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冰雪故人來
「大人，您說的沒錯。」傑拉德點頭道，「亂世已然開始了。」
安格拉斯和他長談了一下午，終於確定了領地軍事力量發展的方針。原有的三百名新兵編入私軍，再另行徵募外圍村莊的獵戶，組建高山遊俠部隊，統一交由曾經是聯盟精銳斥候部隊一員的海科森訓練。
傑拉德一如往常的對聯盟法律持顧慮態度，但他也明白，奧特蘭克地區的處境非常複雜，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
南方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上發生了獸人暴亂，獸人捲土重來，聯盟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應對這次危機，不可能有餘力應對奧特蘭克地區的一系列問題。
佩瑞諾德王族因此看到了希望，這就是他們重新奪回奧特蘭克王國政權的最好時機。佩瑞諾德這個姓氏，從來就和榮譽無關。早在二戰時期他們就能做出落井下石的背叛行徑，現在再做一次又有何妨？
這段時間阿拉希高地的紛亂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斯托姆加德王國因戰爭的高昂軍備支出而經濟崩潰，經過長達十幾年的努力也沒能讓形勢穩定下來，反倒讓國內紛亂四起。種種跡象都表明，斯托姆加德王國境內最近的一系列暴亂事件，背後都有奧特蘭克失地貴族的影子。
這些卑鄙的背叛者，絕對會在佩瑞諾德王族的煽動下，奪回自己的土地，奪回奧特蘭克！
任何富有野心者都會抓住這樣一個亂世的時機圖謀崛起。
對失地貴族來說，格洛瑞家族絕對是他們欲除之而後快的存在。聯盟對奧特蘭克這片土地的約束力已然不復存在，想要保住領地，必須自力更生。
「那就去辦吧，這件事全權交給你負責。另外一定要保證金礦的守備，我不希望那裡鬧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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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日的陰霾終於下起了第一場鵝毛大雪，拉開了嚴酷冬季的序幕。
人們的心情十分複雜，南邊的獸人捲土重來，和聯盟軍隊發生了正面交鋒，而奧特蘭克又出現了很多不法分子，昨天更是發生了縱火事件，這個冬天似乎並不好過。
好不容易看到了生活的曙光，又怎麼能讓它輕易消散掉呢？有著這樣一個能為他們帶來豐衣足食生活的好領主，誰不希望生活繼續好下去。
往年隨著第一場大雪的降臨，斯坦恩布萊德的生產生活都會陷入停滯狀態，直到來年開春才會再次煥發活力。
但如今的這座城鎮，已經今非昔比。人們毫不顧忌轉冷的天氣，仍舊在政務廳的統籌下熱火朝天的工作著。金礦的建設一刻也沒有停歇，採石場也恢復了運作，房屋的修繕和新建也並未中斷……
政務廳發布了獎勵政策，在冬季工作，能夠領到正常薪水的三倍！
吃過午餐以後，安格拉斯開始在領主府內漫無目的的踱起步來。
生活了兩世的地方，已經被伊內茲裝修一新，弄得安格拉斯都有些不認識了，這個老管家不知從哪裡搞來了相當多的名貴畫作，和出自大家之手的雕塑作品，一派富貴景象。
地磚被更換成了大理石的，牆壁也被粉刷一新，除了新漆刺鼻的氣味，安格拉斯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就連後花園也重新栽種起了耐寒的名貴植物。
老伊內茲確實有一套。
安格拉斯正在思考自身的實力問題，昨天那場大火中，他因為救人的執念導致法力枯竭，最後關頭竟然有如天助，法力無緣無故的補滿，還突破了原有的實力障壁。
任何法系職業，在不藉助任何外物的情況下，就算實力有所突破，法力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補滿，必須依賴冥想或是其它手段緩慢補充法力。
回來以後，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安格拉斯的法力上限一直在飛速提升，已經達到了十階精英的臨界點。從絕對意義上來說，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名實打實的十階精英強者了。
就算上一世的安格拉斯是一名史詩強者，對力量的認知已經讓精英等級的實力障壁不復存在，但想要將實力提升到精英等級的頂點，他本以為還是要靠著水滴石穿的功夫，一點一滴的磨鍊上去，怎麼也要一年半載的光景。
如今卻在短短的一天一夜裡飛速提升到了現在的程度。如果讓安格拉斯評價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的話，那就只有四個字——不可思議。
