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知曉
方文也眼神柔情似水，和煦笑容不減。
納素珊視若無睹，率先走進房屋。經過方文也時，一如往常並沒有任何情緒的大起大落，更無悲無喜。她好像沒有看到此人一般，慢慢悠悠經過一直注視自己的方文也。
兩人身影交錯，大家緊張注視著兩人的互動。可惜，沒有如願以償看到相擁哭啼安慰畫面。
舒沁芳和方家雲相視一眼，看來珊珊心裡不打算原諒文也。同為女人的舒沁芳當然理解珊珊這種態度無可厚非，可她的冷漠是對自己的兒子，這一點令舒沁芳不能釋懷。舒沁芳低頭看來一眼懷抱中小小柔軟的曦曦，一掃剛剛的情緒。反正她不管了，孫女孫子都齊全了，她餘生好好享天倫之樂。他們愛怎樣就怎樣。
舒沁芳抱著孩子經過兒子身邊，硬邦邦沖方文也說道：「還知道回來！」說完，轉身進屋了。
方文也苦笑，看來公玉哪那嘴挺嚴實。方文也看著熟悉的朋友，親人經過身邊視若無睹。方文也無奈，總不能說出真相吧。
喬若然氣呀，珊珊最艱難的時候不見身影聯繫不上，珊珊剛出院就急匆匆出現了。這爸爸當得真便宜。看到乾媽對方文也的態度，喬若然心情好一點。至少這個乾媽明是非，懂情理。
方家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第一眼看到方文也開始就沉著臉，「跟我來。」
方文也聽話跟著爸爸去了後院，涼亭下的石凳上坐著父子。一旁玉蘭樹紫玉蘭綻放，釋放著清新淡雅的味道。
呼吸間，那淡淡的清香充斥整個嗅覺。令人不由自主想沉寂其中。
「和我說說，你這段時間去哪了？幹了什麼？」方家雲板著臉拿出父親的威嚴質問方文也，從小懂事從不需要操心的兒子既然做出這種事。
「爸爸，我已經是成年人。」方文也言下之意，我已成年做事有分寸。
「成年人能做出這種事，好在珊珊生產沒有遇到大出血之內的。要是發生這樣的意外.……」方家雲想都不敢往下想。
方文也面無表情，心中卻不由得暗罵自己。
「以後想起年輕做下的任何事，你不要後悔就行。」多的他懶得說，相信兒子會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會後悔。」令他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提前安排好他的後事，要不是這樣，珊珊如何會看到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舒沁芳慢慢悠悠走進涼亭，「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別問了，人家不說。」方家雲沒好氣出聲，兒大不由爹。
「我是說你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生病了？」舒沁芳問的是方文也的身體狀況，此時方文也的身體痊癒后，身體各個機能符合標準才出的院。他比之前身體健康的鼎盛時期還是有所差別。
「媽，你真是慧眼。」方文也嬉笑拉著媽媽的手，柔聲哄著媽媽企圖混過去，「這段時間有點忙，這幾天又生病了。」
「生病了？」舒沁芳忙拉著兒子細細打量起來。
「媽，這不是好了嗎。這才匆匆忙忙趕到這。」方文也說的是實話，沒有欺騙父母。
「珊珊那樣對你，你忍著點。等她氣消了就好了。」舒沁芳不得不出聲提醒著。
媽媽的話題跳躍太快，方文也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良久，他才明白媽媽說的是珊珊剛剛對他的態度，方文也不由得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爸，媽。珊珊對我那個態度無可厚非，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我們已經協議離婚了。」早說晚說都要說，方文也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
「什麼？」方家雲哪裡曾想他們之間會簽字離婚。
「我不同意。」舒沁芳脫口而出，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知會他們一聲，想著這幾天她在珊珊面前側面幫方文也說好話，刻意討好。舒沁芳就覺得老練燥得歡。
珊珊替方家添了一女二子，是方家的大功臣。現在突然說他們協議離婚了，舒沁芳哪裡能接受得過來。
「媽，我們去年十二月就協議離婚了。」方文也對此也很無奈。
「那麼早，你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和你爸爸老遠跑來照顧珊珊，還側面幫你說好話，留意她的態度。現在倒好，你們和好的機會都沒有了。」舒沁芳氣不過，輕輕打了自己兒子兩下。
涼亭里的情況被喬若然悉數看到眼中，她一五一十告訴了躺在床上靜養的珊珊。
「看來他和兩個老人說我們離婚的事。」除此之外，珊珊想不到什麼事還能令兩老人教訓說教方文也。
「你們離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喬若然回想方文也生病去七棵樹村的時候，離開時珊珊的無動於衷。看來去年十二月兩人就協議離婚。
「人家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你說我要是不簽，是不是顯得我多留戀那段婚姻。」納素珊面無表情說著這句話。
喬若然怎麼也想不到，「那你還對他的父母和顏悅色。」
「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上不想連累雙方父母，下不想傷害孩子們。」納素珊正視喬若然道：「芳姐姐，你應該知道我童年時最渴望什麼。我離婚還願意叫一聲媽媽爸爸，不為什麼，他們待我如親生女兒。這麼多年生活在一起，他們的所作所為令我打心底尊重他們。」
納素珊的一句芳姐姐把她的思緒拉回兒時，突然破裂的聲音，女人的哭聲，男人的咒罵。三天兩頭就要鬧一次，早就成了家常便飯。
喬若然突然明白珊珊即使離婚後，還願意叫方文也的父母爸爸媽媽的原因，他們將心比心真誠對待才能換得納素珊的真心對待。
「那你打算怎麼辦？」兩個孩子等著她嗷嗷待哺，這裡只是暫住。喬若然不禁後悔自己怎麼還沒有一處屬於自己的小屋，這樣也能盡自己一份心。
「等出了月子，師兄那裡一切安排好。我就搬走。」納素珊從簽字那一刻起，她就安排好今後的一切。她現在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她不得不考慮甚多。