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大鬍子（下）
「馬歇爾大人，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聽你聊聊那些狼人部落的酋長？」
酒宴進行了一陣，火焰冰川品嘗了，巨妖之錘也奉還了，又與在座的維京人也都認識了。
賽德與大鬍子邊是喝酒，邊是談到了一邊。
「你想了解哪方面？」大鬍子一口乾掉一大碗，享受著冰火兩重天的暢爽，他粗聲道。
「說不定什麼時候，便就有遭遇上他們的可能，大人若不嫌煩，與他們相關的一切，我都有一些興趣。」賽德微微一笑，不見外地給大鬍子添滿了酒碗。
「你倒是想得遠，不過，早些做準備也好，若你們高塔那老怪物留不住黑手，待黑手他們回到美尼斯，戰爭遲早還是會爆發，你還真有可能會遭遇上他們。」大鬍子一聲大笑之後，又喝了一大口烈酒，接著眼中便露出了一些沉吟之色，徐徐說道，「狼人七大部落，一頭超凡第二階，七頭超凡第一階，除此之外，便再無超凡階，你可以知道根源？」
巨妖之錘回歸，對賽德，大鬍子頗是有些好感，更別說賽德還是深淵精英級的力量，或許過個十年二十年，便連他都只能自認不如了。
對賽德的討教，大鬍子不吝指點一二。
見賽德微微搖頭，不解之狀，大鬍子接著道：「一山不容二虎，在崇尚力量的狼人部落更是如此，每一個部落，若是誕生能與酋長相較的強者，那就只有兩條路可走……挑戰酋長，勝者為王，敗者死，或者離開；亦或，帶著自己追隨者，自行離開，重建新的部落。這是狼人的傳統，不會有第三條路。正是因此，黑手部落不算，狼人有幾大部落，就有幾個超凡階，不會有多，但也不會變少。」
賽德沉吟間，微微點頭。之所以黑手部落不算，那是黑手部落的大酋長，是超凡第二階的強者，所以才能容得下墜影督軍格魯斯這樣的第一階。
面上露出一些沉思，賽德又道：「我見七大部落，都有深淵級的繼承人，現在的這些酋長，曾經想必也應是如此吧？」
「不錯。」大鬍子的臉上，也浮出一些凝重了，他聽得出賽德的畫外之音，這是在詢問那些狼人酋長的力量如何，畢竟，那些可都是由深淵級所晉陞的超凡階！
聲音略略停頓一下，大鬍子繼續道：「你也是有資格了解這些事情的。不瞞你說，不計黑手，如果是公平的情況，能贏下那些狼人的，人族七大超凡階，應該只有三個，高塔老怪物，教會教宗，天空之怒雷帝。法老院的拉美西斯，因為召喚術不敢用，至多也就是與他們不相伯仲。而如我，如鐵十字的奧萊多，如圓桌議會的尤瑟，實則都要遜色他們一些。此回能頂住正面，與他們大戰，一方面是他們內部出了些問題，另一方面則是戰場在我們世界，擁有著位面之力對他們的壓制。
黑手之外的七頭狼人強者，河爪部落的霍格與嚼骨部落的雷克，這應是最強的兩個，其餘五個，赤脊部落的猶勒，暗皮部落的范高雷，裂顱部落的加茲魯維，荒野部落的格瑞瑪，還有黑手部落的格魯斯，則差不多在一個層次……」
大鬍子一番介紹，賽德對一應狼人強者的了解，迅速便清晰起來，除了……
目光微微一閃，賽德繼續問道：「那位大酋長又如何？」
「你最好想著不要遇上他。」直接提到黑手，大鬍子的目光不自覺凝重起來，「狼人力量越強大，受到位面之力的壓制也就越強，但哪怕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制，施展神降之術的教宗，以及動用諸多秘寶和秘法的老怪物，依舊只能牽制住他，還難以真正對他形成威脅。老怪物那邊推測，塔靈親自掌控的高塔，至多也只能困他三至四月的時間。所以，最遲到明年一月，這邊的局勢必定將再度緊張，戰爭也將隨之而來。」
這一情況，塔靈也有過一些預測。
賽德目光微微一閃：「聽聞教宗已經受傷，還不知道雷帝那邊……」
「雷帝暫時不會過來。不過，他與那天神之鞭總算是休戰了。還不確定的一些消息，天神之鞭所在的世界，或將派遣一些使者，來基地這邊拜訪，名義上是考察一下狼人的恐怖是否名副其實，多半還帶有暗探我們實力的目的。」大鬍子臉上露出一些嘲意。也就是這次是出了狼人之事，否則就不是天神之鞭派人來這邊拜訪，而應是他們直接打進那邊去了！
異界使者的拜訪！
賽德目光不由一動，這消息他倒還真沒聽聞。
據說天神之鞭那邊的力量，與他們的秘術，還有法術，俱都有著很大的不同。若真有什麼使者過來拜訪，或許倒是可以抽個機會，見上一見，亦或暗中觀察一二。
念頭一閃，又收在心底，眉頭微皺著，賽德沉吟說道：「教宗受傷，雷帝暫也難來，若黑手歸來，基地這邊……」
「雷帝雖暫時不會來，但他與天神之鞭休戰，那雙頭蛇蜥便就可以抽身出來了。若能說動雙頭蛇蜥，再有黑暗海域的那頭海龍，老怪物也能來的話，至少不會遜色狼人太多。」大鬍子說著，目光又一動，「除此之外，你也好，尤菲米婭也罷，還有教會那英格麗德，位面意識的活躍，若你們能藉此機會，也晉陞超凡階，那與狼人對抗的把握，則就更大了。」
