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進修
賽德很快便發現，他沒有等待凱瑟琳，便提前回來，想給母親她們一個驚喜，並多處幾日的打算，或許是個錯誤的選擇。
幽靈迷霧被摧毀，哪怕他再如何收斂氣息，太過強大的體魄，還是讓平常人完全無法與他正常相處。
驚喜是有，不過，那種難以正常面對的壓力，卻還帶來了一種隔閡。
「終究還是戰意和精神力的層次不夠。」
「戰意若能步入第三階，跟上體魄的層次，應能正常一些。」
「精神力若能提升上來，隱藏氣息的能力比戰意還要更好。」
「不過這兩者都不是短時間可以達成的……待到高爾德那邊解決了，用以隱匿氣息的秘寶，必須得儘早入手了。」
隱匿氣息，並不僅僅只是為了與家人相處，不被人摸清底細，與狼人開戰等等，這同樣也是必須。
「大人！」
以觀覽麥卡錫城為借口，離開了大廳，又有一個騎士跟到了他的身後。
杜特爾，血斧盜賊團曾經的二首領，賽德以一支覺醒藥劑，助他晉陞騎士階后，他便隨著戴娜夫人一併來到了麥卡錫城，負責守護的同時，也在暗中發展情報勢力。
「這邊可有什麼問題？」賽德目光不動。對他來說，如果兄弟會僅僅只能在世俗界立足，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了，至多是服務於母親她們。
「有兩件事情。」龐大的壓力，杜特爾腳步也不敢跟緊，「第一件，大約是從年初之時開始，新就任的麥卡錫城城主艾麗莎便刻意地接近著伊迪絲夫人和埃莉諾小姐。雖未見她有什麼惡意，不過，或許另有什麼目的。」
賽德明白杜特爾說的另有目的是什麼意思，不外乎就是指向他這邊，不過，只是一個城主罷了，無論她有什麼目的，他還接得住。
微微點頭，示意杜特爾繼續。
「第二件事，在半年之前，麥卡錫城這邊，還有聯合城邦的其他島嶼，便陸續有神恩學院在建立，都是與教會直接相關的學院。我曾暗中留意了一下，裡面高手眾多，恐怕城主府都要不如他們。」杜特爾鄭重說道。
「暫時不必理會他們。目前來說，教會與我們也算是暫時和解了。不過，若他們有什麼動作，礙到了這邊，以我的名義，該如何教訓，就如何教訓。」賽德淡淡說道。
教會那邊，除了超凡階的教宗，便只有執掌戰爭聖劍的第一聖女英格麗德需要顧忌一些，其他人，哪怕是那大主教凱特伯雷，也就是認真一些對待罷了，區區一些神恩學院，不管有理沒理，打了便打了。
「是。」杜特爾應聲。
「南特那邊形勢如何？」賽德又問了一聲。
「據兄弟會的消息，林恩勛爵已經正式成為大公之位的第一繼承人，嘉尼大人所率領的兄弟會，一直都在配合著他，現在南特周圍大大小小的城市，基本都有我們的人涉足。」杜特爾彙報道。
林恩便是凱瑟琳的那個侄子，他成為大公之位的繼承人，完全在意料之內。
隨著凱瑟琳奪回資源區，隨著路易家族衰落，那個想要撮合凱瑟琳和萊昂諾爾的堂兄，即便是雷蒙大公親子，也早已被踢出了繼承人的行列。
而林恩要坐穩繼承人之位，哪怕兄弟會或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不穩，至少在現在的關頭，他也只會合作，甚至主動扶持。
又問了一些關於呂內堡，關於高爾德的事情后，賽德遣退了杜特爾。
頓時，這位如釋重負而去。
……
海登城堡。
「巨蜥馬車進入了貝西府，車夫至少是秘銀階，甚至可能是精金階的強者？」
城主府的情報能力還是很強的，尤其貝西府所在的富人區，更一直都是重點觀察區域。
宴會結束未多久，老管家便已送來了一些情報。
艾麗莎眸光一掃信息，俏麗的面容之上，便露出了一些沉吟之色。
「莫非……是那位到來了？」
能跟貝西家族有關，並還擁有如此架勢的，想來想去，應也只有那一位。
「將情報送去那邊。」
朝老管家示意一下，目送老管家遠去后，艾麗莎目光又微微有些閃爍……那位也是出自聖地，有沒有可能借其影響，抵消教會神恩學院所帶來的壓力？
或許，還是要從埃莉諾她們身上來著手。這麼長時間的接觸，看得出，埃莉諾對老師還是頗為崇敬的。
不過……還是先等待老師的消息再看。
在此之前，合適的機會，倒是可以先接觸一下那位看看。
……
「賽德，很抱歉，我們……」
夜，戴娜夫人的神情有些無奈，心中想如以前一樣親近的，但身體的反應，甚至靈魂的本能畏懼，她卻始終難以自如。
「我了解，這次回來得有些倉促了，待到我適應了現在的力量之後，便不會有這樣的問題了。」賽德微微一笑地打斷了她，他明白她們的意思。
