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鬼上身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當我從屋子裡出來的那一刻，卻發現王子昊正不要臉的趴在門上偷聽。


  見我出來之後，表情怪異的看著我：「牛！」


  我想解釋，可是王子昊啥也不讓我說，說他明白，回去的時候我一直都是滿腦子的黑線，其實在我離開大伯之前我就知道這一天很快就要來臨了，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速度會這樣快，而且還就在事情處理到關鍵時刻。


  更加讓我頭疼的，是小姐姐怎麼就上了林嘉豪的身？這不是添亂嗎？


  這一晚上，我都沒有睡好，滿腦子都是豪姐的那副模樣，真想吐。


  第二天一大早，剛睡著不久的我被王子昊的電話給吵醒了，讓我過去，要去看殺了李三道的那個兇手，只是在出門前，我仔細在店裡看了看，卻還是沒有看見曾叔的影子，我就納悶了，他去哪裡了？


  和王子昊見面之後，他說他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問是什麼，他說城西凶屋的那一家人，竟然和李三道是親戚關係，以前他們從來都沒有把這兩件事情放到一起去想，所以也沒有在意，可是現在一看才發現，原來他們的死亡時間就相差沒有多久，據說李三道死的那一天，那一戶人家正好出去旅遊了，所以沒有帶孩子一起。


  「那李三道的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


  「也不是發現，有人報案的，就在我們市的遊樂場里，那麼多人看著。」


  遊樂場？我發現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昊哥，你去安排人找到唐思，帶她去看李思議的屍體，記住，什麼話都不要問，就讓她一直盯著屍體，其他的事情等我們回來之後再說，可以嗎？」


  王子昊確實沒有問題，他只是對我舉起了大拇指：「高明，你小子不來當警察，真是浪費了人才。」


  我嘿嘿一笑：「我只是個瘸子。」


  我們這邊的事情還要繼續做，等我們到了看守所的詢問室時，卻發現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穿著號服，雙手帶著手銬，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林秀，抬起頭，問你幾個問題。」王子昊是老手，說話間點上了一根煙。


  女人聞聲慢慢抬起了腦袋，可是當我看見她模樣的時候我驚呆了，資料上面明明寫著是四十歲左右，可是我看她那樣子就好像看見了一個老太婆？雖然頭髮是黑的，但是臉上的皮膚都已經皺到了一塊，她微微張嘴，嘴巴里的牙齒都已經沒剩下幾個了。


  「你認識嗎？」王子昊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道。


  我搖搖頭，其實在我沒有來這裡之前我一直懷疑這個女人口中說在我們村子殺的那個人就是我老爹，可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加上她的面容，我根本就無法辨認出來。


  「我來問吧……」


  王子昊同意了我之後，我清理了一下嗓子就開問了：「請你仔細說一下，當年你殺了李三道的細節？」琢磨了一下，我補充到：「以前說過的，你就別說了，仔細想想還有什麼沒說的。」


  在她的眼神瞄到我的那一刻，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那種感覺轉眼即逝，彷彿不相信，只是搖了搖頭。


  我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記得，我來幫你回憶，你找到李三道的時候，他身邊有沒有一個孩子？一個小男孩，帶著一副眼鏡，大概十來歲左右。」


  林秀的全身一震，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承認？」我聳聳肩然後接著問道：「那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唐思的女人，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吧？」


  可惜她還是搖了搖頭。


  王子昊看了我一眼：「不管怎麼問，她都是不願意開口，都說這個女人神經有問題，有時候說出來一大推古怪的話，有時候一言不發。」


  我點點頭，然後站起身，慢慢走到了林秀的面前，慢慢俯下身，將自己的臉湊到了她的面前：「你說在一個村子里還殺了一個人，是你在撒謊，為了不讓自己那麼快死，還是真的？」


  「真……真的……」


  我眼睛猛然瞪大，雙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猛烈的搖了起來：「那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不僅僅是林秀，就連王子昊都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立刻走到了我邊上將我拉了回來：「你幹什麼？這裡都有監控！」


