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曖昧
「看什麼呢，這麼亂？」晚上沐晗回到家，就看到封睿在客廳里攤了一地的紙。
「你回來了，快來看，這是葯園種植基地的圖紙。」封睿抬頭，讓沐晗放下書包立馬過來。
沐晗將灑落在地上的紙拾起來，放好，接過封睿遞過來的圖紙。
「不錯，我們當初提出來的要求基本上都囊括了，如果這樣建成的話，在我們可控的範圍內，也許還能藉此培育一下其他的藥材。」沐晗將一張張圖紙細細看過，說道。
「這次我們和軍方合作，有些東西還不適合公開，當心成為小白老鼠。以後我會建立自己的科研實驗室，到時候再讓你一展所長。」沐晗掌握的東西，有些不是這個時代所擁有的，如果突兀的出現，就會成為科學家研究台上的祭品，封睿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封睿想了想，繼續說:「等開春動工，我將聚靈陣建好之後，這件事就讓石頭負責，他主學生物科技，又有他外公做後盾，以後研究出什麼新品，都可以名正言順。因為我現在隸屬信息安全部，有些事，不太方便做，顧慮太多，由石頭出面，也好多為自己爭些利益。」
封睿不怕別的，這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他也沒打算靠這個發財，可是財帛動人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總會有人眼熱的，尤其是那些官僚主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若是利用職務之便，起點什麼心思，封睿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封睿不想被人利用，更不想為他人做嫁衣。所以以後的事由東方磊負責，在商言商，公事公辦，走正規流程，也就無人抓他的把柄。
之前封睿想的太簡單，一心想做善事，可是架不住人心不古，這也是除夕那晚，從唐中道的身上學到的。
「嗯，不錯，考慮的全面些總沒有壞處。你也提醒我了，我們找人做的慈善基金也需要再完善。我們雖然行善不欲為人知，可也不能做了冤大頭。」最近負責此事的趙鴻修，在向沐晗彙報工作進度時也提過，政府機構里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每個口都需要打點，否則就沒有效率。做慈善事業都如此費勁，何況是盈利事業。
其實沐晗也知道，因為她做的慈善事業沒有打任何旗號，相當於民間組織，沒有靠山，又有錢，有些貪利的官員自然不肯放過到嘴邊的肥肉，自然要扒一層皮。
先把各種資質辦下來吧，等正規手續完善了，這幫吸血鬼別想在她這拿走一分錢。
蘇幻乘坐的飛機一落地，就給沐晗打來了電話。
蘇幻的檔期排的很滿，可是只要他一有時間，就會來b市，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約沐晗。
可是除了正常工作關係所必要的接觸外，沐晗很少答應蘇幻的邀請。一是不想封睿誤會，二是不想給蘇幻無謂的希望。
這次沐晗想到答應要為周雲露要門票，自然便答應了。
「你同意了？」蘇幻下飛機的腿突然停頓，一腳沒站穩，差點摔下去。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絕，蘇幻早已習慣了，這突如其來的答應，一時還讓他措手不及。
「怎麼了？」電話里，沐晗聽到那邊聲音不對，以為出了什麼事。
「啊，沒事，沒事。我只是被你拒絕慣了，一時間受寵若驚。」蘇幻無視嚴松指著手錶，提示他時間不多了，只想與沐晗在多聊一會。
「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約個地方見面。」
「蘇幻，飛機已經晚點了，如果你在不快點，我們就要遲到了，你總不好讓所有的人等你吧？」嚴松見蘇幻有答應的趨勢，立馬出聲制止，今晚的綵排是可是定好的，所有的人員都到齊了，總不能開天窗吧。
沐晗在電話這邊聽了，知道嚴松是說給她聽的，他一直不希望蘇幻和她走的太近，到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可惜沐晗答應了周雲露要票，這一次必須見到蘇幻，便追問蘇幻在哪綵排。
「你要來看？」蘇幻的聲音有些顫抖。
「呃——」沐晗不想騙他，只好實話實說。
「只要你來就好。」蘇幻立刻說出了地址，掛了電話。
