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中醫望診，神醫望氣
從一開始大包大攬的答應，再到掰著手指頭替蘇炎算賬，種種跡象表明，郝華似乎有想把「皮球」踢回去的打算。
蘇炎沒有當場發作，反倒是露出淡淡的微笑，靜靜地傾聽郝華替他算帳，甚至時不時還配合著說上這麼一兩句。
他一點也不擔心對方「過河拆橋」，也相信對方不會這麼短視，更何況這橋還未過完呢！
所以，不管有什麼想法，不如先聽郝華說完再下結論，而他，也不是只憑隻言片語就將一個人否定的膚淺之人。
於是，就聽郝華繼續道：「想想吧，剩下20多萬，你得置辦多少東西啊？雖然我也不懂具體要置辦什麼，但起碼的裝潢是要的吧，這貨也是要進的吧？基礎設施也總是要完善的吧？這哪樣不要錢？這點錢真的夠嗎？」
「哎。」一口氣說完心裡話，郝華嘆了口氣，道：「咱大申城啊，要說特色，那就是這東西啊，樣樣都貴，就算這些錢足夠支撐你把店開起來，那又怎麼樣呢？」
蘇炎則笑笑，不為所動。
「兄弟，做生意圖啥？還不是圖賺錢？」
郝華苦口婆心道：「可你如果圖省錢，把店開在邊緣地帶，等於這競爭優勢還沒樹立起來就全權放棄了？這往後生意還咋做啊？更何況這邊緣地帶客流量本來就少啊！」
「正因為困難，所以我才說要麻煩你啊。」郝華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蘇炎卻一句話作了總結。
郝華這個時候反倒是愣住了，之前自己說什麼來著？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可剛才自己在幹嘛？自己扇自己？
回過神來的郝華有些面紅耳赤，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那，那個意思，我是，我是說，哎……你瞧我，這……」
一時間，郝華變得語無倫次，說出來的話也是牛頭不對馬嘴，就好似「尷尬癌」發作了一般。
「我知道。」
這個時候，蘇炎也看出來這小子剛才這番話完全就是出於善意，便不以為意地笑著道：「這藥店，我是開定了，還就要開在這大申城！我不僅要開，還要在7天以內正式營業！」
郝華聽到這番豪邁的宣言后，已經被震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到底是無知者無畏呢？還是強者的自信呢？一時間，郝華竟無法作出判斷。
可既然蘇炎心意已決，他郝華也惟有助他一臂之力了，便認真道：「兄弟，看你的態度，估計也已經做過市場調查了，我相信你說這話時絕不是一時衝動，那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說，需要我怎麼幫？」
蘇炎左手托腮，右手中指輕輕地叩擊著餐桌，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得很對，在申城開藥房，50萬尤嫌少了點，光經營場地的費用就是一塊大頭，所以我必須節約成本。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一塊合適的場地，地理位置不重要，我想再偏僻也不至於荒無人煙吧？至於面積，能達到官方審核標準就好，最重要的么，自然是價格，越便宜越好。
還有押金，如果實在不能免去，那爭取不要2倍吧，時間么，越快越好，3天以內，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答覆。」
「好，沒問題。」
郝華輕鬆道：「不說其它，單說找店鋪的話，你找我也算找對人了，我郝家家大業大，在申城也算有些能量，產業也同樣不少，甚至還設有項目投資辦事處，專門考察投資申城有潛力的投資項目。你等我回去摸摸底，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那就拜託你了。」蘇炎一臉肅穆。
……
吃完晚飯，郝華回房間洗澡去了，而蘇炎等他洗完，替他上了葯后，便趕往方老家中，繼續為方老「封經閉穴」。
等忙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是夜，月明星稀，照例，方詩涵送蘇炎下樓。
下了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默然無聲，不知是尷尬還是不好意思。
「蘇先生。」突然，方詩涵打破沉寂，首先開口。
「啊，嗯？」蘇炎轉身：「怎麼了？」
方詩涵蹙著黛眉，有些猶豫，又有些不能確定地道：「這幾日……我看先生，似乎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方詩涵咬著唇，左思右想，還是沒把後半句、也就是心中最大的疑竇吐露出來。
「呃……」
蘇炎聞言一愣，因為主線任務的事情，他的確有些魂不守舍，本以為只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別人就看不出來，現在看來，卻是破綻百出。
「額，確實遇到了點麻煩。」
看著連蹙著眉頭都好看的有如西子捧心般的方詩涵，蘇炎厚不起臉皮撒謊，便只好老老實實回答。
「是不是因為錢還不夠？」
「不是。」蘇炎搖頭。
「方便說說嗎？」
蘇炎有些感動，對方的善意溢於言表，但他還是委婉的拒絕道：「如果我實在無法解決的話，一定會上門求助的。」
蘇炎說的是實話，他很珍惜和方老一家建立的「親情」，自然不希望這種彌足珍貴的情感，成為自己解決麻煩的「消耗品」。
當然，若真到了危及生命的關鍵時刻，他也不會矯情，否則那就不是自尊，而是迂腐了。
「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一定要和我們說哦。」方詩涵淺淺地笑道：「爺爺可是個觀察入微的人呢。」
這句話一說，蘇炎頓時明白一定是老爺子看出了什麼，心暖之餘，卻莫名湧起幾分不知緣何而來的失落，但他心中很快搖頭，嘲弄起自己的異想天開。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來到小區門口，就在揮手離別之際，方詩涵卻再一次叫住蘇炎：「蘇先生！」
「嗯？」
方詩涵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為什麼我面對您時，心中總會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似面對長輩，就像在爺爺身邊時那樣？而且，就連您的眼神也異常深邃、滄桑呢。」
蘇炎聞言，心中頓時一稟，頓時暗贊這位有著「小神醫」之名的姑娘確實名不虛傳，在系統的偽裝之下，她都能有這份感應，實在是難得。
顯然，除了擁有超於常人的敏感之外，她的望診之術，也已經大成，甚至開始觸摸到「望診術」的核心——望氣。
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東西，通常普通中醫望診，是運用視覺觀察病人全身和局部的神、色、形、態的變化。而神醫，則是望氣，說得通俗易懂點，就是透過現象，直達本質，因為表像是可以作偽的，而本質不會。
《素問·寶命全形論》有云：「人以天地之氣生」。「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由此可見，氣的重要。
也就是說，若能觀察到這「氣」的聚散、清濁等等，就可以看清楚事物的本質及其將來的發展過程，除了能對事物作出正確而透徹的分析判斷外，更能先知先覺，斷人生死壽夭。
也許說得玄乎，但絕不是誇大之詞，就好比空氣，也許你看不見，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那如何才能望氣？除了要有一身超凡脫俗的醫術打底，更要有超乎常人的本能和直覺，總而言之，想要達成這兩個要件，那都非是一日之功。
否則的話，眼前的這位方大美人早就是「大聖手」了，而非是什麼「小神醫」了。
面對方詩涵的質疑，蘇炎自然不能露怯，他反而坦蕩一笑：「因為我的年齡本來就和你爺爺差不多啊。」
「先生您真會說笑。」方詩涵盈盈一笑，顯然是不信的。
再度揮手，兩人就此別過。
轉過身的瞬間，蘇炎笑著搖頭，何必說謊呢？反正說真話也不會有人信的，不是么？
看著蘇炎離去的背影，方詩涵笑容更盛了：「這位蘇先生，身上似乎真的有很多秘密呢？」
她，開始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