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定我們未來是我們自己

  王平走路來到東陽二中，一所集初中與高中為一體的學校，也是東陽縣排名第二好的學校。


  王平以前是在東陽一中上學，因為那件事，那件被學校小混混打的事，他轉學來到了東陽二中。


  此時東陽二中正處在下課的時間段，學生散落在校院各處，他們有的在打鬧，有的在聊著天，有的跳著皮筋，而王平則順著記憶來到了教室。


  王平的教室在5樓，也就是這幢教學樓的最高層，這是學校歷來的安排，年級越高教室越高，這樣可以獲得最安靜的學習環境。


  「王平，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上了。」王平的同桌開口道。


  「這個有可能。」王平回應道。


  「這樣對你也好，你都已經考了好幾次了，我媽說讓我考一次，如果考不上的話，就讓我上個中專。」王平的同桌繼續道。


  對於這個同桌，王平並不很熟悉，應該說王平對於整個班的學生都不熟悉，王平熟悉的是上一屆的高三（1）班。


  不過他們都已經畢業，有的上大學了，有的上中職了，但更多的是出去打工了，只有王平還留在東陽二中復讀。


  「丁零零，丁零零……」打破了校園了喧鬧，各班級的班歌緊接著鈴聲唱起來。「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


  王平坐在位子上看著同學們唱著歌，他在心裡暗想道，沒有想到又回到教室里了，還真是讓人懷念啊，可惜那些小夥伴都還沒有出生。


  上一世的王平，學習成績還沒有這一世的好，但那一世國家開始向著普及大學發展。每年高達六七百萬的大學招生，使的王平也上了一個普通的大學。


  對於上一世的大學，王平總結過，大學也就是一個過程，一個人生的經歷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教室里為了擠進了更多的位子，安排更多的學生，一排桌子只有兩邊留有通道，就這樣一排一排的排到後面，最後一排的同學背部都貼靠著牆壁。


  小小的方桌並接在一起，小桌上堆滿了書本，一堆一堆的連接在一起，並成一個整體，如同一條長城一樣。


  王平的課桌上堆著整齊的課本，上面書寫著可比印刷的漢字，整整齊齊的筆記，無不吐露出這是一個好學生。


  歌畢，從教室里走進了一位瘦高的中年男人，這就是王平的班主任。


  班主任名叫王國慶，是一個嚴格要求學生的人。同時也是這所學校最優秀教學老師，王老師一直帶高三重點班，可見學校對其授課能力的認同。


  王老師似乎是對學生太上心了，使的頭也禿了一部分，不過這禿的一部分正好在頭頂上方，而頭頂周圍則長著枯草般的頭髮，形如地理上的地中海。於是學生便在背後稱王老師為地中海。


  王老師手裡拿著一本記事本，記事本記著班上還沒有完成的事，很顯然學費也是其中一件事，王平知道他的事又來了。


  中年男子走到講堂，抬頭注視著全班同學，喉嚨微微一動說道「嗯～嗯～，人全部都來齊了，現在我再次說一下學費的事，學校方面催的急，老師也沒有辦法。李玉林，王平……，這15個同學，都給我站起來。「


  王平一聽到叫他站起來，心裡頓時就不高興了，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王平選擇與14位同學站了起來。


  王平一邊站著一邊打量著其他人，他們大多是貧窮的農民子弟。不過跟其他農民子弟相比，他們還是幸運的，至少他們還上到了高中。而其他大部分的人，連小學都沒有上完，就回家放牛了。


  「你們這些人都給我注意，你們要儘快把學費給我交來。不要和我扯什麼理由，我要的是結果。


  還有每次都是你們這幾個人，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沒有錢，就不要來上學，左邊那個站起來的同學，你在瞅什麼，說你呢？交不起學費，你還挺光榮啊。」班主任看著王平嚴厲的說道。


  起初王平，還以為在說別人。可是看到別人都低著頭，恨不得鑽進桌子裡面去。王平這才發現，這是在說自己。


  王平在心裡暗罵一句，我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麼樣。於是王平抬起頭，目光注視著班主任笑著說「我就瞅，你能怎樣？」


  在這一刻全班同學，每個人的心都驚了起來，班主任可是極各種大權於一體的罰王型老師，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頂撞罰王地中海。


  王老師感受到王平目光中的隨意，與一絲笑意，讓他感到一絲不解。但班主任知道絕對不能在和他斗下去，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其實是對王老師自己不好。


  「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大家都坐下來吧，我們繼續上課。」班主任看了一眼王平說道。


  班主任繼續講課，而所謂的講課不過是對以前的知識進行複習。班主任講著講著便入神了，而王平則聽的頭昏想睡覺。眼皮越來越重，引得王平的同桌，不斷的用手在桌面上撞擊著王平。


  王平轉過頭看著這個並不是很漂亮的女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撞擊自己。安靜無聲的教室，王平也不好意思說話。便翻開書本，找了空白的地方。在上面寫上了一行連體字，然後把書遞給了女同桌。


  「你撞我做什麼，是不是因為我長的帥？」


  女同桌看到那一行草書後，臉色的漲的通紅，把頭埋的更深了，似乎怕別人發現自己，慢慢的端起手在草書下面寫一行整整齊齊的漢字。


  「你這個流氓，你上課，可不可以認真點？你不想活，我還想活。」


  看著清秀的字體，王平微微一笑，繼續接著下方道「這個可以有，叫哥哦。」


  女同桌看到王平遞過的書本，趁著講課講入神的老師不注意，把書給王平撞回來了。王平對著女同桌不由的笑了一下。而王平所做的一舉一動全部被另一個同桌看在眼裡，而在另一個同桌眼裡又演義出一份可歌可泣的地下愛情。


