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侯府說親
「忠兒,慕丞相那邊你說過了沒有?「韓老夫人夫人端著小丫頭捧上來的熱茶,放到嘴邊吹了吹熱氣,這才輕輕地啜了一口。
「說過了,說過了!」韓將軍笑著接過妻子遞過來的茶點,心情大好的樣子,道:「你個上朝前就遇上了慕丞相,把這事跟他說了。他倒也很高興,說是晴薇大了,以後不便跟著蘇先生念書,正準備給蘇先生另謀個差事呢,沒想到這麼巧,咱們府上就看中了蘇先生。慕丞相若能出面去說這事,想必那蘇先生也不會拒絕。本應該早點來跟您說的的,可這事情尚未定下,兒子就想著等得了蘇先生的准信兒再跟娘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韓老夫人笑著揮手打斷:「好得很,好得很。」
然後韓夫人問道:「只是不知蘇先生可曾訂了親?」
韓將軍聞言一愣。
韓老夫人卻一點兒也不意外,笑眯眯地對兒子道:「要麼說還是你媳婦辦事妥帖周到,前幾日已經遣人去打聽了蘇先生這個人,他家裡雖然微寒,可父母親都是明事理的人,據說此人不僅學富五車,長得也是十分俊朗的。這樣的好男兒還未曾去娶親,若是咱們府上哪位小姐相中了他,倒也是樁極好的姻緣。」
說完,韓老夫人轉頭和韓夫人相視一笑。這事兒,是婆媳兩個早就商量好的,若是沒有韓老夫人的應允,韓夫人自然也不敢出這樣的主意了。
韓將軍就皺了皺眉,道:「娘!我們尚未見過蘇先生,您便說什麼嫁娶的事,也太早了些。八字沒一撇的事,咱們還是少指望了。何況,那蘇先生有才學不假,可至今仍為在朝里謀個一官半職,家裡又沒有什麼背景,我看咱們倒也不必這樣心急。」
卻看見母親不理會自己,敷衍地笑著朝著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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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王府銀安殿,今日一早,慕夫人便帶著晴薇來府里,說是閑來無事來看看雨薇,可看她的神色,卻有幾分焦慮。
露兒笑盈盈地親自奉上了瓜果和茶水,也不用雨薇吩咐,便遣了正在屋內服侍的幾個小丫鬟。
「母親,這是出了什麼事嗎?」雨薇有些擔憂地問。母親本就看不上李治歌,自打她嫁到王府,母親這還是第一次來,若說是閑來無事,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慕夫人見晴薇還坐在一旁,一派天真地擺弄著手裡的香囊,笑道:「沒什麼事,晴薇在家裡閑不住,我帶她出來走動走動」,又轉頭看向露兒,道:「露兒,你帶著二小姐去花園裡走走吧,這小丫頭,在家裡可天天惦記著王府的後花園呢!」
露兒笑著應是,便拉了晴薇的手,道:「走吧二小姐,您還記得那條大黃魚嗎?近來可又胖了不少……」
雨薇微微地笑,目送著露兒和晴薇出了門,才沉聲道:「母親,怎麼了?
慕夫人就嘆了口氣,有些為難地道:「昨個永寧侯府夫人親自來了咱們府上。」
雨薇聽著就十分疑惑,慕家和永寧侯府可是向來就沒有多少交情。除了婚喪嫁娶之類的大事,家中出了其餘的小事情,也不過是互相派個管事的前去表表心意罷了。
永寧候夫人本也不是個愛出來走動的,好端端地怎麼想起了去慕府呢?
「是為了你妹妹的事而來的」,慕夫人低聲道,「永寧侯夫人原是鎮南侯府的嫡出小姐,娘家有一個侄子,如今剛剛十四,雖說不上多麼聰慧,可好歹還是懂事的。家裡想趁早給這孩子把親事定下,因此永寧候夫人便想起了咱家的晴薇……」
雨薇聽著直冒汗,道:「他家的公子已經十四,咱們晴薇可還不到十歲呢,這麼早說親,是不是不大合適?況且,那鎮南侯府遠在杭州府,晴薇日後嫁到了杭州,語言、飲食方方面面怕是都不能適應。即便是想家了,也不能輕易地回長安吧?」
慕夫人自然知道雨薇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想著永寧侯府、鎮南侯府可都是一等一的勛貴之家,代代都是受祖上蔭庇的,他們能提出求娶晴薇,倒也算是看得起慕家了。
慕夫人便道:「你說的母親心裡自然清楚。只是咱們家沒個男孩子,一旦你父親從丞相的位子上退下來,日後恐怕是一點兒也幫不上你們姐妹兩個的,你和你妹妹只怕都是要靠著夫家的。永寧侯府和鎮南侯府這樣的人家,雖然內部關係複雜些,可嫁過去只要能不爭不搶、安心侍奉夫君和婆婆,日子也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她是懂這些的,聽著心中一動,道:「晴薇聰慧,莫說是討婆婆喜歡,就是嫁到她們府上主持中饋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只是她還小,總得再等上幾年吧?」,又一轉念,問道:「父親意下如何呢?」
「我和你父親最後悔的就是沒能提早給你指個人家,否則也不會突然一道聖旨下來,把你嫁給了閩王」,慕夫人說著,臉上透出幾分悵然,道,「杭州府的確離這裡太遠了,可出嫁以後,只要能和夫君和睦,比什麼都強,也不在乎遠近的。你嫁得到是近,可我們總歸對閩王還是不滿意的。」
言下之意是,遠近倒是其次,最關鍵的是女婿的人品,以及是否能和晴薇相互扶持、彼此敬重地生活下去。
母親說起李治歌,雨薇很想替他辯駁幾句,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母親說的在理。若是鎮南侯府那位少爺人品才學入得了父親的眼,早早定下來也不是壞事,以免日後再生波折。」
「你父親已經寫信給杭州府那邊的同僚,說是讓幫著打聽一下這位少爺的名聲,另外這親事說得這樣急,還要問清楚是不是鎮南侯府出了什麼事。你父親讓我來你這裡一趟,也是因著王爺和永寧侯世子交好,想勞煩王爺幫著旁敲側擊地問一下,我們心裡也好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