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整錦衣衛
時間壓迫得朱健心裡沉甸甸的,他雖急,但分身泛術,匆匆批閱了一些奏摺之後,裝扮成太監的他在龍虎侍衛的保護下,和司禮監秉筆大太監王承恩從側門溜出皇宮。
現在的王承恩跟歷史上的王承恩已有點不同了,他已被朱健各種大忽悠洗腦了,再次冒死放朱健出宮微服私訪。
朱健現在沒時間微服私訪,體察民情,他只是想去錦衣衛鎮撫司而已。
魏忠賢倒台後,他的忠實走狗,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等一批中高層都被抄了家,還有不少膽子的害怕受牽連掉腦袋,開小差跑路了,現在的錦衣衛就是個空架子,他需要儘快重整錦衣衛,讓他多少有點安心的是王承恩只用一天的時間就把東廠的架子搭起來了,派了一批靠譜的爪牙前往福建等沿海城市找尋那個神馬土豆的東東。
皇上私自出宮,王承恩可不敢有半點馬虎,早調了一大隊東廠蕃子候在皇宮外,還有一輛經過特殊改裝,可防刺客行刺的普通馬車,王承恩和朱健坐馬車,四名龍虎侍衛守護在馬車周圍,外圍是一眾蕃子。
大明的錦衣衛和東西廠臭名彰著,也令人聞風喪膽,錦衣衛的制式招牌是飛魚服,綉春刀,東廠的制式招牌是尖帽,白鞋,褐衣,系小絛,王承恩一行人一上街,識貨的路人紛紛走避,膽小的更是連滾帶爬,有跑得太急的還摔成滾地葫蘆,一時間鬧得雞飛狗跳。
朱健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到這一幕,只能苦笑搖頭,王承恩則一臉的尷尬,沒辦法,誰讓東廠和錦衣衛一樣赫赫有名,迎風臭十里,人見人跑,花見花謝,連狗狗都嚇得不敢吼叫。
朱健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直嘆氣,他要重整錦衣衛,可手裡卻沒有靠譜的人才,記憶中,錦衣衛指揮使自田爾耕之後就是駱養性和吳孟明,這兩個混蛋都是只會貪污,殘害百姓的庸才,上哪找靠譜的人才吶?
朱健不想太張揚,只能走較為偏僻一些的街道衚衕,多花了點時間才抵達錦衣衛鎮撫司。
鎮撫司的門口原本站著兩個沒精打彩的值守力士,遠遠看到浩浩蕩蕩走來的一隊東廠蕃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撒腿就跑,他們沒司里跑,而是往一側的街道跑,估計是害怕東廠來抓人,開小差跑路了。
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朱健沒讓隨行的蕃子去抓人,而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大門敞開的錦衣衛鎮撫司。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老子不貪臟枉法,不幹傷天害理之事,不巴結閹黨,有什麼好怕的,皇上沒下聖旨之前,錦衣衛仍是天子親兵,你們不去,我去。」
大堂內傳出男子宏亮的聲音,接著房門大開,一個身材高大的虯須大漢從裡邊出來,飛魚服,綉春刀,標準的錦衣衛制式。
虯須大漢看到朱健等人,先是一愣,繼而大聲喝道:「站住,這裡是錦衣衛鎮撫司,誰讓你們擅自闖進來的?」
他的聲音把房裡的人都驚動了,紛紛出來,看到朱健等人,無不嚇得面色蒼白無血,小腿肚直抽抽,第一反應是東廠要抓他們下詔獄了?
錦衣衛和東廠雖然都是天子親兵,職能相似,但誰都清楚,東廠還負有監視和牽制錦衣衛之職,地位還在錦衣衛之上,就在昨天,東廠重開的消息悄然傳開,把所有的錦衣衛嚇個半死,難道他們被天子拋棄了?
有一些和指揮使田爾耕關係頗深的,或沒有任何關係,但有作姦犯科罪行的膽小鬼在昨夜已開開小差跑路了,剩下的人雖然清白,但無不戰戰兢兢的等待未知的命運,哪還有什麼心思工作,全聚在房裡商量出路。
不過,也有不怕死的傻瓜,比如女這位叫雷震江的虯須漢子,他是正七品的總旗,想跑去東廠打聽消息,巧的是東廠的人殺上門了。
鎮撫司是官署重地,即便是東廠提督駕臨,也不能隨便亂闖,除非你持有聖旨公幹。
「你叫什麼名字?」
朱健饒有興趣的打量雷震江,雷震江剛才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再看他應對來勢洶洶的東廠蕃子,表現得不亢不卑,跟他身後那幫面色蒼白,戰戰兢兢的同僚相比,簡直就是飛魚裡頭最亮眼的那隻金魚。
「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雷名震江,錦衣衛總旗,諸位擅闖鎮撫司是何意?」雷震江豪爽的報出名號,隨即面色一沉,右手握住刀柄,手背青筋暴現,呈現超強力道,大有得不到合理解釋就動刀砍人的強悍氣勢。
「老王啊,這小子有點意思吶。」朱健看了王承恩一眼,笑眯眯說道,他正為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頭痛呢,現在好了,這小子中大獎了。
「皇……上……」
一個年過半百的總旗突然怪叫一聲,他在錦衣衛里混了大半輩子,出差時見過信王幾回,朱健一出聲,他立馬就認出來了,頓時嚇得兩腿發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咚的一聲跪下。
皇……皇上?
在場的所有錦衣衛都嚇了一大跳,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嚇得連忙下跪,就連隨行的一眾蕃子也嚇了一大跳,跟著下跪。
「皇……皇上……恕罪……」雷震江嚇得魂飛魄散,他差點向皇上動刀子,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不知者不罪,朕恕你無罪,眾卿平身。」朱健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堂。
王承恩一呶嘴,隨行的一眾蕃子搶先幾步進去搜索,以確保裡邊安全,有幾名蕃子分列大堂之外,手按刀柄把守。
朱健大大刺刺的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身後是四名龍虎侍衛,王承恩垂手侍立一旁,雷震江等人則惴惴不安的站在堂中,大氣都不敢喘半下。
朱健自嘲的笑了笑,沒辦法,朕的王八之氣就是這麼牛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