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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未卜先知

  第47章未卜先知


  曹文詔因戰功升任廣平副總兵,奉旨調離遼東,直接前往河北廣平府任職,半路上接到侄子曹變蛟派人快馬送來的家書和兩卷書冊。


  其中一卷其實就是《朱氏練兵新法》,另一卷是曹變蛟按全新的練兵法訓練新兵后的感悟心得,曹變蛟當然希望叔叔能訓練出一支強軍,榮立戰功,加官晉爵,光耀曹氏門楣。


  這事已得朱健默許,其實,《朱氏練兵新法》早就印刷了一批,下發到各地駐軍將帥手中,不過,朱健並未強制執行,所以沒人當回事,全都嗤之以鼻,扔到一邊。


  曹文詔也看過《朱氏練兵新法》,也不怎麼當回事,不過,看過侄子曹變蛟的親筆書信,再仔細看過他的心得體會,這才在傍晚投宿休息的時候,認真的翻閱《朱氏練兵新法》。


  侄子變蛟少年從軍,天生神力,勇冠三軍,屢立戰功,這少不了他的裁培,叔侄倆的關係親如父子,其實,曹變蛟也把這個聰明勇武的侄子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別人的話他可能不信,但侄子的話絕對相信。


  曹變蛟在認真的閱讀《朱氏練兵新法》,盧象升也在認真的閱讀《朱氏練兵新法》,他現在官至河北省右參政兼副使,負責整飭大名、廣平、順德三府兵備。


  盧象升的祖父是知縣,父親秀才公,幼時潛心經史,天啟二年舉進士,雖是正宗地道的江南文人,但喜習騎射,頗有軍事才能,這在文官里算是天賦異稟吧,天子讓他負責整飭三府兵備,很對他的胃口,也讓他對朱健心存知遇之恩懷。


  他是文人,但卻沒有文人的迂腐頑固,思想比較開化,能接受一些新鮮的東東,朱健私下裡曾用帶著玩味的口吻對他進行評論,建斗先生文武雙全,是文思想進步的儒將,當大用。


  在所有統兵的將官主帥對《朱氏練兵新法》嗤之以鼻的時候,盧象升卻看得很認真,而且反反覆復的看了好幾遍,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東東,可惜,這畢竟只是理論上的東東,而且還是沒有經過實踐論證過的新鮮東東,這多少讓他挺糾結。


  也不怪他如此糾結,這年代,每每出現新鮮的東東,哪怕思想再先進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接受,一般人的正常做法是靜觀,等有不少人接受了再接受,小心撐得萬年船,何況這練兵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貿然改變,一旦失敗,後果非常嚴重。


  盧象升的糾結一直到曹文詔抵達廣平府任職掌兵之後,心裡才下了決斷。


  曹文詔任職掌軍后,即按照《朱氏練兵新法》的章程對手下士兵進行訓練,盧象升聞知,馬上跑來廣平觀看,和曹文詔一番長談,又看過曹變蛟的心得文稿,終於下定決心。


  兩人一文一武,本是天生的死對頭,但盧象升沒有文人的迂腐頑固,曹文詔沒有武將的粗暴,他又在遼東征戰,屢立戰功,盧象升只有理論知識,沒有實戰經驗,要求教的地方很多,幾天的長談,兩人竟有種相識恨晚的惺惺相惜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哥們。


  朱健看過廣平錦衣衛的密奏,不禁感概一番,大明將星不少,但基本都是被豬隊友給坑死的,歷史上的曹文詔、盧象升等將帥就是被豬隊友坑死的,只希望兩人將來能夠精誠合作,成就不朽功勛,哥需要你們這樣的良將。


  福建巡撫熊文燦也在看東東,不過,他看的不是書,而是信,天子的密信。


  看完書信,熊文燦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古怪,撓著頭又把書信看了一遍,臉上古怪的表情越發濃郁,怎麼說呢,天子在信里交待的一些事兒讓他有種大白天撞到鬼一樣的感覺,一度讓他產生懷疑,自已最親密的枕邊人是錦衣衛的密諜。


  天子是他肚子里的蛔蟲?還是天子有未卜先知之神術?反正感覺有點邪門,不過,有些事他雖質疑,但沒敢不當一回事,而是認真的思考一番,然後小心翼翼的做防備部署。


  皇宮,苑閣。


  此時已是夜晚,朱健依靠在窗欞,發著窗外模糊的景物發獃。


  「皇上有心事?」浴后出來的呂紅娘迎風擺柳行來,紅色宮裙搖曳,盡顯婀娜身姿。


  北方的二月天依舊寒冷,殿內擺放了好幾盆燒得通紅的炭火,溫暖如春。


  「我好象忘了什麼……」朱健苦笑,伸手把她攬入懷中,不過,眼睛仍望著窗外模糊的景物發獃,他老感覺自已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一時又記不起來,這讓他頭痛,心裡老記掛著,有種患得患失的不舒服感覺。


  「皇上日理萬機,為天下百姓著想,可惜臣妾不能替皇上分憂。」呂紅娘幽幽嘆道,每每看看皇上憂心忡忡的神態,她就心疼,在她眼裡,皇上是為天下百姓著想的好皇帝,拋開皇上的身份不說,那也是溫柔體貼的好相公,讓她心裡充滿了幸福感。


  她要為皇上,為相公分憂,唯有拚命的提升自已,努力把鳳凰軍團訓練成一支精銳強軍,戰無不勝的雄獅,誰敢傷害她的相公,她就砍誰,天皇老子照砍不誤。


  呂紅娘雖思想先進,敢愛敢恨,但骨子裡的舊思想仍象天下的普通女人一樣根深蒂固,不同的是她不想做一個溫柔賢惠,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她要真真正正的幫相公分憂解難。


  「呵呵。」朱健開懷一笑,憐愛的擁緊她溫軟的嬌軀,這也是他喜歡留宿苑閣的原因,跟呂紅娘在一起,沒有任何拘束,想說啥就說啥,而不象周皇后和田貴妃,總是小心翼翼,生恐他不高興。


  一大早,天子上朝,呂紅娘依照慣例,給周皇后和懿安皇后請安后便離宮前往鳳凰軍團營地操練士兵。


  田貴妃給兩位皇后請安后,乖巧的侍立一旁,周皇后的鳳眸在她偏平的腹部掃了一眼,發出一聲幽幽低嘆。


  端坐一旁的懿安皇后看在眼裡,苦笑搖頭,妹妹也太心急了,生孩子不是你想生就能生的,當初她也是和先帝折騰了n久才懷上龍種,可惜被魏忠賢害死了。


  她和周皇后的關係極好,私下以姐妹相稱,看到妹妹老是糾結此事,她也挺無奈的,論姿容,田貴妃半點不輸紅貴妃,論氣質,溫宛端莊賢惠,田貴妃更勝一籌,可皇上為什麼總愛往紅貴妃那邊跑,而冷落了新婚沒多久的田貴妃?

  她初時也以為是田貴妃服侍不同,惹惱了皇上,但細問細節和觀察之後,又覺得不是那樣,皇上對田貴妃還是蠻疼愛的,但為啥老是寵幸紅貴妃,難道是紅貴娘身上那股子風風火火的野性子吸引了皇上?

  光胡思亂想沒用,還是把高起潛叫來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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