這一切都和睡夢中的光影空間有關。
昨晚入眠時，他又進入了那個瑰麗離奇的世界，卻驚訝的發現裡面的景象完全變了，聖光與暗影不再維持平衡，而是交織成了一個運轉不息的旋渦，旋渦的中心正是他的意識所在。
光影空間似乎成了他體內的法力之源，正不斷提升著他的法力上限，是實力飛速提升到十階的根本原因。
安格拉斯做了幾次測試，第一次將法力揮霍一空后，體內的法力就如同昨天那樣，迅速被不知何處湧現的神聖能量補滿。第二次速度稍有放緩，但仍然十分可觀，直至第三次效果才衰退下去。
法力是一種生命本源力量，也是一種天賦。有人能夠發掘出自身的法力，也就具備了突破成為法系精英的前提。這只是第一個必要條件，還需要具備各種各樣的親和性天賦，如果親和聖光，就能以法力溝通無所不在的神聖能量，學習如何成為一名牧師或是聖騎士。如果能夠溝通魔網中的魔法能量，就可以學習法師之道……
聖騎士或牧師，施展神聖法術時，都需要耗費體內的法力，溝通外界神聖能量。但聖騎士所學駁雜，無法像牧師那樣專精於法術層面的修行，因此法力上限比不過後者。
光影空間讓安格拉斯完全規避了這個缺點，如果能夠毫無顧忌的施展神聖法術，絕對能讓他的戰鬥力提升好幾倍。
安格拉斯差點就被這個新發現沖昏了頭腦，直到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觸碰不到史詩等級的隘口了。
實力的提升，就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戰士這種非法系職業，發掘出自身怒氣的存在，不斷加深對這種力量的運用，逐漸將怒氣完全轉化為自己的力量之源，取代低效能的以力量引發怒氣，這就意味著階段的提升。越高階的戰士，體內的怒氣會越雄厚，戰鬥時也產生的越多。直至每一絲肌肉都能以怒氣作為原動力，就可以量變引發質變，突破到史詩等級。
類似於法師的法系職業，則需要不斷將自身法力一點一滴的轉化為本職業的能量。法師以魔法能量取代自身法力，薩滿祭祀以元素之力取代自身法力……
完全完成了法力至外界能量的轉化后，法系職業也就成為了一名史詩強者。精英等級時，以法力作為原動力溝通外界存在的能量，是一種效能極低的手段。史詩強者體內的能量源泉和外界存在的能量完全統一，能以更快的速度施展出以往費時費力的法術。
但法力源泉的轉化帶不來肉體力量的提升，所以即便是再強的純法系職業，在法力耗盡的情況下，肉身大多脆弱無比。
聖騎士揉合了兩種職業的優點，在精英等級時幾乎是無解的存在，既能調動神聖能量施展法術，又將肉體能力發揮的不輸於戰士。但在突破史詩時，卻面臨了兩者都有的難關——既要在法力源泉的轉化上下功夫，也要在肉體與神聖能量的契合上花心思。
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兩大難關，前者需要更出眾的聖光親和性，後者需要體魄上的天賦。
精英聖騎士通常會先將法力源泉轉化為神聖能量，再一點一滴的將其灌注到肉體中，走這樣的突破道路。但前者容易，後者卻無比艱難。
所有聖騎士在這個時候都面臨著兩種選擇，一是舍難求易，放棄肉體與神聖能量的契合，變成近乎牧師的法系職業，這種聖騎士被統稱為神聖系，其實和牧師沒有太大差別。有些體魄天賦不足的聖騎士就會選擇這樣的道路，轉而精修神聖法術。
另一種則是在這樣的基礎上，繼續將神聖能量灌注到自己的肉體中，完成肉體與神聖能量的契合，進而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正統聖騎士。
安格拉斯上一世就選擇了這樣一條路，足足耗費了三年的時間才完成了灌注，突破到史詩等級。
有著光影空間這個作弊一般的東西存在，安格拉斯體內的法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完全被轉化成了神聖能量。按道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能夠觸摸到史詩等級的門檻了，就算沒有進行灌注，最起碼也具備了突破成神聖系聖騎士的基礎。
幾乎所有十階精英，突破到史詩等級都是時間問題而已，能夠走到十階這個地步，早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天賦是最出眾的。等到熟悉能量源泉的轉變，讓其徹底穩固下來以後，就能夠在長久的積累中引發量變，突破稱為史詩強者。
那些天賦不夠的，停在精英九階的大有人在。
可安格拉斯卻一丁點也沒感覺到史詩大關的存在，這完全不合常理。
就在他思索時，伊內茲突然快步走來，說道：「大人，有兩名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聖騎士求見。」
白銀之手騎士團？
安格拉斯楞了一下，突然喜笑顏開。
「快把他們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