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色很美
1867年,2月9日。
江戶地方,一座大宅院中,一間別院中,一個產婦痛苦的抓著棉被,痛苦不堪:「啊!啊!!」
幾個催生婆手忙腳亂,不斷忙碌著,終於,讓這位夏目家的第八個孩子,成功降生。
「哇哇!哇哇!」嬰兒發出嘹亮的叫聲。
催生婆將嬰兒抱到婦女身前,恭喜說著:「恭喜夏目大人,這是一個健康的男嬰。」
「讓我看看……」剛剛生完孩子的夏目,看著剛剛出生小孩,苦笑說著:「你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可惜,夏目家沒落,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童年……」
夏目家的第八個孩子,夏目漱石,真名為夏目金之助,自出生開始,便被寄養在被人家。
兩歲之後,夏目金之助被過繼為嚴原家的養子。
然而童年生活的夏目金之助,因為養父母情感不睦以及養父的工作影響而經常遷居。
十歲時的夏目才總算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然而這樣的幸福日子極其短暫,父兄一向與他不睦,並對他濃厚的文學志向不以為意。
夏目的生母,在他十五歲時便因病去世,彌留之際,她喚來了夏目金之助,溫聲說著:「我的幾個孩子當中……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
「母親……」夏目金之助滿是痛苦。
「生死自有天命,金之助,你不用為我悲傷。這是自然之事。」夏目母親憔悴的面孔,忽然,迴光返照一樣,煥然出許多生機,變得精神許多。
她的雙眼有些發光,盯著夏目,一字一句說著:「你自幼喜歡文字,喜歡漢學,喜歡華夏文化,學習各種華夏古籍,我都看在眼中,你的父親反對你,你不用在意,你只要堅持你自己的信念,在這一條道路上走下去,終究會有成就的!」
「母親,我知道了。」夏目金之助心中滿是感動,堅定的說道。
一晃幾年過去,二十二歲這年,夏目金之助首次以「漱石」為筆名,發表自己的文學。
這個頗具漢學意涵的名字,取自於《晉書》孫楚傳。
相傳孫楚年輕時想體驗隱居生活,便對朋友王濟說要去「漱石枕流」。
王濟對曰:「流不能枕,石不能漱。」
孫楚於是辯稱:「枕流是為了洗滌耳朵;漱石是為了砥礪齒牙。」
以「漱石」為筆名,便是為了磨練自己的齒牙,立於這個世界上,諷刺一些被被人習以為常的東西!
《我是貓》《少爺》《草枕》《野分》《虞美人草》《坑夫》《三四郎》《從此以後》《門》《彼岸過後》《行人》《心》《道草》《明暗》……幾十年以來,夏目金之助,或者說,夏目漱石筆耕不綴,不斷創作,用自己的文字,創造出各種各樣的故事,來表達的自己的思想。
不經意間,夏目漱石成為了一個時代的象徵。
不,應該說他徹底改變了一個時代,建立了一個新的文學時代。
夏目漱石的學生有赤木桁平,芥川龍之介,阿部次郎等等諸多文學大佬。
在寫明暗的時候,夏目漱石已時日無多。
一生恍然如夢,躺在病床上的夏目漱石,叮囑自己的門生:「龍之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死後,將我的身體捐獻給我大學的的醫學部,也算是為這個世界,稍微做出一些貢獻……」
「老師!」芥川龍之介滿臉痛苦。
「不用悲傷,生死有命,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永遠生存下去……我還記得許多年前,我母親叮囑我,在文學這條路上堅持下去的話,一定會有所成就的。現在的我,母親應該不會失望吧……」這樣說著,一個時代的巨匠,慢慢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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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蘇葉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下四周,這時還是深夜,看了一眼鬧鐘,才過去了兩個小時,可在夢中,他卻幾乎度過了夏目漱石的一生,儘管是快進版本的,可還是有些可怖。
夜,靜謐如水。
窗外月光,如薄紗一樣灑下。
蘇葉一時間有些恍然,夏目漱石的過往,歷歷在目,難以忘記。
蘇葉愣了片刻,將床頭下面的一千元錢拿起,看著錢幣上的夏目漱石,他忍不住苦笑一聲,說著:「這朵櫻花真是逆天,僅僅只是其中一個作用,便讓我直接獲得了夏目漱石一生的經歷,獲得了無與倫比的文思以及創作手段,特別還能與我完全融合,徹底為我所用,變成我自己的手段,而不是外力……這樣珍貴的東西,閻魔居然隨手就給了我。」
這樣想著,蘇葉一時間沒有了半點睡意。
雖只是兩個小時的休息,可夢中卻經歷了這麼多年,哪裡還能輕易入睡,心情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
左右看著,閻魔不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蘇葉沒有呼喚閻魔,他想了想,穿了衣服,離開房間,散步去了。
這時是半夜兩三點鐘,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這時散步,多半是修仙黨才會幹的事情。
走了兩步,蘇葉看著月亮,忽然有些悵然若失,吶吶說著:「月色真美。」
月色的確很美,可惜身邊沒有能說出這句話的人。
蘇葉走了一段路,來到一處公園。
他本想找個鞦韆休息一下,然而他卻在這裡看見了讓他無比意外的一幕場景。
或者說,看見了一個從未想過,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月色皎潔,可見度還算挺高的,可不遠處的女子高中生,卻讓蘇葉的大腦一時間有些空白。
這……玩得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