「我還差了不少，戰意的境界不足，這也無有速成的捷徑。」賽德微微搖頭的同時，目光同樣一動，「倒是尤菲米婭和英格麗德，已經有她們的消息了？」
「黑海之王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雖然她未多說，但既然是她的線索，料想也就是躲在海洋的某處。而遲遲不回來，多半則是在養傷，以及籌備著去衝擊超凡階了。」大鬍子鼻子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滿意黑海之王的態度，還是如何。
「馬歇爾大人，有一事，或許有些冒昧了，先請大人見諒。」賽德面上露出一些沉吟，而後道，「貝利安閣下不幸折於美尼斯，未知大人可曾挑選出他之接任者？」
大鬍子的目光不經意間，便暗暗地皺了一下，面上卻又有一些古怪之笑：「怎麼？你是準備向我推薦什麼人？還是說，你對這位置也有意思？」
他給對面好臉色，更幾乎知無不答，是因為對面送來了巨妖之錘，也因為對面擁有著深淵精英級的力量，但……尊重也是有前提的，英靈圖騰的事情，他從不會給外人插手的機會，哪怕是曾經的教會也從未在這方面，挑釁過他。
「大人說笑了，這些事情，自然都是由您作主，外人豈會幹涉其中。」賽德微微搖頭，目光卻又一挑，「我是想向大人請教一下，未知您是準備挑選一位勇士來培養？還是準備等待下一位，如貝利安一般，能喚醒巨妖之錘力量的天賦者？」
大鬍子的目光轉過來了，深深地看了眼賽德：「我的朋友，你確實是冒昧了，這是英靈圖騰最重要的事情，維京人真正的朋友，是不會插手這些事的。」
「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未曾私下查探什麼，而是當著大人您之面，直接諮詢，這實則也代表著，我對英靈圖騰並無冒犯之意。大人以為然否？」賽德迎著他的目光，坦然一笑。
他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對英靈圖騰有什麼不好的想法，至少也不會直接在大鬍子面前表現出來。
「你有何用意，是何目的，不妨直言。」大鬍子心中一動后，徐徐收起了目光。
「借一步說話如何？」賽德微微點頭，目光卻又看了後方的那些維京勇士一下。
「無妨。你現在可以說了。」大鬍子未動腳步，但周圍空氣卻流過了一道波瀾。
賽德的感應中，兩人周圍的空氣，似是被完全凝固住了，但又絲毫未影響到他們的所在。
曉得大鬍子這是禁錮住了周圍空間，賽德也不借步了，淡淡道：「大人您挑選誰為繼承者，這事我自然不會幹涉，也不敢幹涉，之所以冒昧詢問，實則……」
聲音頓了一頓，似在組織話語，片刻后，賽德才接著道：「大人也清楚，狼人與我們的戰爭，遲早必定會再度爆發的，按大人您之推測，這時間更可能縮短至三四月之內。超凡階是一個戰場，其下是另一個戰場，非是我自負，不過超凡階之下，若說誰能與蘇摩爾，還有那些深淵級狼人對抗，應也只有我了。
我與蘇摩爾已是交戰過一場，他那超凡戰兵卓古拉之爪委實是強大，若無能抵抗的兵器，再次遭遇，恐怕我還是只有逃退的可能。
所以，我想確認一下，巨妖之錘若在大人您這邊，暫時無人能用的話，是否可以暫借於我？
大人您也看到了，這次我會將巨妖之錘還回，便是對它並無貪念，借於我手，無論何時，您一聲召喚，我必定會是會如這次一般，立即奉還過來。」
借武器！
難怪說什麼冒昧！
這是真冒昧！
大鬍子目光淡下了：「巨妖之錘，從來都只有我們維京人，才能掌握它的力量，到你手中至多也就是盾牌的作用，更何況……這是英靈圖騰傳承之寶！你有這心思，不若想著，能不能從老怪物的寶庫里，翻出什麼更合手的裝備！」
「大人此話恐怕未必，若我也能喚醒它的力量，未知大人……」賽德目光微微一閃。塔羅蒂斯的寶庫有什麼，塔靈是很清楚的，如果真有他合用的超凡裝備，也不必來求大鬍子了。
「你也能喚醒？」大鬍子目光猛一跳，眼中一些異樣之光……術士確實掌握著神秘和莫測，這小子這麼說，未必是沒有可能。
如果……那麼……每一代就都……
「一年時間！」賽德沒有忽視大鬍子的目光，心念不動，徐徐道，「大人將巨妖之錘借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後，不僅戰兵返還，那一秘法也當作借用的代價，我親自送到大人您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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