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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敗類

  楚霄下床來到茅屋外,迎著月光,一人緩步走來,近了,正是趙淵,他手中拿著一隻野兔,趙淵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扣的楚霄,到茅屋的一側,楚霄看過去,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那邊早已放好一堆木柴和烤架。


  趙淵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很快將野兔去毛開膛清洗乾淨,在其身上腿上劃開數道長而窄的小口,用一根較粗的竹籤穿透野兔的身體放到了烤架上,點火熏烤一陣之後,又從腰間拿出三個紙包,轉動竹籤,將紙包內的細粉在兔身撒勻。


  楚霄心中暗嘆,他和陳魯一同打獵中午幾乎都是在山中就地取食,即便是從小在山裡長大的陳魯也沒有這般講究的吃法,而且老者在收拾野兔時熟練的手法也讓楚霄為之側目,正思慮間,嚴肅的聲音傳來:「你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楚霄緩過神,走到火堆旁,坐下說道:「前輩,是您救了我?」


  趙淵隨口說道:「我只是幫你治療一些內傷,」楚霄說道:「多謝前輩,不知此處是何地,」「冥雲宗,」趙淵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烤架,楚霄看他全神貫注於烤架變沒有再開口,一炷香左右,趙淵將野兔從烤架上拿開,撕下一條兔腿遞給楚霄說道:「吃吧。」


  楚霄也沒客氣,而且他也幾天沒有進食,兩人邊吃,趙淵開口說道:「那你叫什麼,」他的語氣依然很生硬,楚霄答道:「林霄,」趙淵將另一條兔腿也撕下遞給他繼續問道:「好吃嗎,」楚霄連連點頭稱讚道:「好吃好吃,」說話時嘴也沒有停。


  趙淵臉上竟閃過一抹笑意,將剩下的半個兔身,放到楚霄身邊說道:「這也是給你的,」楚霄笑容滿面的看向趙淵說道:「多謝前輩,」起身,趙淵從茅屋中拿出一把藤椅放在屋前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楚霄吃完之後看了一眼趙淵,繞過藤椅剛準備開門,「等等,」趙淵說道,楚霄退後到老者身前恭敬的說道:「前輩還有何吩咐,」趙淵睜開眼打量著楚霄說道:「氣色紅潤聲音中氣十足,看樣子你吃的不錯,」楚霄撓頭笑著說道:「這還多虧前輩。」


  趙淵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看上去很是莊嚴的樣子,說道:「跪下,」楚霄一愣,晃頭看向四周,抬手指著自己說道:「前輩,你是在叫我跪下?」趙淵聲如驚雷,說道:「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


  楚霄不解其意皺眉說道:「前輩,你救了我我固然對你感激不盡,但歷來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今日讓我下跪,晚輩恐怕做不到,」趙淵氣勢收斂連夜也沒有那麼僵硬,說道:「徒弟給師父下跪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楚霄思索片刻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恍然大悟,原來眼前老者竟是要收他為徒,這自然是不行的,雖說他並不算雲山宗的弟子,但是他來冥雲宗參加考核也只是為了找人,更何況他已經有師父,可現在他又不能如實相告,若是讓來老者得知他已拜入別人門下,極有可能會直接將他趕出冥雲宗,甚至會依照冥雲宗的規矩將他處置。


  林月等人他還沒有找到,他必須先留下,思慮再三,說道:「前輩,這拜師怎能如此草率,更何況師如父我也不能連您是誰都不知道就拜您為師呀,」趙淵挑了挑眉,說道:「在這金枝國,不知有多少人擠破頭想要入我門下,不過也好,再過兩日便是冥雲宗拜師儀式,到那時你自會知道我的身份,」話落老者起身朝遠處走去。


  楚霄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長舒了口氣,拎著藤椅到屋中,躺在床上,心想:兩日,時間不短,但也並不算長,畢竟在冥雲宗他並沒有一個像石宇這樣的朋友。第二天,日上三竿,楚霄從床上爬起,將衣服穿好,簡單的整理一下之後,離開茅屋所在的小山,冥雲宗的面積也極是廣闊,下山沒走出多遠,便遇到不少冥雲宗的弟子,只是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甚至還有人在訕笑。


