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雙屬性
休妻！
老沃倫這是……
眼皮一跳，一瞬間，賽德藍色瞳孔的深處，一道幽綠之光猛地一閃。
殺意終於隱斂不住地彌散而出，陣陣血腥，連隨侍他多年的嘉尼都不禁色變一下，臉上出現一點驚懼，沒敢再繼續說什麼。
但隨即，賽德心中又一跳，徐徐將這殺意收斂的同時，心中浮起了一點疑惑。
不知怎的，在嘉尼說出這事時，他竟控制不住殺意，明顯衝動了一下。
是因為「埃文休妻」這事，沒有在他的預料之中嗎？
又或者，是他的城府還有所不足吧？
眼中的幽綠之光徐徐隱斂，賽德沉聲道：「暫時先不用理會這事，將伊迪絲驅逐到毗鄰城堡的男爵府，除了羞辱之外，想必也是要試探一下『維加』還在不在，看能不能引出『維加』。現在還不到還擊的時候。兄弟會這次的損失如何？」
「很慘重。」嘉尼面色不怎麼好看，「宣傳部的內部成員只逃出了包括休利特在內的三個，幾乎被一網打盡。情報部，胡德見機快，應該混出了城，但明部也完全癱瘓了。暗部最初的班子出現了一些叛徒，現在要麼被抓了，要麼都躲起來了，只有後來發展的一些暗子，因為全都由我直接負責，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暫時還沒出現什麼損失。行動部要好一些，執法隊出動前，阿米利亞提前得到消息，帶人衝出了城門。另外，斯萊瑞見風使舵，又投向沃倫家族了。」
果然，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兄弟會攤子鋪得已經很廣了，但一旦上位者下定決心，那就立即被打壓到難以承受。
當然，這也有兄弟會畢竟草創未久，很多方面還未成熟，不能將自己真正隱藏在水面之下的緣故。
不過，即使能隱藏，如果本身沒有足夠的實力，面對上位者的打擊，還是一樣只能被動承受！
至於斯萊瑞的背叛，賽德倒並未放在心上。斯萊瑞忠誠不忠誠，對他並無什麼意義，當時的他，不過是要賭場的財富而已，等什麼時候他解決了老沃倫，賭場依然還是他的，如果想用，斯萊瑞一樣可以用。
女暴龍阿米利亞不會投向老沃倫，這也在預計之中。阿米利亞修鍊的是完整版的山嵐，老沃倫一旦察覺，豈可能容得下她。
一陣的權衡，賽德平下聲音道：「你的那些人，能不聯繫，盡量不要去主動聯繫。晚上我們去一下地下倉庫，糧食如果還在，就找人換成肉食。再隱忍一些時日……」
正說著，他心中又一動，他還忘了一件正事，目光看向嘉尼：「對了，泰德騎士團的情況怎麼樣？」
泰德騎士團是沃倫家族真正的命根子，其成員要麼是挑選出來的天資出眾之人，要麼就是沃倫家族的自己人，這個自己人不僅僅出自沃倫家族自身，也包括那些附庸於他的家族。
泰德騎士團的所有成員，全都修鍊有秘術，一些尤為突出者，甚至可以得到修鍊山嵐秘術的資格，比如早年的男爵。
數量僅有四百餘騎，連五百人都不到的泰德騎士團，可以一力橫掃警備軍，加執法隊，再加監獄軍，這甚至還不需要統領馬修親自上陣。
無它，馬修之下，泰德騎士團足有四個騎士階的隊長，准騎士的數量也要大於前三者相加，餘下之人雖不是准騎士，但也都將秘術修鍊到了一定層次，否則早就要被淘汰出去了。
這支騎士團是沃倫家族以秘術加金錢生生堆出來的。
賽德曾不無惡意地希望他們能全部栽在戰場，最好連老沃倫和馬修也栽了，可惜……
應著少爺的詢問，嘉尼臉上終於出現了一點神采，幸災樂禍的樣子：「除了老沃倫外，泰德騎士團總共只回來了七人，據說因為拚命救老沃倫，馬修還在前幾日受了一些傷，但不知輕重。四個騎士階的隊長只回來了比格斯一人。另外的五人暫時不知道身份，但都有一些傷勢，並且有一人還斷了一臂。」
暗部受挫，嘉尼掌握的情報也帶了很多不確定性。
不過，泰德騎士團如此慘重的損失，還是讓賽德的心情也跟著舒暢了一下。
「先積蓄實力，等時機合適，再解決掉他的一些重要爪翼，如果能激怒他，讓他和馬修分開的話……」
