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黑暗中出逃
我低頭從窗戶爬進去,發現這裡竟然是這一整個地下的監控室!
每一處的顯示屏上都標記著房間的號碼,從醫療室到關押那些女人的房間,每一間屋子裡都有監控攝像頭。而醫療室的攝像頭都在屋子裡,推拉門外面反而成了死角,估計這也是我剛才沒被人發現的原因。
奇怪的是屋子裡監控森嚴,但是走廊里卻一個監控都沒有,估計是對自己的監管太過自信,或者說根本不信能有人跑得出來。
我為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能夠能省力一些,乾脆把這些監控終端的電源切斷,眼前幾十個屏幕瞬間黑屏。
既然這裡是操作室,按照常理來說電源總閘應該也在這。我動作著急,生怕一個慢了就被人發現,急的滿頭大汗。
我好久沒有過這麼極致的情緒,極致的恐懼,極致的緊張,極致的心跳。這種恐懼給我帶來一種血脈噴張的興奮感,使我體溫也隨之升高。
外面遠遠的好像傳來了吵鬧的腳步聲,我預感到可能是有人找過來了。我動作加速,最後在那一排柜子的盡頭,看見了一個扣在牆上的黃色盒子。
我小心把盒子打開,看見了裡面交纏的電線和電閘開關。我回頭在桌子發現了一瓶礦泉水,自己站離開一些位置,把手裡的水全都對著電閘潑了進去。
一時間電閘盒子里火花四射,頭頂的燈在閃了兩下之後徹底熄滅。本身地下室里就不透光,燈一滅之後就徹底陷入了黑暗。
本來已經靠近我的腳步聲突然停止,有人喊了一聲「怎麼回事?停電了?」
「別管怎麼回事了,快去找發電機,一會冷庫裡面都化了。」
我聽著腳步聲再一次遠離,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這輕鬆並沒有維持兩秒,我才想起了他們剛才的對話。他們有發電機,這說明能留給我逃走的時間並不多,我得趕緊先離開這再說。
憑著記憶,我回憶了一下剛才從監控中看到的內容。
雖說沒有走廊內的監控,但是入口處卻有一個,方便裡面的人隨時查看外面的情況。
一般監控攝像頭的排列分佈都是有順序的,入口的監控顯示屏是一定放在離它最近一個房間的監控顯示屏旁邊。我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只記得當時在入口處左邊的那個屏幕上,放著的就是我剛進來時候被關押的那片屋子。
我毫不猶豫的從窗戶里爬出去,趁著一片漆黑摸著牆邊往出走,一路回想。
大概在轉了第二個彎的時候,我又聞到了那陣熟悉的血腥味。人腐爛之後的味道很特別,腥臭難忍,所以我異常敏感。我知道應該快到了醫療室那條走廊,印象里關押的房間和醫療室在不同的兩個方向,所以我調轉了個方向背道而馳。
路上幾個人匆匆跑過,手裡拿著電筒。我沒畏縮,生怕他們看出我又什麼不對。
不過他們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冷庫上,一個個連看都沒看,直接從我身邊快步跑過。
我一路摸著牆邊,最後手指尖觸到了一陣冰涼,這是那扇鐵門!
我欣喜若狂,沒想到這麼順利就能走回來,連忙從兜里去找鑰匙,卻在準備把鑰匙塞到鑰匙孔的時候停住了手。
這房裡的女人少說也有幾十,萬一我把人都放出來,她們黑暗之中四處逃竄搞出了動靜,到時候目標太大,大家誰都跑不出去。
憑著這一點擔憂,我把手又收了回來。
我計算了一下時間,從這裡跑出去,報警到出警也用不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裡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我想著,把鑰匙收了回來放到口袋,開始順著那天被帶來的那條路找出口。
我剛往出走了沒兩步,突然一個男人拿著手電筒跑過來看見了我,大聲道「手術室的人都在冷庫搬冰呢,你在這幹什麼?」
我借著光看了一下他附近沒有其他人,便退後一步擺手讓他過來。
他倒是沒起疑心,拿著手電筒就走了過來。我在他照到我的臉之前,一把打掉他手裡的手電筒。他見情況不對就要過來抓我肩膀。
我一個閃身順利躲開,拉著他的手反關節朝上撅了一下。
他痛叫出聲,我怕他引來更多的麻煩,攢住了力氣,兩隻手勾過他的脖子屈膝一踢就踢在他的肚子上,他疼的喘不過氣,弓著身子跪在地上。
這人一看平時也不是什麼經常和人動手的貨色,我所有的招數一個都沒躲過,兩下便輕易的把他放倒在地。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巡視了一圈,最後終於發現了那張曾經接著我下來的網。
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他們平時進出的口,但是猜也知道他們的入口藏的會有多隱蔽,這個時候我根本來不及找,只能想辦法再原路返回。
我剛爬上那張網,身後突然燈火通明的亮了起來。我心裡一緊,暗叫不好。
我低頭不管不顧的往隧道里鑽,但是卻忽略了進來的時候那聲警示鈴。
這東西是雙向的,只要感覺到有人在洞口就會發出聲音。我低頭剛鑽進去,這上面就鈴聲大作。有人聽到,吵吵鬧鬧的朝我這邊跑過來。我也顧不上那麼多,能走一步算一步,貓著身子就鑽了進去。
裡面有人發現了剛剛被我放倒的男人,喊了兩聲大奎,轉頭看見了鑽進隧道里的我,也隨後追了過來。
雖然洞口有那個帶著輪子的木板,但是因為隧道是朝下傾斜式的,所以往上去的話根本用不上那東西。我見身後有人追過來,把木板拖上去了一些,見人進來之後再從身底下放出去。木板有一定的厚度和重量,加上慣性,直接把跟著我進來的那兩個人給撞了出去。
我趁著這個時間加快動作,手腳並用也顧不上姿勢,滿腦子都想著我得快點,再快點,不光為了我,還有屋子裡的那些人。
好在洞口不算窄,我爬起來也不太吃力。五分鐘不到,外面就隱約的透過來一絲光。我蹲在下面推了兩下,木板紋絲不動,好像從外面被關死了一樣。
我兩隻手用不上力氣,這個姿勢又沒辦法用腳。跑了這麼久萬萬不能在這被堵住,那無異於是瓮中之鱉,被抓回去一定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的木板突然被人拉開,那天把我送過來的兩個男人扛著個麻袋站在洞口看著我。我腦子一轉喊了一聲「下面著火了!」
估計我這身打扮那兩個人也沒看出來我是誰,人愣了一下把手裡的麻袋放下,探頭就往裡面看。我趁機從裡面爬出來,衣服一扯就跑。
他們倆反應過來上當受騙,抬腳過來追我的時候,我已經跑到他倆的那輛卡車上,鑰匙一擰,顧不上後面還敞著的廂門,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後視鏡,那兩個人在追了我一段時間之後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氣喘吁吁的停住,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一顆心卻開始越跳越快,還沒意識到自己是劫後餘生,滿腦子都想著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然後儘快聯繫鍾sir。
大概開了十幾分鐘,路上還是不見有路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靜悄悄的,除了我連一輛車都沒有。貨車上又沒有手機,我心急如焚。總覺得多耽誤一分鐘,被關著的那幫女人就更多了一份危險,心也跟著更加不安。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貨車後方突然傳來警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