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庸醫之罪
「趕緊脫！」
蘇炎不耐煩地道：「磨磨嘰嘰的，整的和個小媳婦似的。」
郝華苦逼著一張臉：「我說老同學，你說你那麼厲害，咱……咱能不能換個不……不太羞恥的辦法啊？」
「現在知道羞恥了？早幹嘛去了？嫌羞恥就別看病啊？」
蘇炎兇巴巴地訓斥，郝華只好鬱悶地在一旁陪著笑。沒辦法，人在屋檐下啊！
「喂喂喂……手別停，動起來！」
蘇炎喝道：「我說你小子嘴上能說話，手上怎麼就停了吶？嘿！說你呢！擋什麼擋，不知道諱不忌醫？你要這麼不配合，華佗來了也沒用！」
「那……那好吧。」郝華一臉幽怨的把褲子、內褲褪了下來，又慢慢把腚撅了起來。
「哎，這才對嘛。」蘇炎又安慰道：「好好配合嘛，我只有看仔細了，才好給你論證，對症下藥嘛。」
「看好了嗎？」
「還沒開始呢！」
郝華：「……」
兩人折騰了半天，蘇炎總算是看好了，至於望診中，時不時指揮郝華作出「扒開」、「翻開」、「張大一些」、「拎起來」等等，在郝華看來毫無節操、毫無下限，又令他無比羞恥的動作，蘇炎只能表示：「思想有多污，就給我滾多遠！」
「老同學，怎麼樣啊？」郝華穿戴好，緊張兮兮的問道。
「別著急，咱們再號個脈。」
幾分鐘后……
「老同學，我這病還有救不？」郝華幾乎要被蘇炎正規的動作，嚴肅的表情，嚇哭了。
蘇炎沉吟道：「根據你的脈象來看，應該是一個月前受到感染。結合我剛才的診斷，發現你身體患處大部開始結痂，這說明這一階段的發作，已經進入尾聲。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病情，已經反覆過一次。而當前身體所擴散部位，應該早在第二次發作初始階段，就已經出現相應癥狀了吧？」
「沒錯沒錯！」
郝華道：「一般生殖器皰疹的發作部位多集中在生殖器附近，但我的病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開始向四肢、上身擴散，起初，這些部位出現灼熱感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心理過敏。
但很快，這些地方就出現群集的紅色斑丘。一晚上，就會蛻變成小水皰，然後變得越來越腫，表層清亮，開始積水化膿，這些水泡，還特別容易破，稍微和衣服一摩擦，就會破膿。」
說道這裡，郝華露出痛苦的表情：「破膿后，傷口就會開始糜爛，形成潰瘍，每每這個時候，都是我最痛苦的時候，簡直是寢食難安啊！而等到潰瘍結痂，至少都要七八天，實在是苦不堪言啊。」
「你這個病還真拖不得。」
蘇炎慎重地道：「從剛才的檢查看，你的四肢、下體，後背、上身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癥狀，短短一個月，就蔓延到這種地步，說明你中毒不淺，看來，當時和病毒攜帶者的直接性接觸十分頻繁，並不是偶然現象，這個人難道是你的女朋友？」
聽蘇炎提起這茬，郝華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不是我女朋友，就是我路上勾搭的一個妹子，然後……然後就一起住了幾天。」
蘇炎意味深長地看了郝華一眼，道：「華少，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的品味可不低啊？還有，這麼不謹慎，也不像你的為人啊。況且，你也是花叢老手，不至於連安全措施都忽略了吧，這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你的病狀之嚴重，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郝華長長一嘆：「兄弟，我是真點背啊，我發誓，以我閱女無數的眼光，那個妹子真的非常正，堪稱極品啊。雖然不敢保證有多純，但絕對也不是什麼站街女、酒吧妹這樣下三濫的貨色，按理說真的是非常安全的。
而且，她的經驗生澀，這在我面前是裝不了的。所以，我那會就放縱了……但我他媽的就不懂了，這妞是怎麼染上的這種玩意。」
「也許是意外，也許是因為她的男朋友。也許她還不知道自己染了病，更也許，她就是想出來報復社會，正巧遇到了你而已。」蘇炎道：「總之，可能性很多，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要怪就怪你自己了。」
「唉。」郝華重重一嘆：「那我現在的病究竟什麼情況？」
蘇炎也不隱瞞：「非常嚴重，可以說，再反覆下去，病毒就會逐漸蔓延你全身上下各個部位，一年！僅僅只需一年，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怎麼會這樣？」郝華雙腿一軟，差點摔倒：「不是說好的生殖器皰疹么？」
「這事還是要怪你自己！」
郝華獃獃地道：「怎麼說？」
「你當時，如果只進行西醫傳統的抗病毒治療，雖然肯定治不好，但總也能起到延緩病情癥狀的作用。」
蘇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可你倒好，急病亂投醫，偏偏要找什麼老軍醫，老中醫，要是遇到的都是些江湖騙子，那也沒什麼大礙，可你遇到的恰恰是那種手裡有幾張偏方，但對中醫理論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地庸醫。這下好了！壞了！」
「卧槽！哥，你可別嚇我啊！」郝華幾乎要哭出來：「當時為了找那幾個神醫，我可是費了老大勁，花了老多錢的。也並不是一點效果沒有啊。」
蘇炎嗤聲道：「你說的效果是不是病程加快，迅速結痂痊癒？」
「昂。」郝華茫然的點頭。
蘇炎又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又複發，還擴散了……」郝華簡直欲哭無淚。
「這就是你說的效果？」
蘇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搖搖頭道：「現在很多所謂的『神醫』，充其量不過靠著祖傳的一兩張方劑起家，偶爾碰著撞著了，恰巧對症醫好了這麼幾個人，就開始不知所謂，打著『祖傳秘方、包治百病』的旗號四處撈金。
實際上，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對中醫理論根本一竅不通，偶爾有看似懂點行的，也不過是『自我包裝』充作門面，又哪裡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儼然一副華佗在世的模樣，彷彿得道高人一般。
殊不知，是葯三分毒，只是中藥大多慢熱，這才不顯山不露水，給了他們滋生的土壤。換做西藥，按照他們這種病不對症、『死馬當活馬醫』的做法，估計早就出了人命，砸了招牌不說，還免不了牢獄之災。」
蘇炎又指著郝華的下體，補充道：「所以說，庸醫害人，你這幾服藥下去，表面上看似收穫奇效，但實際上，卻紊亂了生殖器原本的生態菌群，致使皰疹病毒發生進一步畸變，所以複發時，病毒複製加速，相應的，癥狀反應也更為劇烈，感染面積也突破原有界限，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