「休妻……」賽德左眼微微眯了一下，一點冷色，「休妻也是好事，我那姐姐現在想必也該明白，姓沃倫的沒幾個會是好東西。小艾麗西婭以後還是姓加斯好了，這座鹿港城也將改姓加斯……有機會的話，倒是該先帶她們出城，省的老沃倫又玩出什麼新花樣。」
賽德目光一陣閃爍，伊迪絲他自是會救，小艾麗西婭的身份更還有著大用處，但這需要一個時機！
……
夜，賽德在地下倉庫找到了儲備的糧食。這是好事，說明三角眼亞蒙斯多半還沒被抓，或者沒有背叛。
以一部分糧食，他又通過黑貨商人皮爾森換來了相當數量的干肉。
然後便趁夜重新潛回密宅，並深居不出。
時間一日接著一日走過，三日後，賽德身體的凝縮終於達到了一個極限，這時期的他簡直比米蟲時期都要更瘦，臉頰深深凹陷，顴骨高高突起，便連胸膛都能直接看到骨架了。
不過，瘦則瘦，卻強壯到不可思議，也堅韌到不可思議，在沒有激發岩石體的情況下，嘉尼那把細劍如果不用上相當的力量，甚至都刺不進他的皮肉。
不僅如此，身體本身的感應，賽德有種感覺，他似乎又到一個臨界點了。
這種感覺，昔年踏入天賦級之前，也曾有過。
「是新天賦嗎？」
虛空源力是仿魔蟲升級體悟出來的秘術，體魄的增強也應與魔蟲的三屬性相似。
如果說已經擁有，並且發生了很大變化的岩石體，是對應體質的話。
那新天賦多半就應是對應力量了！
畢竟，將山嵐修鍊到極限，又有三次魔蟲升級的提升，賽德本身的力量就已經很強了。
再經這些日的修鍊提升，力量達到天賦級的臨界點，這完全正常。
測試了一下身體的強韌后，賽德繼續閉門不出。
一日後，在虛空源力的衝擊下，臨界之膜一刺即破。
一種蛻變的感覺！
暢快，強大，彷彿踏入了某種新的層次！
這一刻的賽德，甚至有吹一口氣，就能形成一道風刃，輕易斬斷髮絲的感覺。
但很快就壓下了躁動，寧下心，他又徐徐將意念沉入體內，各個天賦一一呈現而出，一主動，四被動。
「天賦數量沒變？」
見此，賽德心中不由一動，沒多想，他又立即更細緻地觀察了過去，漸漸，一點端倪被體悟出來了。
天賦的數量是沒變，但其中一個天賦的本質，卻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岩石體，曾經的岩石體！
這原本主要增強身體堅韌程度，增強防禦力的天賦，現在又融入了力量的屬性！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一天賦，已經徹底超出了岩石體的概念。
融合了兩種屬性，這一天賦絕對不再是曾經的低級天賦！
可惜，現在沒多餘的血能來體驗一下。在虛空源力的修鍊速度始終沒有放緩，賽德每天即使狼吞虎咽大量肉食，依舊還嫌血能太少，眼見著又要重新再購進一批干肉的現在，一切的血能都要優先用在虛空源力之上！
不過，隨著力量也突破臨界點，賽德枯瘦的身子倒是長了不少肉，臉頰也稍稍鼓起了一些，眼瞳深處，那縷若有若無的幽綠之色隨之也加深了一些。
繼續深居。
直至兩日後。
「少爺，警備軍的一個暗子，今天在約定的地方放了一個暗號，您看要不要晚上去取一下？」
嘉尼和那些暗子的聯繫，很多時候都是通過一些間接的，不易被人察覺的暗號來操作。
出現暗號，就代表有情報放到那裡了。
相應，收到情報，並確定價值之後，嘉尼也會附上相應的報酬在那裡，並將暗號變換一下方向。
這樣雙方都安全，也更保密。
不過因為對現在的形勢有所顧慮，嘉尼沒在白天直接去取，而是選擇了先向賽德彙報，然後再作決定。
「警備軍的情報，如果不是為了釣你出來，那就是有什麼行動了。」
賽德目光微微一眯，前者就是少了個暗子，無所謂損失什麼，但後者的話……
能讓警備軍有所行動的，現在這情況，應該都在城外了吧？
是黑鷹局和教會的殘餘？
又或者……
沒或者了，剩下的就都是與他有關的了！
「無需晚上，在什麼地方？我去看一下，有沒有埋伏一探便知。」賽德有些乾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