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燕京
燕京大學
李灼抬起頭來看著這個牌匾，腦海里不禁想起那天的一通電話。那天是李灼收到燕京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日子，她接到了一通電話，來電人正是張子牧。
那通電話里只說了兩句話，都是張子牧說的，李灼還沒有說一句話電話就已經掛斷。
「你不是說你最想去的是青木嗎？」
「.……」
「祝你在燕大快樂。」
簡單的兩句話，但卻是李灼第一次聽到張子牧用顫抖到近乎絕望的語氣說話。
她心虛了，的確自己最想去的是青木，但是那裡有他。
電話掛斷後李灼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握著手機的手略微哆嗦著。
手機就這樣放著桌面的筆記本上。
筆記本密密麻麻寫著同一句詩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李灼看著這句詩句，回想著剛才張子牧說的話，心頭有百般滋味。
開的最燦爛的，永遠是你。 ——
九月的燕京，氣溫正好不冷不熱，沒有冬季從漠北蒙古吹來夾雜著黃沙的寒風，也沒有伏天里挾著冰雹的暴雨。
天是那麼高，那麼藍，那麼亮，好像是含著笑告訴今天的新生們大自然是不會給你們什麼威脅與損害的。
陽光灑落在燕大的中式古建築上，形成一道道影子庇佑著道路上的燕大學子，圍牆上則都是一些中國傳統文化的繪畫，一筆一畫都承載著這所學校的歷史，向來往的人展示著燕大經歷過的輝煌與挫折。
李灼看了一眼手中電話的未接來電，把手機放進了褲兜里便拖著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在燕大的道路上。
身邊有許多與她同行的新生。大家都對這所全國聞名的高校充滿了期待，而他們也將在這裡綻放。
「快看，有個美女新生來報到，這個是我的你們別搶。」
李灼剛走到了中文系的新生報到營，就被幾個學長包圍了。
聽著學長們七嘴八舌地介紹校園順便推銷著自己，李灼站在人群中間，進退兩難的局面讓她有些尷尬。
突然自己的行李箱被人從手中奪過去了，李灼回頭一看，正是張子牧。
自從高二那年寒假后，張子牧因為學校的各種事物和競賽，就再沒有回過家。仔細算算兩人也是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
「你怎麼來了？」
李灼說話的同時張子牧很自然地從李灼背上拿過背包拎在手上。
「你們認識？」接話的是一邊的學長，但是卻並沒有得到這對俊男靚女的回復。
這時尷尬的輪到了擠在周圍的學長們，咧了咧嘴發現兩人還是在對視著，便沒有繼續糾纏就嘆了口氣散開了，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
「哎哎哎，那邊又來了一個美女，這次你們別和我搶。」
學長們發現新的目標后立刻蜂擁而至。
等周圍的人離開后張子牧遞給李灼一瓶水說道：「你剛來燕京李阿姨特意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的。」
李灼接過水后還沒開口張子牧又說：「我知道你在躲著我，但怎麼說我也答應了李阿姨，況且你人生地不熟的，燕大我也來了幾次，我先帶你去宿舍吧。」
說完便拖著行李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李灼跟著張子牧的身後，感覺到今天的張子牧和往常不太一樣，以往純粹的目光今天顯的有些複雜。
而且一年多沒見，她發現今天的張子牧也變得強勢了許多。
「這是第二教學樓，中文系平時上課是在這裡，旁邊是理科三號樓和體育館，前面還有一個體育館，不過這邊的設施更加完善，你平時想運動可以去看看。而食堂在那邊，附近還有一家超市和校醫院都在那邊，學校挺大的，如果你覺得走路累也可以騎車，還有……」
李灼聽著張子牧滔滔不絕的介紹著燕大，聲音非常有磁性，但卻感覺有一些顫抖，就像那天那通電話一般，像是在抑制什麼。
李灼剛想說些什麼時突然不遠處的傳來微弱的議論的聲音。
「你看那個男生好帥啊，好像是青木的張子牧，他怎麼會在燕大。」
「這就是張子牧嗎，真的顏值爆表呀，聽說不久前他還參加了IMC獲得了金獎。」
聽到那些女生的議論聲，李灼剛剛想說的話被壓在喉嚨里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心裡想：你還是那麼耀眼，無論在哪裡。
就這樣，伴隨著張子牧的話語和李灼的沉默他們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這裡就是女生宿舍公寓了。」張子牧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一路上不停地介紹，抑或是其他原因。
李灼拂了拂頭髮，把剛才張子牧遞給她的水又遞了過去：「就到這裡吧，一會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說了那麼多也渴了吧，這瓶水我沒喝，你喝點吧。」
張子牧沒有接過水，用複雜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李灼。
李灼感到有些不適應，把視線轉移到周圍，但手中的水還是舉著不放。
一旁，剛才的學長們圍著一個女生，「護送」著她走進了宿舍。
學長們有的拎著包，有的拖著行李箱，顯然都是這位女生的行李。一個、兩個.……仔細數數總共有3個包，4個行李箱，不得不說這個女生的行李不是一般的多。
她站在眾人包圍的中心，比李灼高一點點，身高應該有一米七四，加上一雙高跟鞋站在人群里也是十分顯眼。
姣好的臉龐和恰到好處的妝容把周圍的燕大學子迷得神魂顛倒。
一身的名牌和短裙下白嫩的大長腿令旁人的視線也是多停留片刻感嘆一聲，好腿。她昂著頭，驕傲的像只白天鵝，似乎很是享受被一堆人圍著的感覺。
張子牧沒有留意隔壁的熱鬧情景，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東張西望的李灼。
最後張子牧還是接過了水，遞給李灼行李后說：「那你就自己上去吧，注意安全，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聯繫我。」
李灼點了點頭，拖著行李便向宿舍走去。
走到一半時李灼想把剛才想說的話告訴張子牧，回過頭來正準備說出口卻發現張子牧已經走遠了，她看著張子牧修長的背影，想說的話再一次咽進了肚子里，喃喃道：「子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