  看著女同桌不理自己，王平無奈的翻起了書了。百般無聊的王平趴在桌子上一個哈欠一個哈欠打了起來，眼皮越來越重，睡意也越來越濃了。


  不一會王平就趴在書桌上睡了起來，而王平的睡覺與努力學習的同學形成了強烈對比。而周圍的同學，可以聽到王平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出氣聲。


  王老師正在水泥講台上講的吐沫芯子直飛，突然語畢向前一抬頭，巡視著渴望知識的眼睛，感受著求知的目光。


  這些學生是這一屆高三的學霸與精英分子，而校長讓他帶這樣班，無疑是對他的肯定與認同。


  突然，少了一雙眼睛，王老師仔細一看，少得一雙眼睛正是王平的眼睛，對於王平的受傷昏迷的事，王老師是知道的。


  王老師可以容忍王平不學習，但絕對不可以容忍王平上課睡覺，因為這是原則。


  「把他給我叫起來。」地中海老師大吼道。


  地中海老師的這一吼，早就已經驚醒了正在夢裡雲遊的王平，王平兩隻睡眼朦朧的看著老師。


  「王平，你知道嗎？在你讀書的時間裡，你的父母正在外面流汗，你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嗎？……」


  然而這些話，王平前世都已經聽的耳朵都長繭，這一世還能有什麼感覺呢？


  站在講台上的王老師發現這些話對王平沒有用，他又換了一套說法，這是一套百試百靈的方法，以利趨之。


  「王平，老師知道，現在學習很苦，可是不參加高考，你只會更苦。王平你家裡是農村的吧！如果你不參加高考，你只能在家裡種地。


  你看看那些沒有上學的人，現在大多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他們包上幾畝幾分田地種，然後一輩子這樣下去。


  難道你想和他們一樣？難道你不想成為城市人，家中有彩色電視，有紅燈收音機，有鳳凰自行車，或者是幸福250摩托車。」


  地中海王老師站在講台上濤濤不停，似乎在訴說著他自己的夢想。


  「老師，就算我考上了大學，我不還是要找工作，還要在城市裡買房，這些可不是高考可以給的。」王平用著前世大學換來的結果向著老師反擊道。


  「王平，誰告訴你這些？這些都是錯誤的說法，只要考上大學，一但畢業。你們會被分配到國企和政府機構，你們就會端上鐵飯碗，然後國家就會給你們分房子。到那時，才是天堂的生活，也不用這麼累了。」


  聽到老師這樣說，王平不由的在心裡罵到，感情到了我們那一代什麼都沒有了。其實王平不知道的是1996年國家停止大學生分配工作，1998年開始停止分房。


  這個年代的高考更像是對人的一鎚子的定音，一切都是按照分配來，不過有一個偉人正在打破這些。


  「那老師我想告訴你的是，人的一生不一定要參加高考上大學。我是沒有那個能力考上一本重點大學。但我相信，我決對比那些上過大學的人過的好。」王平目光堅定的說道。


  「你不參加高考，你永遠都只是農民，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你……」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話，王平不由的回憶起前世。你不好好讀書，你長大了就要去當清潔工。這些簡單的題，你都不會做啊，你是豬啊，不對，豬都比你聰明。


  突然這一刻王平感到煩燥起來，也不想在聽這些話了，也反感了逆來順受的感覺。繼然穿越，那就得按照自己的生活來。


  「夠了，老師，你說完了嗎？」王平抬起頭盯著地中海老師一字一頓的說道。


  王平看了看排列整齊的教室，一腳踏著自己的凳子，另一腳向上踏上那方桌，登上桌子。高高的站在方桌上面，目光巡視著在下面仰視的同學。


  這一刻王平彷彿覺得自己才是主角，突然王平有一種喜歡上這種被人仰視的感覺。


  『又有一個傻逼，等一下有好戲看了。『左邊同學心裡想道。


  『真浪費我們的時間，不想上學別來。』中間同學心裡想道。


  『終於不用這麼無聊了，最好打起來。』最後一排同學心裡想道。


  「你，要，做，什，么？你，還，反，了，天，了？」老師看著王平一字一頓的吼了出來。


  王平沒有轉過頭看著老師，只是回過頭看著那個女同桌說道「其實你挺可愛的，就是太害羞了。」


  說完王平轉過身看著老師笑著說道「老師你錯了，也許在這一刻你們都認為我錯了。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決定你們人生的不是高考，而是你們自己。」


  說完，王平踩著同學的課桌，向著通道走去，來到盡頭對著同學說道「同學可以讓一下嗎？謝謝。」


  「啊，可以。」男生獃獃的從自己凳子起來，向著旁邊走去。


  王平踩著凳子下來，看著男生說道，「謝謝，我記住了。」


  王平說完，向著教室門口走去，來到門口頭也不回的向著外面的世界走去，而那個自由的世界正向著王平招手。


  「王平，你給我站住，我要見你家長，我要告校長，我要開除你。」老師看著王平吼叫道，似乎想用最後的必殺技，讓王平止步，然而換回的只是這句話。


  「老師，你可以換一個方法嗎？這個方法是不是用的太多了，未來，讓我們試目以待吧！」


  教室里仍然迴響著老師激動人心的話，然而這話，王平已經聽不到了，而王平現在則思考著怎麼去撈金，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們繼續上課，不要相信那個傻逼的話。決定我們命運的是高考，如果你們考不上大學，你就要一輩子當農民，永遠成不了城裡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沒有成功，你說的話，那怕在好，別人也只是當傻逼來看。如果你成功了，你放的屁別人也會說是香的，社會就是這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