  楚霄輕皺眉頭,正在疑惑不解之時,一女子出現在他身前,將他叫住:「站住,你是誰的門下,竟將我宗衣服穿反,成何體統,」楚霄這才明白,難怪這些冥雲宗弟子會那般反應,竟是他將衣服給穿反了。


  這事其實也不能怪他,因為剛入四月,天氣還稍微有點涼,所以在長衫裡面還有一件毛衫,他醒來的時候睡眼朦朧,竟然把裡面的毛衫給穿反了,上面還有冥雲宗淺紅色火焰標記,他從眾人面前走過的時候很容易就被這些弟子看出了衣服的異常,楚霄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剛剛才來到這的,今天起床的時候沒太注意。」


  「你是新晉的弟子?」女子說道,楚霄點了點頭,女子反而變的比先前更加生氣,呵斥道:「你既然是新晉的弟子為何在此閑逛,不去學班聆聽長老的教誨,」楚霄皺眉說道:「師姐,我先前受了傷,所以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女子突然變的很不屑,說道:「原來你也是個關係戶,學班在那邊,你自己去吧,」女子指著一座雖不是很高但造型卻有些奇特的樓閣,楚霄並不想在和這人糾纏,忙說道:「多謝師姐,我馬上就過去,」來到人少處,楚霄躲在一棵樹后,將衣服換了過來,臉上輕鬆不少,他可不想再因為衣服的事情再被什麼人攔下然後嘮叨一番。


  他一路來到那座女子指的樓閣前,上面掛著一個匾額,龍飛鳳舞的寫著學班二字,聽剛剛那個啰嗦的女子所說,新晉的弟子應該都要到此來上課,如果林月也進入了冥雲宗的話,在這裡應該能夠找到她。


  楚霄到的時候,正好有幾名弟子走進學班,楚霄快走兩步跟上他們,學班當中,一樓極為廣闊,中間一個兩級的石台上放著一個書案,一千多人零散的坐在各處,只是他卻並沒有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


  楚霄坐下,他旁邊是一名大漢,年齡應該已經有二十歲以上,楚霄左右張望一陣后碰了一下旁邊大漢的胳膊說道:「你好,這些人都在這幹什麼,」大漢也很平易近人,說道:「這裡都是在試煉場中剛剛通過考核的弟子,來這聆聽長老的教誨。」


  樓閣的側面又有一扇門被推開,一名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到石台的書案后,用拐杖輕輕敲了敲書案,嚴厲的聲音傳遍每一處:「肅靜,」嘈雜的聲音慢慢停止,老者坐下將拐杖放在身邊,隨後便開始了一番說教。


  楚霄當然沒什麼心思去聽這些,一直在打量四周,好一會,只能失望的一聲嘆息,人本來就很多還坐的那麼分散,想要在這種地方找到林月和大海撈針差不太多,他起身活動了下脖子準備離開,剛轉過身,老者的聲音緊隨而至:「那名弟子,你站起來是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楚霄深吸了口氣看向老者說道:「我覺得您講的很好,只是並不太適合我,」話落,他也沒有管老者的反應向門口走去。


  剛走出兩步,老者的身影出現在他前方,楚霄停住腳步有些不悅的說道:「前輩,我不願聽你說講,您總不能強迫我留下吧,」老者臉色灰暗的看著楚霄,說道:「你既然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修行,」楚霄不置可否說道:「您剛剛一直在說武道的事情,可我是個煉體者,這根本與我無關。」


  嘭,老者拐杖狠敲了一下地面說道:「沒有規矩,即便你是煉體者難道就不應該了解一下武道嗎?你以後的對手大部分都會是武道高手,」楚霄狀似恍然大悟般,說道:「按您這麼說,我還不如直接去找武者比武,這樣不是更好,」「強詞奪理,」老者橫眉豎眼氣憤不已,楚霄淡淡一笑說道:「老前輩,您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就請您把路讓開。」