  我搖搖頭，而是繼續看著林秀說道：「你在那個村子里殺的人，是一個男人，一個做生意漸漸做起來的男人，應該是姓秦……和你年紀差不多大，他還有一個孩子，你殺她的那一天的下午，你去了他家，當著孩子的面和男人親熱，被孩子看見了，最後那個男人給了孩子一些錢，讓他出去了，最後你晚上動的手，是吧？對了，那個孩子，還是一個瘸子，還喊了你一聲阿姨？」


  當我說完這一切的時候，林秀猛然抬起頭死死盯住了我：「不可能……你……你怎麼知道！這不可能！」


  我微微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你看，既然我說的這麼准，那讓我來猜一猜，猜一猜你殺李三道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抿了抿嘴繼續說道：「你殺了李三道，還殺了他一家的親戚，就是那個著名的城西凶屋，對不對？而且你不是一個人，就算是你一個殺的，還有人幫了你，這個人應該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女人，唐思。你到底是誰。」


  「你是誰……」這是她對我開口，第一句比較正經的話。


  我抓了抓腦袋：「一個瘸子，秦川。」


  「你是秦川……不可能……秦川不可能坐在這裡！」


  「那這麼說，我應該是死了？是不是當年，應該被村長活埋？」


  她愣住了，但是沒過一會，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想不到這麼多年，我竟然還能看見你！如果不是你當天運氣好，你早就已經死了！」


  她發瘋的在椅子上亂動，要不兩名幹部攔下她，估計她要衝到我的面前來了。


  「帶下去！」很顯然，她現在的情緒已經不適合繼續問下去了，王子昊當機立斷，之後立刻看向了我：「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還不明白嗎？她的那個人，就是我老爹……」我微微一笑，然後轉身便走了出去。


  我沒有動，而是坐在了看守所外面的花壇里抽著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裡在想什麼，反正感覺現在十分的混亂，她承認了，也就是說，這個林秀，就是當天我見到的那個阿姨，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還知道一些什麼？」王子昊坐在了我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等我們核實了一切，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我笑了笑：「我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過去這麼多年了，只是突然再提，有些感觸罷了，還是說說當下的事情吧，其實開始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猜想，但是總覺得那凶屋一家和李三道聯繫不到一塊去，包括他們家的孩子為什麼會先被人殺了埋在牆裡，這不合理，不過你還記得今天早上你告訴我的那些嗎？」


  王子昊點點頭：「你繼續說。」


  「很簡單，你說李三道的屍體，是發現在遊樂園，你覺得一個大男人會一個人跑去遊樂園？他身邊當時肯定還有人，而這個人應該就是李思議，也許是李三道有了警覺，覺得事情不對，便讓孩子去到了他的親戚家，也就是凶屋，你不說了嗎？當天那一家人都去旅遊了，只有孩子一個人在家，不管怎麼說，李思議都是那家孩子的表弟，可惜李思議並不能對自己的哥哥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一直很害怕的躲在房間里。」


  「然後呢？」


  我聳聳肩：「大哥，你才是警察呀！」


  「快說，你腦袋好用……」


  我白了王子昊一眼，然後繼續說道：「然後我懷疑這個林秀覺得李思議看見了什麼，所以通過一個人找到了李思議，並且前往了凶屋，殺了李思議和那一家的孩子。」


  「這應該也不對……林秀是當場被抓的，據了解，她當時殺了人根本就沒有逃跑。」


  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拿出了手機說道：「手機的幹嗎的……」


  「你是說，林秀當時打出了一個電話？但是這個電話是打給誰？」


  我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蔣東宇和陳昊的死，和這事情一定脫不開干係。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還牽扯進來了我的老爹……」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去殺李思議，李思議是一個啞巴，一個殘疾人，還是一個孩子？」


  王子昊的問題算是問道了點子上，我點點頭：「很有可能……李思議當時看見了一個什麼驚天的秘密，問了永遠的保守這個秘密，所有他們才選擇下殺手。」


  「他到底看見了什麼？要不要，好好問一問林秀？」


  「她肯定不敢說，要說早說了，放心，我有辦法，你忘記了林嘉豪是怎麼知道當天晚上的事情嗎？」


  王子昊瞪大眼睛看向了我：「你是準備。」


  我點了點頭：「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