「那就好。」戴娜夫人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能解決的，如果兒子一樣都是這樣，她還真不知道，日後該如何相處了。
賽德又道：「這次回來，除了與你們相會，我與凱瑟琳女伯爵也有約，準備去解決公國之事。若一切順利，待風波都平定，你們是準備繼續停留這邊，還是準備返回鹿港？」
解決公國之事！
這想必是解決諾曼人的入侵之事！
戴娜夫人的面色頓時一動，片刻的考慮后，緩緩說道：「伊迪絲的想法，恐怕是會暫留這邊，麥卡錫城的學院教育，要比鹿港領先太多，她早有打算，準備讓艾麗西婭在這邊入學。不過，若我們都不回去，鹿港領和亞伯多爾領會否不妥？」
「無妨，領地的穩定，大公那邊會配合好的，稅收什麼，也會直接送到這邊。其實你們暫時留在這邊也好，諾曼人掌握了奇伊夫堡這麼長時間，黑鷹局必定滲入了鹿港的各個角落，要將其徹底清理乾淨，也需要一些時間。回去之事暫時先不考慮吧，」賽德正色說道，他已經有所打算，待解決了高爾德，貝西家族這邊，至少也要留個精金階的騎士暗中守護著。
解決了高爾德，便就有了穩定的Ⅱ型出產，相信會有精金階的騎士，願意安心在這邊的。
戴娜夫人點頭，又想到了一件事，說道：「埃莉諾最近有想法，想要去神恩學院學習秘術。據商會之中一些人的傳言，那邊的秘術，要比尋常的學院強大許多，便連城主府都有不及。不過因為神恩學院與教會有關係，我一直沒允許她去。」
賽德點頭：「不要去，教會雖然暫時不算敵人，但未必會一直如此，讓她再等一等。此次回來，我帶來了足夠的秘術藥劑，到了明年，還會有足夠強大的秘術到手，到時候，她也好，伊迪絲也罷，還有日後的艾麗西婭，只要有興趣，至少秘術這方面，不會欠缺什麼。」
「那就好。」戴娜夫人鬆了口氣。二女兒就是太過活絡了，以前在學院時，至少還有導師管著，現在畢業了，不是修鍊秘術什麼，就是到處亂跑，甚至還有過夥同幾個朋友，私自乘船前去弗倫斯城的事情。
也就是聯合城邦的治安還算不錯，沒有出什麼事情。
這種性子，讓她能擁有一些力量，也能讓家裡安心些。
又說了一些事情，戴娜夫人便去休息了。
賽德卻沒留在屋內，他的氣息，整座豪宅都在窒息和沉重，還是離得遠一些好。
讓哨衛在這邊守衛，趁著夜色，他身影一晃，很快便就遠去。
海岸邊，懸崖上。
沒有修鍊虛空源力，以戰意推動力量，他在徐徐地消磨著深淵黑氣。
……
兩日之後的美尼斯，一座港口。
隨著一艘船艦停靠過來，一個騎士便盯緊了下船的每一道身影，忽地，在看到一個金髮術士之時，他的目光一亮，立即迎了上去。
「凱瑟琳大人，您的一封信。」騎士出自銀色城邦，認得出第七門徒的身份。
信？
凱瑟琳目光一動，精神力隨即一掃，然後便收起了信件。
萊昂諾爾已經解決，並還先一步動身，又約了在公國相會的時間。那位動起手來，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快。
一沉吟，索性也不去達米埃塔了，在港口只稍一停留，她很快便也趕向了東部沿海的方向。
……
又兩日後，麥卡錫城。
「小弟，有件事情問你。」自母親那邊得到口風，已經沒了前去神恩學院繼續進修的念頭，埃莉諾這幾日除了不時試探，想要探索如何壓下身體的本能反應，便只與幾個好友有所往來。
賽德目光看向了她。埃莉諾雖然久居聯合城邦，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疏遠，那些年，能一直想著給他寄送書籍的，也就只有她。
「如果有機會，去布倫特大賢者門下學習，你說我該不該去？」埃莉諾眼中有著些期待之色，卻又有戒備。
不是戒備自己弟弟，而是……
賽德明白她的意思，想必是有人把這個機會，直接送到她的面前了，她自然也不缺心眼，能猜到這背後的原因。
不過，布倫特大賢者……
那位已經關注到這邊了嗎？
那艾麗莎城主，或許就與他有關吧？
念頭一閃，賽德淡笑道：「你若想去，那便去吧。對布倫特先生，我也一直都很景仰。」
不同於神恩學院背後的教會，布倫特和聯合城邦，想必還成不了高塔的敵人。
說著，見埃莉諾眼中流出明顯的意動之色，賽德又道：「這樣，誰給你的消息，你便回他一聲，待新年過後，我與你一併去拜會一下布倫特先生。」
「那就太好了，小鬼頭，姐以前沒白疼你。」埃莉諾一剎間居然無視了身體的本能畏懼，直到習慣地想要摸小弟頭頂時，猛然發現抬不起手，俏臉之上的笑色才一下僵住，又尷尬地乾笑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