文爾雅的南公子,他臉上好像總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看不清他。
「姜公子如果累了,就將人交給我吧」南玄夜笑著輕聲道。
「不必」姜少司冷聲回答,抱著自己在意的人怎麼會累呢,就算再累,他也不會放手將人交給他的。
看著夏夏這丫頭平時吃得挺多的,怎麼抱著卻是這麼輕飄飄的,看來,以後得再讓她多吃點兒,這小身板,看起來像營養不良一般,真不知道她平時吃的東西是不是都白吃了。
南玄夜只是笑笑並沒有再說話,聽半夏叫他姜少司,是姜雲府的少主吧,他父親跟師傅還頗有淵源呢。
半夏睡夢中覺得自己誰在一個溫暖的的被窩裡,於是頭使勁的往裡蹭,似乎靠得越近就越暖和。
姜少司眉頭微蹙,她身上怎麼突然這麼涼,像寒冰一樣。
「你會醫術?」姜少司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略懂」南玄夜謙虛的回答。
「她身上發涼,你看看」姜少司道。
南玄夜伸出手,示意他將人交給自己。
「就這樣,你腿腳不便」姜少司不想讓對面那個人抱夏夏。
南玄夜在心裡無奈的笑,這醋意都漫天飛了,罷了,為人醫者,就該仁心,伸手搭上半夏的手腕。
姜少司看著南玄夜皺起的眉頭,心中有些擔心,莫不是有什麼問題嗎?
「怎麼了?」姜少司擔憂的問道。
「她體內兩股元氣在相互衝撞,又在相互融合,一冰一火,本應相剋的兩種元氣,正在試圖相融,所以她才會身體冰涼,等一下該發熱了」南玄夜解釋到。
南玄夜奇怪的是,這女孩兒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身重如此深的劇毒,還完好無損的活著,還有這體內的元氣也甚是奇怪,一冰一火,本應相剋的兩種東西,卻在她體內和諧的相融,而她的身體一點兒排斥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中州十國,所有人的內力都是以火為元修鍊的,這冰元,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元力,只有一個地方有,難道她是那裡的人么?
姜少司的眉頭也皺起來,冰元么?他還只是在族中的書中看到過,這種元力,這中州十國當中,可是沒有的,只有那個地方有,只是那個地方過於神秘,沒有多少記載。
夏夏,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姜少司看著半夏的臉,雖然一臉的狼狽還沒來得及清洗,但依舊難以掩藏她周身散發的靈氣,那麼吸引人,讓人想要靠近她,時刻想要伴她身側。
「嗚~」懷中的人嚶嚀出聲,手無意識的開始扒自己衣領。
「夏夏」姜少司輕聲叫著她的名字,立刻伸手制止,還抬眼瞪了一眼對面的男人,眼神告訴他別往這兒瞟。
姜少司看懷中的人似乎皺著眉,手上運氣,想要用內力幫她緩解一下難受的感覺。
「不可」南玄夜看見他的動作立刻出聲制止「如果她體內只有一種元力倒還無所謂,可是她體內還有其他元力,如今她體內的兩種元力正在融合,你這樣用內力幫她緩解,她會走火入魔的,這些,是她必須要承受的」南玄也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也是心疼,可是,要承其力,必受其苦,這是她必須要經歷的。
姜少司立刻收回內力,手還有些顫抖,幸好。
「那現在就只能這樣看著么?」姜少司冷聲問道,看著懷裡的人難受的模樣,他好生心疼。
「這件事,你我我能為力,誰也幫不了她,這還算輕的,她只會有些許的難受,不會太難過」南玄夜欲言又止,現在只是承接這份能力,那個隱世種族中之人,如若要晉陞自身的能力,每大升一介,就會承受更大的疼痛,晉陞失敗,就只能以命相抵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還算輕的?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么?
「沒什麼,也許我只是多想了」南玄夜輕輕搖頭,她或許不是純正的血統,那就不需要承受那些磨難。
「嗚~」姜少司懷中的人又開始縮成一團,緊緊的往他懷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