  離兩人較近的弟子看情勢有些不太對勁很識趣的向兩側退開。


  眾人幸災樂禍的看著楚霄,還有一些似乎對楚霄這種行為也很憤怒,可能是因為他影響了老者為他們答疑解難吧。


  楚霄繼續往前走去,老者自然不會讓他離開,否則,在眾人面前威信掃地,他還如何管理這些弟子,甚至還會成為冥雲宗的笑柄,楚霄經過老人身旁的時候,老者拐杖橫檔,攔住了楚霄的去路,楚霄攥了攥拳頭看向老者說道:「前輩,我敬你年事已高,但你也不要倚老賣老。」


  老者徹底被激怒,說道:「小子狂妄,」磅礴的靈力瞬間將楚霄籠罩,楚霄情輕哼一聲,背後翅膀展開,後撤間,呼嘯的拳風與襲來的靈力對撞,震耳的氣爆聲響徹整個樓層,老者身形閃爍在空中留下數到虛影,他深知不是老者的對手,翅膀猛力煽動,朝著門口衝去。


  楚霄和老者並無深仇大怨,更不至於不死不休,只要楚霄衝破老者的攔阻離開此處,那名他就贏得了這場較量的勝利,老者自然也是這般想法,雖說一直在追逐楚霄但在看到他背後的翅膀的時候驚訝之餘便沒有全力出手而是分散出少許的精力用來盯著門口,在他將到門口的之時,老者已經早他一步站在門前,抬手一掌派拍出。


  楚霄大驚,身形翻轉,落地劃出老遠,目光陰冷的死盯著老者,剛剛那一掌,讓楚霄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殺意,這讓他對老者僅存的一點好感也徹底消逝,難道僅僅是因為他不想聽老者說教,老者就要對他痛下殺手?又或者是因為其他。


  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既然老者不留情面,即便不敵他也不會坐以待斃,背後長槍飛出,舞動間五彩巨蟒飛出,這是他在試煉場中危急之時從萬獸百意槍決之中悟得,猙獰盤旋巨蟒將老者纏繞,老者則表現的幾位不屑:「不自量力,」說話間,老者輕揮手中拐杖,輕描淡寫之下,巨蟒頭部便被斬斷,消散無形。


  這算是他的最強一擊,被老者如此輕易地化解,楚霄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力,老者步調緩慢身體依舊顫顫巍巍似是隨時都可能散架,楚霄手握長槍看著老者,沒有絲毫退後,兩人相距不到五米處,老者停住腳步說道:「跪下認錯,我就不再追究。」


  楚霄聽到他的話啞然失笑說道:「最近怎麼總有人讓我跪下,真是可笑,老頭,你有能耐就殺了我,否則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鬍子一根一根的全都拔下來,」老者臉色陰沉之極,邊向他走來邊說道:「今天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楚霄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挪到腳步,這時他才驚訝的發現,周身空間早已被禁錮,他已成為籠中之鳥,砧板之肉,老者眼底閃過一絲陰狠,說道:「你現在肯跪下認錯還不晚,」楚霄不屑的說道:「讓我跪下,你還不,」配字還未出口,一陣破風聲傳來,一柄長劍寒光凜凜直刺老者后心,老者迅速騰空落在遠處,這才躲開這一劍,趙淵隨即出現在楚霄身前。


  看到他,楚霄心中莫名的一陣激動,周身空間的禁錮消失,山前一步到趙淵旁邊低聲說道:「前輩,多謝相救,」趙淵不值沒有聽到還是根本就不想理睬他,看向老者說道:「賈仁,欺負一個新晉的弟子,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趙淵,這裡是學班,他公然對我不敬已經犯了本宗最為嚴厲的一條尊師重道,我處置他是天經地義,倒是,插手學班事物難道也想手宗規處置嗎?」老者義正辭嚴大義凜然,趙淵大笑兩聲,說道:「尊師重道,你也配?僅因他對你稍有違背你就要下殺手,師德淪喪,縱使你修為如何高深也不過是個敗類。」


  賈仁咬牙說道:「趙淵,你休得在此大放厥詞,今日你要是說不出個道理,擅闖學班阻我訓徒還羞辱於我,我非要到宗主那討個公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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