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陣法
燭火搖曳，夜風醉人。
「小師叔，如果我告訴你，『天罡北斗劍陣』其實本質上，就是『小殺陣』的一種，你信還是不信···」語不驚人死不休，蔡順突然對著黃昏說道。
「怎麼可能···」不出蔡順所料，黃昏立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
「小師叔，別激動，你不要忘了，當年王重陽是幹什麼的！」蔡順笑眯眯的道。
「王重陽當年是起兵抗金不錯，可這也不能說『天罡北斗劍陣』就是『小殺陣』啊！」黃昏還是不信，開什麼玩笑，「天罡北斗劍陣」可是全真教、乃至江湖中最為聲名顯赫的劍陣，怎麼可能會是軍隊中粗鄙的『小殺陣』能夠比擬的。
不錯，在黃昏這個宅男眼中，沙場和江湖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世界，江湖是屬於俠客，是蕩氣迴腸的，而疆場，則是屬於武夫，是你死我活的，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可是你現在告訴他劍陣竟然是沙場的殺陣，你讓黃昏能夠接受才怪。
「小師叔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蔡順也拿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說服黃昏，只是說道：「雖說『天罡北斗劍陣』經過王重陽的改良，威力大增，可是說到底，還是從沙場上最著名的『小殺陣』、『亂星陣』中演變而來，只是，『天罡北斗劍陣』只是用於七個人，而『亂星陣』，卻沒有這方面的限制。雖說『天罡北斗劍陣』威力增加不知凡幾，可要是論在沙場的的真正作用，卻比不上最基礎的『亂星陣』！」
「如果小師叔還是不信，以後有機會可以試一試，小師叔是成罡境的高手，一般幾十個築海境的武者，對小師叔恐怕產生不了什麼威脅，可是如果這些武者組成『小殺陣』，小師叔想要再逐一擊破，就沒那麼簡單了！」見黃昏還是不信，蔡順只能說道。
「可是為什麼我在禁宮中，沒碰到過你說的『小殺陣』呢！」想到那也在禁宮並未遇到蔡順說的這種情況，黃昏問道。
「切···」不屑的勾了勾嘴角，蔡順笑道：「就禁宮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兵，能會『小殺陣』才怪，『小殺陣』條件最簡單不錯，可是組成小殺陣的人不僅要經過嚴格的訓練，培養出相互之間的默契，更重要的一點，是每個成員之間必須要毫無保留的信任，只有做到這兩點，才能成陣。否則，組成的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你想想，禁宮中的那些禁衛身手雖然不錯，可他們能像經歷過無數生死的將士那樣，相互信任、默契非常嗎！」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過黃昏心中還是懷疑，但想想蔡順也沒必要騙自己，而且以後自己有機會肯定會遇到他口中的『小殺陣』，到時候再見識見識他說的是真是假不就行了。
想到這，黃昏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問道：「先不說這，『行軍陣』又是什麼鬼！」
「行軍、行軍。顧名思義，是用來行軍的陣法，兵貴神速，這句話可不是鬧著玩的，傳說高級的『行軍陣』，能讓一隻超過十萬人的軍隊，日行上千里甚至數千里的距離，而且還能保持一定的體力！」蔡順說道。
不是吧，還日行上千里、數千里，你妹的，千里馬也沒有你說的這麼變態吧！
看到黃昏臉上的鄙視，蔡順訕笑幾下，略微尷尬的說道：「那啥，小師叔，其實這高級『行軍陣』，我也只在書中看過，不過三萬軍日行五百里的陣法，我倒是真的聽說過！」
「聽說過，那不還是沒見過！」搖搖頭，黃昏道：「別說這些不靠譜的了！」
「那我就和小師叔你，說說兵陣中最核心的『軍陣』吧！」蔡順撓撓頭，說道：「『軍陣』，乃是兩軍交戰時候陣法，沒有陣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有陣法，方能稱得上是真正的軍隊。像金國的『北燕橫尾陣』，蒙古國的『狼行鐵騎陣』，還有岳將軍賴以成名的『岳家十三兵陣』，都是『軍陣』的一種。其中，『北燕橫尾陣』屬於『臨陣』，『狼行鐵騎陣』屬於『沖陣』，至於岳將軍的『岳家十三陣』，傳說『沖』、『守』、『御』、『陷』，『斷』、『封』、『臨』『破』八陣皆有！」
「說清楚點！」黃昏道。
「『沖陣』，衝鋒之陣，攻敵城、沖敵陣，講究一往無前、視死如歸，『守陣』，防守之陣，守城、守寨、守關，講究堅如磐石、穩如泰山，『御陣』，禦敵之陣，泄敵勢頭、落敵士氣，講究因勢對敵、剛柔並濟，『陷陣』，陷敵之陣，伏兵、水淹、火燒，講究兵者詭道、無所不用其行，『斷陣』，斷敵後路，斷敵中路，斷敵七寸之處，講究出其不意、攻敵命門，『封陣』，封敵之陣，講究封地為牢、勢如囚籠，『臨陣』，對敵之陣，講究以不變應萬變，可攻可守，可進可退，『破陣』，破敵之陣，講究一鼓作氣、乘勝追擊···」絮絮叨叨一大堆，蔡順說的黃昏是昏昏欲睡。
「算了，算了，我感覺問這東西真的是個錯誤···」搖搖頭，黃昏站起身來，一刻也不多想多待，道：「反正我只是個江湖人士，知道這東西也沒用，我還是先回去洗洗睡吧！」
「啊···」話罷，也不給蔡順挽留的機會，黃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沖蔡順道了句晚安，就懶洋洋的走出去，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
望著黃昏的背影，蔡順苦笑一下，心中無語，也是啊，自己這個小師叔這麼懶散，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會陪著自己這些人起兵的，自己和他說這麼多幹什麼！
只是···
想到老大在信中的提點，蔡順搖搖頭，眼中疑惑之意肆意流淌。
「哎···」嘆了口氣，看看堂內安靜擺放，似乎被忘記的那箱珠寶，蔡順知道，今夜對自己來說，恐怕是個不眠之夜了！
對於蔡順來說，今夜睡不著，對於黃昏來說，又何嘗不是呢。上次在桃花島，雖然學習了桃花島上的陣法，可是基礎半點都沒有的他，即便記住桃花島上的陣法，也只是記住罷了。
今夜蔡順的話和桃花島的陣法不停在黃昏腦中交織，一張張布滿鎏金小楷的紙頁，充斥在黃昏的腦海，盤旋、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