「蘇幻，你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她一個名花有主的女人，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得到回應。她要票，我派人送過去不就得了，何必要見這一面讓自己難受？」嚴松想不到蘇幻會這麼執著，明明已經被拒絕的徹底，可依舊痴心不改。知道沐晗喜歡醫學方面的書籍，他在全國各地拍戲、做宣傳的時候，只要有空就跑書店、舊貨市場，找一些古書籍給她寄過去。
「你不會懂得。走吧，不是趕時間嘛。」得不到回應又如何，蘇幻只是做讓自己開心的事。
沐晗知道蘇幻受歡迎，可是她還是低估了他受歡迎的程度。
沐晗剛來到東方體育館，大門口已經被蘇幻的影迷、歌迷里三層外三層包圍了。
蘇幻剛下飛機沒多久，她們是怎麼知道？簡直太神奇了。
她該如何穿過重重阻礙，到達門口。
沐晗還在思考著，那邊一輛保姆車緩緩開來。
「蘇幻——蘇幻——蘇幻——」熱情的幻迷們大聲地呼喊，團團將保姆車圍住。
車門被打開，蘇幻從車裡下來，帶著迷人的微笑，和眾人打招呼。眼神卻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直到看見遠處的沐晗才定住。
可惜蘇幻的目光在沐晗的身上停留還不到五秒，就在保鏢的護送下進入體育場。
「蘇幻，我愛你！」
「蘇幻，我們永遠支持你！」
「蘇幻——」
……
沐晗站的遠遠的，可還是被人群擠到。幻迷是熱情的，也是瘋狂的，沐晗居然看到有人因為見到了蘇幻而哭，也有人為了更近距離的接觸蘇幻而大打出手。
沐晗不想被波及到，只能退出人群，看來前門是進不去了，可是後門在哪裡？
沐晗圍著體育場開始轉，沒走多遠就遇見一保鏢。
沐晗認識，剛才在蘇幻的身邊出現過。
原來蘇幻已經猜到沐晗無法從正門進來，特意派人來接她。
沐晗被帶到蘇幻的休息室，此時蘇幻卻已經去了前台。
此刻綵排還沒有開始，蘇幻到場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和所有的工作人員與捧場的嘉賓聯絡感情。
蘇幻的成功不是偶然的，這與他的努力分不開。蘇幻沒有因為是一哥的身份就看不起新人，對為自己服務的工作人員更是平易近人，從不耍大牌。所以在娛樂圈，蘇幻的人員非常好，幾乎一呼百應。
沐晗在休息室等蘇幻，見桌上放著上好的的龍井，便不客氣，自己動手沏茶。
蘇幻忙完前台的事，終於得到休息時間，立刻回休息室，尋找沐晗，生怕她等不及，先走了。
打開房門，見沐晗正在品茶，蘇幻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蘇幻心理一直惦念著沐晗，恨不能立刻見到她，卻還要與眾人周旋，那種心焦不足向外人道，而沐晗卻悠哉悠哉地品茶，蘇幻心中有一點不平衡，不過，好在她沒有離開。
看到沐晗嘴邊的茶杯，蘇幻有一絲艷羨，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茶杯，被沐晗捧在手心裡。
於是蘇幻奪過沐晗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我用過的。」沐晗忙起身欲奪回茶杯，可惜沒有蘇幻的動作快。
「我都沒嫌棄你，你還怕和我間接接吻？」想想外面有多少女人等著排隊想和他蘇幻親密接觸，他都一屑不顧，可是沐晗能與他對面飲茶，卻是一臉的嫌棄，落差啊。
「我可不想和你傳緋聞。」沐晗又給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
「你是怕封睿誤會吧？有時我在想，如果我比他更早認識你，是不是你會選擇我，而不是他？」蘇幻用指尖輕輕摩擦茶杯的邊緣，那是沐晗嘴唇剛剛碰過的地方。一種曖昧的氣氛在空氣中發酵。
「這個世間沒有如果，他是獨一無二的。」沐晗將蘇幻的動作看在眼裡，微微皺眉，這裡不適合她再待下去，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轉身出去。
演唱會的門票在沐晗進門之前，嚴松就已經給了她，她只是不好拿了票就走，所以打算和蘇幻打聲招呼，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曖昧的事來。
沐晗不想給蘇幻任何希望，只能拂袖而去。
「真的是一點希望也不給我啊。」蘇幻自嘲，拿起沐晗放下的茶杯，與自己手中的碰在一起，「如果這是我們該多好。」
蘇幻明白自己剛剛的行為惹惱了沐晗，也明白自己和她之間不會再有機會，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