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還會回來的
「什麼，張博軒被開除了。」周圍的隊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教練，雖然張博軒是做的有點過了，但那也是對方先下手的，而且他也不是有意要弄傷馬丁內斯的。教練你和領導再說一說啊。記一次處分不行嗎，開除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有隊友認為這個處罰實在是太重了，連忙為張博軒鳴不平。
「對啊！對啊！教練你是不是再和領導說說。」有一個人出頭之後，周圍許多人都附和道。
「安靜，這是你們可以決定的嗎？再說邱石聽后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是職業足球運動員，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對於你們而言那是致命的。不管是誰先誰后，只要做了都是一樣。」張曦聽到周圍那麼多人鳴不平，心中也有點不忍，但是他有清楚地知道，張博軒所做的事，對於職業運動員來說是禁忌，一旦做了，開除也是在常理之中。
「還有第三件事我也順便說一下吧，俱樂部高層意識到了對於我們預備隊關注不足的問題，也認為正式隊那邊對於我們預備隊有點不公，因此特地決定，若沒有不可抗拒的原因，今後預備隊的所有比賽正式隊必須在旁觀戰。同時，正式隊每一賽季都必須接受預備隊兩名成員的晉級考核。通過之後可以進入正式隊，這賽季的兩個名額是高層定的，分別是張希傑和蕭光。」張曦又說了最後一件事，這件事對於普通球員而言更加重要。
張曦看著周圍欣喜的隊員，又看到他們疑惑的表情，他知道隊員們是在懷疑什麼，便向隊員們解釋道：「你們肯定有人在想，為什麼是張希傑和蕭光，張希傑你們肯定不會說什麼，而蕭光你們肯定有意見，要是我說這次機會是蕭光為你們主動求來的，你們還會覺得他沒有這個資格嗎？「
看著隊員們驚訝的表情，張曦繼續說道：「之前蕭光被陳主席叫去，他把一些你們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全告訴了對方。當然，你們也別出去說，這是主席私下告訴我的，外人並不知道。」
周圍所有隊員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蕭光身上。看到如此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蕭光尷尬地摸著頭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陳偉群答應他不告訴別人的，沒想到一轉身就把自己賣給了張曦，張曦一轉身又把自己賣給了預備隊的所有隊員。還不知道以後還會賣給誰，蕭光真是欲哭無淚啊。
原本因為開除張博軒搞得比較緊張的氣氛，現在已經有所好轉了。隊友們嘴裡都在誇獎蕭光，說他勇敢，說他厲害等等。幾乎沒有人再提張博軒了。反倒是張曦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周圍的氣氛瞬間又進入谷底。
「張博軒，你跟我來一趟吧，把該辦的手續辦一下，儘早離開隊伍吧。」
隊員們都看著張博軒，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朝著張曦走去。一步一步，十分沉著冷靜。全然看不出一絲因為被開除而產生的悲觀情感。蕭光看在眼裡，他其實也很為張博軒可惜，畢竟他只是按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去做了一件事，雖然這是錯的，但是代價還是太大了點。
隊友們目送著兩人離開，休息室久久未發出一絲聲音。隊員們各自干著自己的事情，沒事的也傻獃獃地坐在長凳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博軒，對不起，這次我保不了你了。不光是因為邱石同樣沒有異議，更是因為這是董事局一致認同的，而且你是犯錯了，還正好撞在董事局的槍口上。」走在路上，張曦對著身旁久久不曾吭聲的張博軒說道。
「恩，我知道的，謝謝你張教練，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開心，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累了，我也該走了。而且，我不會後悔我做的那些事情。」張博軒此刻異常堅定，他來隊伍時間也不短了，正式隊的壓迫也多了，這場比賽只是把長期積壓下來的憤怒一次性爆發出來罷了。
「你啊，真是死腦筋，罷了罷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是還打算繼續踢下去嗎？」
「恩，我還要踢下去，這是我這輩子唯一能做的事了，我的青春都給了足球。」張博軒嘆了一口氣，他很無奈，像他這種從足校出來的人，如果不從事足球運動的話不知道還能幹些什麼。
「恩，行，我到時候幫你想想辦法吧。」
兩人在行政樓里辦完了所有的離隊手續，接著去財務室把所有的工資都結清了。當走出行政樓不久，張博軒哭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是啊，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還說還說太大了些。
張曦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邊默默地守護著他。
「張，張教練，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可是，可是我並不想承認。我喜歡足球，喜歡這個隊伍，在這裡我很開心，我不想，不想離開。」張博軒哽咽道。
「哎，我都懂。以後好好努力吧，爭取哪一天你可以再回來。」張曦也很難受，畢竟相處了有很多年了，張博軒又是一個快人快語的人，早就和他產生感情了，現在說走就走，真的很難受。
在哭了一會之後，張博軒的哭泣聲漸漸得沒了，他抬起頭望著張曦，極其不連貫地說道：「教練，等會我，我一個人自己走，你也，也不要和他們說了，我不想讓他們看見，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在見到張曦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張博軒就朝著宿舍走去。在整理好行李之後，他獨自一人背著包離開了。走出門口，他回頭望著俱樂部的大門，隊友們果然沒有出現。在注視了一段時間之後，他轉過身，朝著遠處走去，用手抹了一把淚，輕輕地說了一句：「我還會回來的。」不久便消失在了霧霾之中。
而在門口一側的房屋后，站著一群人，一個個眼含淚水，卻又使勁地控制著自己的哭聲。他們就是預備隊的全體成員。原來張曦回去后還是忍不住告訴了隊員們。隊員們直接跑到門口等著張博軒。又怕他見到大家會難堪，所以就選了這個難以被發現的地方躲了起來。
張曦看著走遠的張博軒，對著大家說道：「他有一部分是為了大家才會這樣的，希望大家以後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助一下他。同時，希望大家都不要辜負這類為你們付出極大代價的人。好好踢球，把他們的這一份也加在自己身上，帶著他們一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