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交談

  在兩隊球員被分開之後，第三節也宣告了結束，主裁判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判罰，而是又一次的走到場邊觀看起比賽回放，如此重要的比賽不得不讓他慎重對待。


  馬刺球員走回到替補席之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卡莉詢問楊柯傷情，在得知初步判斷是右腳裸扭傷之時，眾人的眉頭全都皺了起來。


  「沒事，沒什麼大問題的。」


  毛巾蓋在頭上，聽到隊友們的關切詢問，原本一直沉默的楊柯，抬起頭對著他們苦澀的笑了笑。


  雙手緊緊的抓住椅子，楊柯很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沉默了一下，隨即又道：「不過，看樣子，這場比賽只有交給你們了！」


  「楊，你就放心吧！」


  「我們會拿下湖人的！」


  眾人點著頭，紛紛做出肯定的承諾，而人群中央的萊昂納德一直沉默的盯著楊柯，沒有跟隨著隊友給出承諾，雙手插在腰間，面癱一般的臉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時旁邊的博雷戈走了過來，在知道楊柯已經扭傷了右腳裸的情況下，對著卡莉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卡莉你帶著楊先回更衣室吧，給楊做一做全面的醫療。」


  「好的。」


  卡莉點頭說道，隨後眾人讓開路，一名球隊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把椅子上的楊柯扶了起來，而卡莉則在一旁快速的收拾完醫療裝備。


  右手手臂搭在工作人員的身上，楊柯惦著右腳，把另一半支持所需要的力量全部壓在工作人員的肩膀上，就要一瘸一拐的通過球員通道，向著更衣室緩緩走去。


  一路上楊柯都低著頭，任憑愛麗絲她們多麼的高聲呼喊，他就是一直不抬頭，更沒有發出一聲的應答聲，甚至在毛巾的掩蓋之下，無人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


  不久后的更衣室里，楊柯臉色黯然的躺在理療床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打球到現在，他還沒有受傷的經歷，最多是抽筋，抽一會就好了，一點問題都不沒有。


  第一次受傷居然會是在如此重要的比賽上，換成其他時間受傷也好啊，楊柯暗暗的想著，雙手漸漸緊握成拳，他甚至覺得自己完全辜負了愛麗絲她們的信任。


  卡莉熟練的把楊柯的身上的護具全部脫了下來，而在拆下那已經完全透明綁帶之時，她那絕美的臉色儘是震驚，這要多麼多的汗水才能夠把白色綁帶侵透成這樣。


  隨後抬頭看著一臉失落的楊柯，她感到異常心痛，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濕潤無比的綁帶，手掌間瞬間黏黏糊糊的，她不由的輕聲說道：「楊，你已經儘力了！我記得，華國有句古話……」


  「盡人事，聽天命？」


  楊柯轉過頭，看著卡莉，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作為華國人的楊柯，何嘗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與深意。隨後楊柯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陣的迷茫，喃喃著：「問題在於，我並沒有盡一切人力所能為。」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已經儘力了！」


  卡莉不可思議的說道，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快速的用更好的裝備把楊柯的右腳裸給冰敷上，希望能夠快速消腫。


  聽著卡莉的話，楊柯沉吟了一下，隨後否認的搖了搖頭，他還是認為自己沒有儘力。正要選詞造句的說出來時，更衣室的大門被推開了，吉諾比利牽著愛麗絲走了進來。


  「楊柯哥哥，你沒事吧？剛剛為什麼不理我？」


  一看到楊柯和卡莉的身影，愛麗絲就急忙鬆開了吉諾比利的大手，小跑到床上，雙眼擔憂的望著楊柯，擔心卻又帶著一絲埋怨的說道。


  楊柯沉默著，瞳孔微微縮小，右臂不自然的擺放著，他甚至有一種就此逃避出去的衝動，絲毫不敢直視愛麗絲。


  「卡莉小姐，楊的情況怎麼樣？」


  吉諾比利走過來，向著卡莉詢問，剛剛他坐在觀眾席上，只看到了楊柯受傷了，卻不知具體情況，不由得問道。


  對著吉諾比利點點頭，卡莉快速的說道：「普通的右腳裸扭傷，我已經給他進行冰敷處理了。」


  聽到這裡，吉諾比利鬆了一口氣，腳裸扭傷他也經歷過不少次，一般而言只要是消腫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耳朵一動，愛麗絲揚起小腦袋，笑眯眯的望著吉諾比利和卡莉，甜甜道：「吉諾比利叔叔、卡莉姐姐，我想和楊柯哥哥單獨說說話可以嗎？」


  「當然可以！」


  眼睛一動，吉諾比利和卡莉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看著沉默的楊柯，想到愛麗絲和楊柯那令人羨慕的親近，點頭說道。


  「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們，我們就在外面！」


  隨後兩人肩並肩，非常耿直的直接轉身走出了更衣室，留下一句話后，還很默契的把門掩上，只剩一條縫。


  更衣室里只剩下她們兩個，愛麗絲費力的搬來一個椅子放到床上，隨後坐在椅子上，望著被冰袋敷著右腳裸，她很好奇似的伸出小手放在了上面。


  「看我的魔法……傷病快離去……」


  「哈！」


  望著愛麗絲天真的對著自己腳裸做的魔法，楊柯終於笑了一下，愛麗絲的天真無邪中帶著她對楊柯的祝福與希望。


  「哥哥，你笑了！」聽到笑聲，愛麗絲停下了碎碎念，笑呵呵的說道。


  神情一愣，楊柯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自責，滿含歉意的開口道：「愛麗絲，對不起，哥哥讓你失望了！」


  「哥哥，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


  激動的晃動著小腦袋，愛麗絲的臉上自始自終的保持著笑容，小手從腳裸上放了下來，抓住楊柯的左手：「哥哥，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我現在就講給你聽。」


  「曾經有一名圍棋界的天才選手，他面臨著來自智能機器的挑戰……那位天才選手在中盤階段難以逾越的劣勢中離席落淚，但他並沒有放棄……最終機器以3:0完勝。」


  「哪位天才選手賽后說：本以為自己能下得好些，沒想到布局就走出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惡手……所以他很責怪自己，沒有下得更好一些。」


  腦海之中閃過一幅幅畫面，楊柯皺著眉頭這個故事似乎他也在哪裡聽過，甚至有一種親眼看到過的感觸。


  楊柯搖了搖頭，把雜念拋開，隨後他說道：「他已經儘力，只不過對手太完美罷了……」


  話沒說完，楊柯就愣住了，他不是哪位天才選手，而科比也不是智能機器，但在此時、在這種局面。科比對於他來說，正如智能機器對於哪位天才選手一般，攻守兩端近乎於完美。


  「這不就對了。」


  愛麗絲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楊柯，堅定的說道：「哥哥，或許現在你真的戰勝不了近乎於完美的對手，但你已經儘力。我始終堅信以後，你會徹徹底底擊敗那些近乎完美的對手，為了我，也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